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八零读书 > 风月外史 > 第十五回 未了情老人寻风月  终无果佳偶遭水火

第十五回 未了情老人寻风月  终无果佳偶遭水火

    第十五回

    未了情老人寻风月终无果佳偶遭水火

    且说竹灵在说话间,往身边松树上“呸”了一口,不料那松树却能动,挥手打扑了一下衣襟,说:“姑娘呸我干啥?”二灵倒是吓了一跳,往后一跃,作抵御之势。

    那人正是李微禹,动了两步,竹灵、荷灵才看清是个青年男人。竹灵连连致歉,又问这么大的雾,为何站在这里,和一棵树似的。李微禹道:“我本来以为在这里能安心,就多站一会儿,不料还被呸了一口。”竹灵笑道:“呸一口算得什么?要不是我疲惫,早往你身上踢一脚了。”

    李微禹正想答话,荷灵掩鼻道:“站在这里有什么安心的?会吸入雾霾!”李微禹道:“虽然能吸入雾霾,但不是最危险的。早晨我本来在家里的,可是这里刚刚经过一场大地震,余震不断,我家的楼房又是老谭建的,他建的桥刚完工塌了,我在家还怎能放心?”顿了顿,又道:“在家不放心,就把孩子送去幼儿园,可是幼儿园又是谁建的呢?在这街上走了一阵,就站在这里了。”接着道:“街上又能怎样?有时正走着,街面突然陷一个深洞,人就漏下去了。还能往哪里走?也只能站在这里了。”

    李微禹踱了两步,望着天空说:“都说这雾霾对人不好,可是又能如何?”正絮絮叨叨,肩头被拍了一下,扭头一看,是陈得。陈得问:“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你在和谁说话?”李微禹前后看看,早已不见了竹、荷二灵,就道:“刚才有两位路过的姑娘,谈了一会儿。”陈得也左右看看,说:“哪有人影?”

    李微禹问陈得去哪里。陈得说:“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有人正在律所等我,我往所里去。你一个人在街上干啥?又潮又闷,跟我去喝茶吧。”李微禹略略犹豫,道:“也好。你前面带路。”二人边走边聊,李微禹说:“这一走动,我反而感觉不那么憋闷了。”陈得说:“你是在街上呆得久,浑身被雾霾浸透,一活动就将雾霾呼出,因而感觉到透气了。”李微禹苦笑道:“我们呼出来的气应该比雾霾干净些,毕竟是经过心肺净化了的。”陈得笑道:“怪不得你在街上逛,原来是为了净化空气。”

    到了律所楼跟前,李微禹却不愿上去了,说还想再走走。陈得看着他晃晃悠悠,消失在雾中,叹了一声,转身上了楼。到了办公室门口,却见劫侠站在那里,陈得笑道:“原来是劫侠大哥找我?”劫侠道:“不是我找你。今天雾大,我不想在街上逛,就到你这里坐坐。不料你不在,正想走,—有位老人在接待室等你。”

    陈得往接待室伸头一看,果然有个老头。老头起身和陈得打招呼。陈得让他稍等,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倒上杯水,让劫侠进去坐,自己返身到了接待室会见老头。

    陈得对这老头很熟悉,老头叫栾元,六十多岁,身体很棒,像个小伙一般,家就住在附近。他十多年前就丧偶了,一直想找媳妇,都没找成。因他听说律师常办一些离婚案子,有事没事的就来玩,打听有没有离婚的婆子,要去和人家勾搭。

    这老栾个儿不高,迈着碎步,平平的脸面上眉毛稀短,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所里的律师都和他熟,都叫他“媳妇迷”,他竟也乐意,嬉皮笑脸,啦这啦那的逗人乐。陈得见“媳妇迷”找自己,知道没正事儿,有些哭笑不得,同事打电话把自己叫来,想必是开玩笑了。

    陈得笑问:“老栾,找到媳妇了吗?”老栾道:“嗨,你们都不给帮忙,上哪里去找?要见着有好的,千万给我留一个。”陈得道:“外面正好有雾,你不浑水摸鱼,到大街上抓一个?”老栾道:“嘿嘿,要是抓个公的就麻烦了。”陈得又道:“这么大的雾你来找我,我还以为请我喝喜酒呢。”

    老栾道:“我说陈律师,你别看我老,身体可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呢,一般的婆子我可看不上。”陈得点头道:“那是那是,你老的条件那么好。”又问:“老栾,前段时间,你跟着王律师开庭时相的那个媳妇咋样了?”

    老栾一拍腿道:“我这不正想说这事儿嘛,还得找你陈律师帮忙。”陈得诧异道:“让我做个䞍手媒人?”老栾坐在沙发上的身体往陈得靠了靠,小声道:“我仔细看来,那娘们还不错,50多岁,模样端正,细皮嫩肉的,还有齐耳短发,哎哟,忒好哩。”陈得笑道:“你相中了?”老栾道:“再也没有这么合适的!这个要再不成,你栾叔我打光棍吧。”陈得道:“那就成了呗。”

    老栾道:“我这回得多个心眼了,不能把彩礼一下子全给她,上一个就把我骗了。你知道上一个吧?”陈得道:“我大体听说过,不大清楚。”老栾说:“你说那个娘们是没良心吧?我花了那么多钱,替她支了律师费、诉讼费、租车费,还花钱托了关系,好不容易帮她离开婚,就见不着她面了。以前打电话还接来,现在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你说说,弄得个人财两空,鸡飞蛋打,可亏大发了。”

    陈得笑道:“当初人家说要和你成亲来吗?”老栾瞪了小眼睛道:“怎么没说?当时她亲口和我说的,只要我想办法让她离开婚,她就跟我,没寻思叫她骗了。”陈得忍住笑,道:“真是不讲诚信!”老栾一脸苦相:“我还没敢和儿子说来,要是让儿子知道了,还不把我阉了?让你吃得好好的,穿得好好的,还想三想四的!”又笑道:“不过人都是饱暖思女人,是吧,陈律师?五八年挨饿的时候,我刚娶了媳妇,都不愿意戳她,为啥?都吃不饱了,饿得难受,还寻思那些事来!”

    陈得问:“老栾,你刚才不是说要找我帮忙,帮什么忙?”老栾道:“你看,我扯罗多了。我和这个媳妇啦了以后怎么过日子的事儿,我儿子不让我娶媳妇,我就不敢让她跟我回家住。但总得有个住的地方,要是租房子儿子早晚得知道,会去闹。我想来想去,就去养老院。那里多好,有人侍侯,和住宾馆似的。我这退休金三千元,满够俺两口子用的,我不能把彩礼一次性再给媳妇,要是再让她骗了呢?我就和她说,把彩礼钱都支给养老院了,她想吃啥我就给她买啥,想穿啥我也给她啥,还给她零花钱。”

    陈得点头道:“这样的确比较稳妥。可是要我帮什么忙呢?”老栾说:“你看,扯罗半天,我还没说到点子上。我先说句关键的话,咱再啦闲呱。”陈得点点头:“你说。”老栾说:“刚才不是说到,我和媳妇要住养老院吗?这个养老院可不便宜,我打听了一下,生活不能自理的,每月交1800元;生活能自理的,每月交1000元。你说这么贵啊!”陈得道:“嗯,不算便宜。”老栾说:“可不是嘛,你说它怎么能挣老人的钱呢?老人的钱来的容易?它不是幼儿园,幼儿园大人都愿意花钱。可要养老人,谁愿意多花钱?好在我还有这俩工资,又得为人处事,又得攒钱预备治病,还得……”陈得接道:“找媳妇。”老栾笑道:“你说对了,还得找媳妇。”

    陈得挠头道:“我能帮你什么呢?”老栾说:“咱们都是老熟人,我就直说。”陈得坐直了道:“你直说。”老栾道:“刚才不是说到,住养老院都是每人每月交1000元吗?我听说,有关系的交800就行。陈律师你关系广,和大官儿都认识,你叔想请你帮忙给我问问,能不能便宜一些。”陈得点了一下头:“噢,我可明白了。行,这事我抽空就给你问。可是问到什么程度可不好说。”老栾说:“那是那是,你还有客人,我先走了。我得再找我媳妇啦啦去。”

    过了两天,陈得果然问好了,每月800元,最优惠价。老栾就和儿子、儿媳说要去住养老院。儿子儿媳不同意,老栾就装病要儿子拿钱到医院住院,最后没法,只得同意老栾去,却不知道早有个后娘在那里等着哩。

    原来,老栾相中的这个媳妇,因生了两个女儿,不能生儿子,丈夫便不再干活打工,只在家里喝酒,整日醉醺醺的,对她动辄打骂,实在忍无可忍就离了婚。认识老栾后,虽嫌老栾年龄大些,但见他身体还好,又有退休金,可保自己衣食无忧,就同意了。老栾更是嘘寒问暖,百般体贴,有年轻人的热乎劲,养老院的人看了都偷笑他。

    转眼过了月余。这一天,老栾的媳妇身体略感不适,养老院的饭菜清汤寡水的,没有味道,就不愿意吃晚饭。老栾就说出去买两个菜。到了商业街上,闻到烤鸭的香气,就买了一只;又想媳妇可能喜吃清口的菜,又买了份凉皮;回来时看见有做煎饺的,油煎得底皮儿黄黄脆脆,很是诱人,就等了一会儿,要了一盘煎饺;又买了一小瓶二锅头。看看时候不早,老栾两手提了东西跎跎地往回走。

    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突然拐过来一辆消防车,老栾一惊,止住脚步避让,消防车拉着警笛冲了过去。就听见路边的人说: “那边着火了!”“这么大的烟,可见这火不小。”老栾抬眼一望,果然前边不远处浓烟滚滚,不知是谁家的房子点着了?一晃荡袋子,里面烤鸭的香气冒出来,煎饺的热气也熏得手暖暖的。老栾低头看了看,又饥又馋,心想管他谁家失火呢,赶紧回去吃饭,有好酒、好菜、好饺子、好媳妇。心理美滋滋的,便加快了脚步。

    老栾从商业街拐进一横街,前面不足百米远即是养老院,却见烟气扑面而来,老栾呛得用胳膊掩着口鼻。隐约看见前方消防车正喷水,再走近一些看,却是往养老院里喷水!只见养老院里几间房子熊熊烧着,从板材的缝隙间窜出火苗,黑烟四出,触目惶怖。着火的几间板房已经烧塌了,铁皮间的泡沫均已烧完,剩下变形的铁皮斜支在地上,还有黑烟从铁皮架间冒出。水落在烧热了的残骸上,蒸腾着热气。

    老栾懵了,他想去找媳妇,可是分不清那间板房的位置,只是一片狼藉的铁皮骨架,消防员正拉开铁架找人,弥漫着烧焦尸体的气味。老栾看看几个被扒出来的尸体,都衣物成灰,面目模糊,焦炭一般,看不出哪个是他媳妇。他就往里去找,“哐”得一声,一副烧毁的铁架砸在他身上,接着一道水柱猛烈的落下来,他就晕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栾只觉得“咚”的声响,头一疼醒过来,扭头左右看看,自己和几十具尸体并列排在一起,就不高兴了,坐起来嚷道:“我还没死,把我排这里干啥?”刚刚把他放在地上的两名消防员回身一瞧,倒吓了一跳。随即过来两名医生,架起他来要往救护车上抬。老栾急道:“别管我,我没事,快救我媳妇!”医生问:“哪个是你媳妇?”老栾指指那些尸体。医生说:“他们都烧成那样了!得先救喘气的。”那些尸体有的没烧透,脚上的肉还在冒烟。

    半月之后,老栾又找陈得的时候,知道这一场大火烧死三十七个老人,养老院里几乎没有剩下,起火原因是电线短路。老栾捶腿道:“你说我那媳妇又去火化,又烧了第二次!那还扒出她来干啥?”陈得劝道:“老栾叔,好事多磨,你得想开一些。现在找对象的渠道还是不少的,比如婚介所,电视上的相亲节目等。”老栾说:“电视上的相亲节目都是年轻人,哪有老头子?”又说:“当然了,是咱没那个条件,人家72的都能找27的。”陈得笑道:“你这老头子也想老牛吃嫩草?老人相亲的活动,也不是没有。”老栾认真问道:“有什么活动?”

    陈得说:“据说有个‘夕阳彩’的旅游相亲活动,你可以去旅行社问问。”老栾忙到了旅行社一问,果然有。旅行社的人说:“我们社组织的旅游相亲团,和别处的不同。一是男女人数基本相同,每个老人都有机会;再者这个团来自不同省份,南北搭配,满足不同的眼光。只是每期都有配额限制,再晚就报不上名了。”老栾问:“要玩什么路线?”旅行社的说:“是乘船游。我们先乘车到淞江港集合,然后乘船沿大江西上至渝州。途中船上还有联欢会。以往届的经验,很多老人一次旅行就喜结良缘。”老栾一听大喜,忙报名交费,回去和儿子谎称要去外地访亲,儿子不愿再和他磨牙生气,由他去了。老栾按时报到,和各处来的老人们,到船上汇集在一起。

    到了船上,老栾并不关心导游讲解行程和景点,只四处相看老太太。早听说南方的女人小巧水灵,吃大米长成的,皮肤像米脂一样白腻,这个年纪再不去找,还等到什么时候?原来男人到六十多岁年纪,有人竟如青春期一般躁动不安,老栾即是如此。他在团队里看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面皮白皙,大眼睛,尖下巴,身材瘦小,就想她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

    那老太太带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身边蹭来蹭去,想必是她的孙女了。老栾怕被别人占了先机,忙去搭讪,逗弄小女孩玩儿,夸赞小女孩长得俊,问她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老太太只是微笑。见老太太没有厌烦的意思,老栾更加贴得近乎,出行帮着照顾小女孩,吃饭时挨近了,给小女孩夹菜,又帮着拿行李、打热水。老栾是善于讨好女人的,不过两天功夫,就熟络起来。

    六月的天气,变化无常。航至中游,不时有阵雨袭来。浑黄的江水从上游一股股涌下,如巨蟒翻滚。船本是逆行,又满载了几百余名游客,行进得有些吃力,机器震得船体“嘟嘟”地响,仿佛在岩石中突进。两岸也无非是一些稻田,无甚好景色。小女孩首先就不耐烦起来,哼哼唧唧地闹人。老栾哄她道:“要不爷爷领着你去甲板上玩玩?看看有没有大鱼?”小女孩果然想去。老太太说:“下着雨,不淋湿了?”小女孩不高兴,抹着眼哭,说要回家找妈妈。老栾说:“大妹妹,别惹小孩不高兴了。你放心,我给她打好伞,淋不着她。”老太太也无法,只得同意了。

    老栾带了小女孩上了甲板,雨虽不大,风却吹得紧,伞被吹得左歪右晃,顶风撑着,又被吹瘪了一面。老栾只得边撑伞,边用身体挡着女孩,免得被斜雨打湿。小女孩只管盯着江面找:“大鱼呢,爷爷?”老栾哄她道:“哎哟,你看,那个浪头就是大鱼掀起的,它藏在浪头下面哩。”小女孩睁大眼睛:“哪里?哪里?”仰头看着老栾,顺着他望去的方向去找。老栾嘴巴又向另一边一噘:“又到了那边,这么大的鱼!”又说道:“那个大花纹就是大鱼一挺身搅起的!”

    小女孩一脸茫然,左看右看找不到大鱼,有些急了。老栾用臂弯护着女孩,指了远处的江面:“看到那水泡了没有?就是大鱼吐出的。”这回小女孩看到水泡了,把眼睛瞪得更大,要看水泡下的大鱼。果然有个东西冒出来,人面模样,黄黄的长头发,脸上毛茸茸的,黑黑的眼睛,抿着嘴,似喜似惊,露出半截披着黄毛的身体。只听见旁边有人惊叫:“河童!”老栾举着的伞“嗖”的一下飘向河中,再看那怪物已不见了踪影。

    老栾是北方人,没听说过此物, 见别人惊慌,也忙拉小女孩走,小女孩还不住的回头寻找。回到客房里,小女孩和奶奶说看见一条“大鱼”,又要拉着奶奶上甲板看大鱼。老栾说:“大鱼早就跑了,咱再上去也找不着。爷爷给你剪花玩。”就去买了小剪子和彩纸,给小女孩剪纸。原来,老栾学得一手好剪纸,花鸟人物都栩栩如生,平时剪的作品都报给州里,当作“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当地小有名气。

    当下老栾比照小女孩剪了一个,小女孩左瞧右瞧,又举起来仰面看,贴在胸前,问奶奶和自己像不像,奶奶说:“像!像!剪得真好。”小女孩高兴起来,又让剪奶奶、爷爷。老栾就剪了自己和老太太手牵手在一起站着,笑嘻嘻地问小女孩像不像。小女孩惊喜地拿给奶奶看,问像不像。老太太早已瞧见,只是笑而不语。小女孩又让老栾剪大船、大鱼,老栾就剪了。小女孩用彩笔给大船涂上色彩,给大鱼点上眼睛,描了嘴唇,绘上鱼鳞,玩的不亦乐乎。

    晚饭之后,船渐渐摇晃起来。回客房时,经过小卖部,老栾给小女孩买了一只小浣熊玩具,小女孩好不喜欢,老太太客气几句,心里也暗暗高兴。老栾牵着小女孩,顺便送她们回客房。休息尚早,小女孩有了玩具玩儿,就不再闹人,两人就踏实地聊上一阵。老太太问老栾的个人情况,老栾自然扬长避短,自我夸赞一番。老太太略略中意,又说了自己的家庭情况,家庭并无负担,老栾愈加满意。一时这个又喜又羞,那个又吹又擂,不知不觉早已天黑。

    老太太回头一看,才发现小女孩早趴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小浣熊。老太太过去给她盖衣服,触到她的身体时,竟是烫手,又摸摸后背,试试额头,浑身滚烫,惊叫道:“怎么热起来了?”老栾见状也用手背贴了贴女孩的面颊,果然发烧,再仔细一看,小女孩呼吸急促,微微**,还在磨牙。老太太急了,说是可能没带药,扒开包找一阵,确实没带。老栾说,船上应该有医务室,你先用毛巾浸了冷水给她敷敷,我去给她拿药。老太太要翻包找钱,老栾说你不用管了,急急出了门。

    老栾记得上甲板时,好像看见过有“十”字号的房间,就往那边找。突然一阵巨风,猛摇这船。老栾一个趔趄,扶住墙壁,船身严重倾斜,却并没停止行驶,反倒加快速度要冲过风暴。忽然又一股横风,将船体推得侧翻,舱内哐当哗啦,又有人们尖叫哭嚷,老栾叫一声“我的娘哎”,连滚带爬的上了甲板。眼看一侧渐渐往下沉去。老栾识水性,纵身跳进水里。

    那船失去了动力,又从上游被冲下来,倒扣在水里 。一船数百人,被闷在舱中。第二天这消息就传遍各地,官府和军队忙着救援,朝廷也派钦差前去督办。船上遇难游客的名单公布出来,老栾赫然在列,陈得见了,不禁暗暗后悔。正自嗟叹,忽听见哭声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