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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章 太子求娶她为侧妃

    白清惜只是震惊,却不敢多言。

    她微颤着手接过秦公公递过来腰牌。

    腰牌是温润的和田宝玉,正中刻着的金色“御”字如同威严的龙椅,代表着皇家的尊严。

    兰王脊骨绷得直直的,忽然大笑起来。

    “好亮好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

    有了这腰牌岂不是能在宫里横着走。

    见腰牌如见圣上。

    就算是见了惠贵妃,也能狠狠地瞠她一眼,她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这腰牌可是太子都没有的东西。

    只有皇帝最亲信的御林军统领才有。

    “儿臣谢过父皇。”白清惜磕头谢恩。

    手里紧紧地攥着的腰牌如千斤巨石压在她的胸口,玉的冰凉穿过指尖,白清惜微微屈指。

    兰王是他十年未见的儿子,也是他既嫌弃又憎恶的皇子。

    怎么可能送他如此贵重的腰牌?

    陛下到底是要做什么?

    是赏给他们腰牌后,再处死他们吗?

    可又何必绕这么大一圈。

    殿上默立许久的皇帝终于转过了身。

    “兰王妃收好这腰牌,今后,你与兰王可以随时面见寡人。”

    白清惜没还有缓过神来。

    秦公公在一旁递了个眼神,“还不快谢恩。”

    白清惜这才摁住了兰王的头,再次谢恩。

    想起刚刚秦公公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白清惜冒着冷汗,她有十足的把握确定秦公公就是秦管家。

    这些年,兰王到底是怎么过的?

    陛下竟然安排了一个人时时刻刻盯着他。

    可作为父亲,十年来,却从未见过他一眼。

    “既然兰王已成婚,寡人便不再担心他了。”

    皇帝扫了一眼身边的内侍,“秦公公,兰王府今后你也不需要去了。”

    “今后,有人帮寡人照顾兰王了。”

    白清惜目光发着寒冰一样的光。

    皇帝看起来这么关心兰王,可这关心根本一丝的温度。

    若是真的关心,不应该让兰王多感受一下父爱吗?怎么会十年的都不看一眼。

    又怎么会让人潜伏在兰王身边这么久。

    这些年,岂不是兰王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

    白清惜眼底结冰般难受,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萧漠玉。

    她冷漠的心竟然开始心疼了。

    秦公公强忍着内心的痛楚。

    这些年,陛下也该放心了。

    秦公公眼里暗藏着泪,却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退到一旁,默默地看着痴傻的兰王。

    “平身吧。”皇帝开口。

    白清惜谢恩后拉着萧漠玉坐在了旁边。

    萧漠玉毫不客气地吃着桌上放着的糕点和水果。

    “姐姐,你也吃。”

    一个金色的橘子递到了她的面前,白清惜在萧漠玉的眼里仿佛也看见了金色的光芒。

    萧漠玉眉梢上扬。

    这一局。

    他赢了。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证明自己不再是威胁。

    可他怎么不是威胁,总有一天他要让殿上这位身穿龙袍的人瘫坐在地上,哭着向他求饶。

    这个位置,既然他的父皇当不好,不如就让他来当。

    白清惜剥开了皮,将一瓣果汁最多的橘子喂到了萧漠玉的嘴里。

    抬眸的时候,竟然见到那身同样金黄色的龙袍出现在他们面前。

    白清惜赶紧起身。

    她震惊地瞧见到皇帝将兰王拉了起来。

    皇帝看着这张长开了的脸。

    比溪水更透亮的眼睛。

    比剑还锋利的眉毛。

    简直和死去的纯妃一模一样。

    他以为他这个从万具尸骨上走出来的一国之君的心是铁做的。

    可见到十年后的玉儿,他还是明显地感觉疼了一下。

    若不是纯妃知道了他的秘密,若不是忌惮先皇后当将军的父亲。

    他又怎么会容忍皇后毒杀他的挚爱,他还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多年,他始终不敢直视他和纯妃唯一的孩儿。

    “玉儿。”皇帝声音竟有些沙哑。

    “今后没有人敢欺负你。若有,你就让你的王妃拿着寡人给的腰牌来找父皇。父皇一定会为你撑腰……”

    说到一半,皇帝才想起他是在跟一个傻子说话。

    萧漠玉眨了眨眼睛,目光没有看向他的父皇。

    兰王越不懂规矩,皇帝就越确定兰王是个如假包换的傻子。

    既然是真傻,他也就不计较了。

    皇帝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也说不清楚是欣慰他的玉儿平安长大,还是欣慰他的秘密今后只会埋在土里。

    他勾起嘴角见到萧漠玉将嘴里的橘子吞咽了下去,又开心地拍着手,然后顺势坐了下去。

    “好吃好吃,姐姐我还要吃。”

    白清惜刚准备再剥下几瓣橘子,却听见带他们进殿的张公公进来传话。

    “陛下,太子和太子妃求见。”

    “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萧佑林和白湘怜就进了正清殿。

    一身明黄遮住了兰王。

    白清惜又低着头,他们没有看清楚。

    太子拉着白湘怜一起跪下请安。

    当抬头时,皇帝已经转过身,坐回了龙椅上。

    而此刻的场面就像一把匕首一样生生刺向了他们的心脏。

    他们是跪着的,可那个傻子竟然是坐着的。

    怎么可能?

    父皇不是最讨厌这个疯子吗?

    萧佑林脸上的青肿未散,眼底的惊讶就要漫过瞳孔。

    “父皇,二皇兄没有惊吓到你吧。”

    太子心虚地试探着。

    他以为这傻子也是来告他状的,可这傻子能说出什么话。

    不过,这傻子和谁一起来的?

    目光寻去,这才看清楚傻子身边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紫衣女子。

    白清惜。

    真的是她。

    只是这一暼,萧佑林就觉得心快要跳了出来。

    “今后,你这个当太子的要多照顾你的二皇兄。”

    萧佑林扯了扯不自然的唇角,只能违心地答应,“是,父皇。”

    “太子来找寡人,有何事?”

    萧漠玉顿了几秒,今日他来父皇这里,不是来同情这个傻子的。

    他是来让父皇赐婚的。

    他以为父皇是恨这个傻子的,会欣然同意他的请求。

    可眼下,他已经不确定了。

    萧佑林看向白清惜那灼热的目光,全部被白湘怜尽收眼底。

    直到这一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太子对白清惜的感情不一般。

    若她真的让太子将白清惜娶进了东宫。

    对她来说是个绝对的威胁。

    这婚她不能让太子去求。

    可太子这时已经跪下去了。

    “父皇,儿臣从出生起,您都不曾打过儿臣,可二皇兄却将我打得鼻青脸肿,二皇兄傻,儿臣不怪他,可兰王妃是儿臣的妻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子妃天性善良,不愿她的妹妹在王府受欺负,所以特让儿臣来求父皇,让兰王妃离开王府,改嫁到东宫为侧妃。”

    萧佑林说得情真意切。

    他知道父皇是最宠他的。

    一个傻子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女人,他又不懂什么是儿女之情。

    就算父皇同情他又如何?在父皇心中,他这个太子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这话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可迎接他的不是父皇的笑脸却是父皇恨铁不成钢的怒吼。

    “混账东西!”

    “竟然惦记你皇兄的妻子!”

    “你这张脸,就应该被你皇嫂再打狠一点才是!”

    什么?

    萧佑林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无光。

    父皇已经知道他的脸是被白清惜打的呢?

    那他刚刚不是在天子面前撒了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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