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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章 认贼作母

    次日,圣驾浩荡返京。

    重伤未愈的柳彦彻底失去意识,只能单独准备一辆马车载他回京。

    何贵妃坐上凤鸾车驾,柳溪却只能跟在后面徒步而行。

    “公主重病,若是将病气过给阿彦,耽误了他痊愈,公主担待不起。”

    贵妃居高临下,不屑说道。

    柳溪依旧在面上表演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听话模样。

    “娘娘所言甚是。”

    话虽这么说,柳溪却不准备就这样受累走回皇宫。

    她让炙香小跑几步撵上了前面的霍凛,递了几句话给他。

    紧接着,霍凛便驾马赶到皇帝身侧。

    “陛下,四公主身子孱弱,若是就这样跟着队伍走回皇宫,怕是撑不住。”

    “四公主?”

    皇帝疑惑的回头望去。

    “是,四公主乃是五殿下的胞姐,她彻夜为五殿下侍疾,憔悴了不少。”

    为掩盖自己对柳溪的轻视,皇帝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公主怎么不上马车。”

    霍凛将柳溪提前想好的解释原封不动的念给皇帝。

    “公主彻夜操劳感染了风寒,为不将病气过给五殿下或是贵妃娘娘,自请在后方步行跟随。”

    皇帝忍不住点头,“公主孝心难得。”

    “只是公主千金之躯,怎可任由其强忍病痛长途跋涉。”

    霍凛试探着引导皇帝,让他做出决定。

    “临行在即,临时叫人准备马车也来不及。”

    “这样吧,让贵妃受累,挪到老五车内同乘,刚好,让她一路费心照看五皇子身子。”

    “臣领命。”

    霍凛俯身一拜,随即马不停蹄来到贵妃车驾旁,将皇帝旨意原封不动告知于她。

    贵妃猛地扯开帘子,目眦欲裂。

    “你说什么!陛下让我让位给那小贱人!”

    “还请贵妃慎言。”

    贵妃鲜红的长甲扣住马车窗框,她从未受到过如此耻辱。

    霍凛见贵妃半晌没有挪动,有些幸灾乐祸的出言催促。

    “娘娘,若是不麻利些,耽搁圣驾回京事小,错过五殿下最佳治疗时间事大。”

    提及柳彦,贵妃只能强忍心中愤恨,提着裙摆走下马车。

    车下,柳溪被炙香搀扶着,与贵妃刚好打了个照面。

    贵妃眯起眼睛,开口时咬牙切齿。

    “好,很好,等回宫后,看本宫怎么收拾你。”

    柳溪没有说话,她怕自己克制不住笑出声来。

    霍凛将柳溪扶上马车后,翻身上马。

    “继续前进!”

    贵妃距离柳彦马车还有些距离,没成想队伍开始向前挪移,她只能一边叫唤一边小跑追逐。

    柳溪挑开窗帘,从缝隙朝外看,将贵妃那狼狈模样尽收眼底。

    面对公主的改变,炙香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

    “公主终于不再甘心受人欺凌,真好。”

    柳溪松了口气,回想前世,她做了太多糊涂事。

    “放心吧炙香,这只是个开始。”

    “贵妃?本宫迟早剥去她那身骄傲。”

    圣驾抵达皇城门口后各自分散,载着柳彦的马车直奔太医署,凤鸾车驾则直接将柳溪送回了忆怀阁。

    声势之浩大,引宫中众人侧目。

    霍凛打点了宫中太医来给柳溪瞧病,又承陛下口谕将流水般的补药送入柳溪宫中。

    “他这是想把我喂成药罐子吗。”

    柳溪哭笑不得,这霍凛也不知道添油加醋多少,才让太医署的太医们如此重视她这伤寒之症。

    是夜,柳溪卧在床上,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她再次回到了来凤殿,躺倒在血泊当中。

    柳彦为毁尸灭迹,一把火点燃了宫殿。

    一时间,皇宫上下乱了套,有一人不顾火焰舔舐肉身的痛苦只身闯入火场,找到了柳溪残破不堪的尸体。

    眼前场景在火焰中变换,柳溪见那人着一身玄色华服,手持长剑,宛如杀神一般闯入皇帝寝殿,彼时,柳彦正在和徐昭昭苟合。

    这次,柳溪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是经历了风霜,尽染倦色的霍凛。

    他一剑刺穿了徐昭昭的胸膛,又反手抓住柳彦长发,干脆利落的割下了他的头颅。

    一时间,电闪雷鸣,霍凛拎着皇帝的头,走入雨中,站在皇城中央。

    “溪儿,我来祭你了。”

    柳溪倏然惊醒,梦中场景如此真实,险些让她沉浸其中,难辨虚实真假。

    她扶额轻喘,汗水浸湿她的衣服,偶有秋夜冷风从窗内钻入,柳溪忍不住发抖。

    霍凛的脸留在她大脑中挥散不去,尤其是他提剑割喉时,那视死如归的表情,让她一阵心悸。

    “将军,大恩难报。”

    柳溪合上眼,听胸腔中心跳如鼓。

    再睁眼,她眼中只留下坚定。

    定远将军府在前朝盘踞多年,树大根深,以现在霍家的势力,霍凛想从外向内查探简直是天方夜谭。

    若柳溪能撬开贵妃与定远将军之间的联系,便可从内瓦解何家势力。

    此事,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既能还报前世霍凛为己收尸报仇之恩,又能让柳彦攀靠的大树倒塌。

    借着月色,柳溪取来纸笔,开始在上面写画。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愿认贼作母,却又恨不得真的钻入贵妃肚子。”

    “弟弟,普天之下,还有比你更虚伪的人吗。”

    前世,柳彦虽借秋猎在皇帝面前一展风采,却因曾失宠多年,未被其他皇子视为威胁。

    贵妃利用这点,暗中相助柳彦。

    他得益于此,借贵妃势力养精蓄锐,当众人终于将目光聚焦于他时,柳彦已然成为了一头实力强劲的猛兽。

    重来一遭,柳溪绝不会将这么好的机会拱手相送。

    如今前朝势力划分为四方,一份以定远将军府为首,二是如今朝中二皇子的支持者,三为前朝以及追随皇帝多年的肱股之臣。

    而第四份,掌握在当今太后手中。

    柳溪将这部分用赤色狠狠画了两个圈,此处,便是她落子的好去处。

    想躲在暗处成长,先问过她柳溪答不答应。

    次日一大早,柳溪来到寿安宫门口,意料之中的吃了太后闭门羹。

    文姑姑站在院内高声向她传话,下达逐客令。

    “公主殿下,还请回吧。”

    “太后忧思宁安公主,寝食难安,实在没心情见你。”

    宁安公主,是当今陛下的皇妹,也是太后亲生女儿。

    两年前,边关战事一触即发,为安抚北派三国,父皇只能安排宁安公主前去和亲。

    太后心疼女儿,想让皇帝给柳溪的年纪填上两笔,让她替嫁。

    彼时,柳溪为留在宫中照顾弟弟,硬是拼死抗命,甚至暗中命人将公主画像送去北派,这才扭转了自己的宿命。

    也是从这时,柳溪与太后便结下了梁子。

    今日前来,柳溪早已做好豁出一切的打算。

    脸面,骄傲,她都可以不要,现在的忍让,是为日后更大的谋算。

    柳溪深吸一口气,向殿内高声喊道。

    “溪儿知晓自己无颜再求皇祖母疼爱,可五弟为救父皇,性命堪忧,太医署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

    “可昨夜,孙儿梦一神佛提点,说是有法子救五弟。”

    “孙儿定睛一瞧,竟是皇祖母身披佛光,妙手回春。”

    “溪儿醒来后百感交集,终于鼓起勇气来跪谢皇祖母恩德。”

    这些话并不全算是胡诌,柳溪可是知道,太后在太医署有不少得力心腹。

    一番话后,她笃定太后会动容,这老太太信佛,每日供奉的佛像摆满了祠堂。

    柳溪编纂梦境说她成佛,太后定然心中难耐。

    果不其然,太后的声音悠悠从殿内传来,招呼她去正殿说话。

    柳溪用衣袖拂面,看似实在擦拭眼泪,实则用阴影掩盖得逞的笑意。

    正殿内,太后正堂高座。

    她已年过半百,头上却无一根白发,平日养尊处优可想而知。

    太后命人去请王太医,等候之时,柳溪便安静坐在一旁,默读佛经祈福。

    看着柳溪认真虔诚的模样,太后略感意外。

    她紧蹙的眉头有了松动迹象,忍不住微微点头。

    这一切,都被柳溪的余光收进眼底。

    柳溪没有趁热打铁,反而是见好就收,当王太医匆匆赶来,她便欣喜的跪谢太后恩典,小步退出了寿安宫。

    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想彻底用好太后这步棋,不能急于一时。

    晚些时候,柳溪提前安排好的探子便传来消息,说王太医接手了五皇子医案,正竭尽全力医治他。

    王太医向来只替太后搭脉,这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柳彦先是乘坐皇撵风光回宫,又破例得到太医亲信王太医亲自调理身子。

    明眼人都能瞧出,这位五皇子的地位,已然是今非昔比。

    柳溪找来些长相不起眼的宫人,开始在宫中宣扬贵妃有意将五皇子纳在自己名下,五殿下秋猎时舍命救驾的美谈。

    短短几日,“贵妃教子有方,五皇子重获陛下青睐”的消息,便在宫里传开。

    贵妃居住的锦乐宫门庭若市,明里暗里祝贺贵妃,这以后的日子啊,是越来越有指望了。

    为避风头,贵妃只能对外称病,连皇帝都不敢见。

    柳溪在屋里头笑的人仰马翻,再这样闹下去,贵妃怕是要被迫将柳彦收为义子才好收场。

    弟弟啊弟弟,这认贼作母的罪名,你只能扣在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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