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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读书 > 死遁三年归来,疯批太子还在招魂 >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既然诸位自诩忠臣,宁死不屈,不如这样,朕想到一个好玩的法子。”

    谢执立在台阶处,居高临下地俯视,鹰隼般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每张脸,有心虚、惧怕、对他这位杀父夺位的皇帝的唾弃……

    他觉得有趣极了。

    “来人。”

    有带刀侍卫自殿外涌来,齐齐将这些以司马疾为首的朝臣围住。

    此番场景,竟如昔日宫变时一般无二。

    司马疾这会脸上彻底挂不住,索性不再一口一个陛下了,而是直呼谢执的名字。

    “谢执,你究竟有没有把君臣之道放在眼里,你想做甚?难不成每个人与你意见不同,你都除而后快吗?”

    朝臣咬牙切齿,纷纷义愤填膺道:“陛下,我们是您的臣子,你怎可对待猪狗般,任意宰杀?!”

    “陛下,您这样做只会让尔等寒心啊!日后谁还敢效忠宴朝!”

    “陛下……”

    谢执面不改色:“拖下去,劝诫朕的第一人杖责八十,其余人等五十,若你们肯臣服,承认自己错了,朕既往不咎。”

    侍卫齐声道是,二话不说准备将这些朝臣拖下去。

    沈元昭和羊献华抖如病鸡,不由想起宫变那日被大雨支配的回忆。

    还好他们只是微末小官,大人物的厮杀,还轮不到他们这种小人物上场,不曾想竟躲过一劫。

    司马疾深深呼吸:“陛下,您这样做,可有将太皇太后放在眼里,臣记得陛下还是东宫太子时,太后慈悲为怀,教导陛下一心向善,陛下现下岂不是背道而驰。”

    “司马大人倒是提醒到朕了。”谢执微微一笑,“既然你这般怜惜你的同僚,不如如此,朕令你亲自监察,切记,不可漏数。”

    “陛下……”司马疾神色悲悯,然而只换来对方冷漠转身的背影。

    ……

    翰林院。

    因上朝时的变故,司马渝心情并不好。

    他作为上司心情不好,那沈元昭这些小喽啰自然也跟着诚惶诚恐,就连做事走路呼吸都要比平时慢几分,轻几分。

    但难免会有粗心大意的,比如无心写错字、倒水洒了些、谁打了哈欠,都要被司马渝狠狠瞪上一眼。

    好不容易挨到午时,沈元昭和羊献华找了处僻静地吃饭,这才能释放天性,好好说道八卦。

    “他们当真将那些朝官打了?一棍不落?”沈元昭问。

    “岂止。”羊献华啧啧两声,捂脸叹气,一副简直惨不忍睹的表情。

    沈元昭心下一惊:“难道还有把人打死的?”

    “不会。只是陛下让司马大人监察,当着他的面打他的人,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那些朝官初时还嘴硬,后面被拉着按着,不消几棍,打得痛哭流涕,有的都被打的屎尿遍地了,都不肯低头。”

    旋即又道:“哦对,还记得那日,非要强出头替你二伯说话的人吗?”

    沈元昭想了想:“有点印象……莫非他也是司马家的人?”

    羊献华点头:“是,不止你意外,起初我听见了同样很意外,一个微末小官竟然和司马家有关系。他挨到一半昏死过去,是块硬骨头。”

    沈元昭没把他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些朝臣好笑又有些可怜。

    司马疾既是他们的上司,谢执刻意安排上司观刑监察,这些朝臣纵使疼得想死,但为了一表忠心,痛到颜面扫地却只能硬撑。

    果然,打工人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很命苦。

    羊献华打眼瞧了她一下,遂故作轻松笑道:“沈兄,你可不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日,也许我们的下场亦是如此。”

    沈元昭吃了一惊:“何故?”

    羊献华解释道:“你我一是状元郎,二是探花郎,但效忠帝王,哪管你是谁?这些朝臣官位大小不一,或许曾经亦如现在的我们,不拉帮结派,但架不住帝王猜忌打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除非……”他话语止住。

    沈元昭却已经猜出他想说些什么。

    “除非我们淡出朝野,不再理会朝堂争斗,方可自保。”

    羊献华颔首默认。

    沈元昭思索片刻便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按眼下,我不能丢下这身官袍,但等来日,我会择一桃花源,携家去过乡野日子。”

    若能成功将原著剧情拉回正轨,那确实,她该回到自己该待的地方了。

    气氛稍许尴尬,羊献华遂笑道:“到那时,我和你做个邻居,闲时咱们还能下棋对弈,春时赏花,夏时观月,秋时游湖,冬时垂钓,岂不惬意。”

    两人如此幻想着,相视一笑,也只能在这种严峻形势下苦中作乐。

    但这份苦中一点点乐,很快就被打破了。

    东宫派内侍取奏疏,沈元昭才恍然想起自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竟是一字未动。

    东宫内侍苦着脸:“沈大人,你莫要为难小的了,陛下今早就派人来催好几遍,你与我说再等等,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沈元昭面色苍白。

    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沈元昭这样一想,愈发觉得天旋地转,天要灭她焉!

    只好软硬兼施,将内侍拉到椅子上强行摁坐,苦口婆心,端茶倒水好不殷勤。

    内侍满脸惶恐,竟是连连躬身道:“沈大人,不是小的不肯帮你,实在是陛下今日心情不佳,我只是个内侍,哪里有这么大的权利。”

    “还请沈大人莫要为难小人了。”

    沈元昭无奈作罢,只能目送内侍回去如实禀报。

    她则要趁这会功夫加紧写出一篇奏疏,可越急,脑子越笨,期间废了几页纸,都写不出所以然。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沈元昭无比悲催的想,难不成今夜又得宿在东宫?

    但心中不免暗自抱有侥幸,她是个微末小官,谢执登基后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光是积攒已久的奏折就足以头疼,总不能逮着她薅。

    大不了罚她半月俸禄,她也咬牙认了。

    而此时,东宫那边谢执听完内侍的禀报,停下手中笔,掀起微冷的眸子。

    “你是说,沈狸她什么都没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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