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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暗箭难防

    “獠牙”临时构筑的简陋工事,在狄戎人海战术的冲击下,岌岌可危。

    箭矢如同飞蝗般落下,每一刻都有人中箭倒下。惨烈的白刃战在防线各处爆发。

    秦牧亲自率领“野猪”组,如同救火队一样,哪里防线告急就冲向哪里。

    他手中的柴刀已经砍出了无数缺口,浑身沾满了敌人的和自己的鲜血,如同一个血色的战神,所到之处,狄戎士兵人仰马翻。

    但个人的勇武,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作用终究有限。

    “旅帅!东面快顶不住了!”

    “西面箭快用完了!”

    “胡莽叔中箭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伤亡在急剧增加,防线在一步步收缩。

    秦牧喘着粗气,格开一把弯刀,反手将对方劈倒,他环顾四周,看到的是兄弟们一个个倒下,看到的是密密麻麻、仿佛无穷无尽的敌人。

    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要葬身于此?因为一个蠢货督军的错误决策?

    不!绝不能!

    他猛地抬头,望向狄戎帅旗的方向。兀朮脱朵!

    只要干掉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这比上次夜袭高地更加困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在他准备拼死一搏,实施斩首行动时,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连滚爬爬地冲到他面前,嘶声喊道:

    “旅帅!东南方向!东南方向有动静!

    好像……好像是我们的人!是苏参军的大旗!”

    什么?!秦牧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东南方向,狄戎包围圈的外围,突然爆发了激烈的喊杀声!

    一支乾军部队,正奋力地向内突击,试图撕开一个口子!

    那旗帜,赫然是苏烈的!

    苏烈!他竟然违抗了李文弼可能存在的“不得擅自出兵”的命令,亲自带兵来救了!

    “兄弟们!援军来了!苏参军来救我们了!坚持住!

    向东南方向,杀出去!”秦牧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这突如其来的援军,如同黑暗中投射下的一缕阳光,瞬间点燃了所有“獠牙”队员心中近乎熄灭的希望!

    绝境之中,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杀啊!”

    “跟旅帅冲出去!”

    一场里应外合的惨烈突围战,在这片染血的山谷中,猛烈爆发!

    而这场本不该发生的危机,其根源,正来自于定北城内,那位依旧自以为是的李督军。

    风暴,已然降临!

    苏烈亲率的两千精锐,如同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狄戎包围圈的外围。

    他们来得突然,攻势猛烈,狄戎负责封锁这个方向的部队显然没有预料到定北城守军会主动出击接应,一时间阵脚大乱。

    “是苏参军!”

    “兄弟们!援军到了!杀出去啊!”

    绝境中的“獠牙”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和战斗力。

    秦牧一马当先,手中卷刃的柴刀挥舞如风,带领着铁柱的“野猪”组和还能战斗的队员,朝着苏烈部队的方向猛冲。

    章山和孙小泉则指挥着残余的射手,拼尽最后的气力,用精准的箭矢为突围队伍清除障碍,压制两侧高地的狄戎弓箭手。

    内外夹击之下,狄戎严密的包围圈终于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快!交替掩护!伤员先走!”秦牧嘶哑着喉咙大吼,亲自断后,一次次击退试图重新合拢缺口的狄戎士兵。

    苏烈也看到了浑身浴血、如同战神般的秦牧,他大声呼喊着:

    “秦牧!这边!快!”

    两支队伍终于汇合到了一处!没有时间寒暄,苏烈立刻下令:

    “结阵!向西撤退!我来断后!”

    合兵一处的乾军,一边抵挡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狄戎追兵,一边艰难地向西面相对安全的地带转移。

    每后退一步,都洒下斑斑血迹。

    当终于摆脱狄戎主力的追击,进入己方斥候活动范围时。

    原本近三百人的“獠牙”,能站着回来的不足百人,而且几乎个个带伤,建制被打残。

    苏烈带来的两千人也损失了近三分之一。

    看着身后互相搀扶、伤痕累累、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茫然和悲怆的“獠牙”队员们,秦牧的心在滴血。

    这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精锐,是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尖刀,如今却因为后方庸帅的一个错误决策,几乎折损殆尽!

    苏烈走到秦牧身边,看着他紧握的双拳和压抑着巨大悲愤的眼神,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活着回来就好……先回城,治伤要紧。”

    秦牧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得几乎撕裂:

    “苏兄,这份‘厚礼’,我秦牧记下了!”他指的,自然是那位李督军。

    苏烈叹了口气,低声道:“回去再说,城内……恐怕也不太平。”

    定北城内,督军行辕。

    李文弼得知苏烈擅自出兵,竟然救回了大部分“獠牙”残部,先是惊讶,随即便是震怒!

    “苏烈竟敢违抗军令!私自调兵!他眼里还有没有本官这个督军?”

    李文弼在厅内来回踱步,气得脸色铁青。

    他并不关心前线将士的死活,他只在乎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以及……如何将这次军事失利的责任推卸出去。

    很快,一份新的、颠倒黑白的奏报又从李文弼手中发出,再次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在这份奏报中,他将“獠牙”被围、损失惨重的责任,完全归咎于秦牧“刚愎自用,贪功冒进,不听节制,以致孤军深入,陷大军于险境”。

    而苏烈则是“擅离职守,私自调兵,扰乱全局部署”。

    至于他本人,则是“虽洞悉秦牧之过,然为顾全大局,竭力补救,奈何前线将领骄横,终酿此败”,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骄兵悍将拖累的悲情角色。

    同时,他在定北城内也开始散播谣言,矛头直指秦牧和苏烈。

    当秦牧和苏烈带着残兵败将,满身血污地回到定北城时。

    感受到的不是慰藉和同情,而是各种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的议论,以及来自督军府的暗中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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