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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两姐妹大破黑邪会  四师徒求取风情经

    第十二回

    两姐妹大破黑邪会四师徒求取风情经

    原来黑腮见二人聊天,觉的不耐烦,就到院中四处观看。这厮本无正派行径,不免东探西窥,动手动脚,正要往窗内张望,蓦地从屋顶上窜下一条巨蟒,将黑腮环身缠住。黑腮吓得叫起来。石老道与妇人循声而至,老道正不知如何救徒儿,那妇人喝道:“退下罢,小花,不得对客人无礼!”那蟒蛇才放了黑腮,“嗖”的一声窜上屋顶。

    石老道见妇人再无可答,且此地奇异,也不敢相强,只得告辞。妇人道:“我让犬子送二位一程,一则尽地主之礼,二则此处路径繁迷,恐二位找不到归路。”石老道谢了。妇人去屋里唤出孩童,又叫下蟒蛇小花,那儿童骑上小花,在前面带路,送石老道二人出去。

    石老道二人离开湘西,又去杭州小孤山察看,逡巡半日,并无所获。遂返回碣石州,与情袤到洞府拜见万毒宫诸长老,言明所知之事,又道:“桃婴出身奇异,去向成谜,诸毒不侵,又在神洲兵险之时现身,因此老道心想:天下非有大变故,不能逼其出现。否则,泛泛搜寻,断无可能。”诸长老皆道:“我宫本有规划,变故那是未来当然之事。道长不可气馁,烦请继续寻访。”石老道唯唯应允。

    情袤又报告了世上近期风月之状,诸长老不免嘉奖一番,又道:“万毒宫下临碣石州以来,我等殚心竭虑,各位同道也尽心相助,但却进展迟缓。我等近来反省,当初也是小看了此地。此处离圣人故里不远,泰山、林放相望,礼、乐、和遗风尚在,儒、道、释正气犹存,多数生民良知未泯,毒化此地并非易事。若此地不能荼毒,则东胜神洲亦难撼动。宜加速催化风月异变,待此地风月被污,佳气萎弱,我等方能到地上行走,毁灭桃婴,攻下曝书山,让风采宫失去地上根基,景灵等便无所可为,则本宫大业可成矣。”情袤领命,和石老道离开洞府,各自行动去了。情袤回到风情馆,即安排崔春灯等人加紧行动。

    且说竹灵儿因追寻崔春灯不着,心中着急。素知荷灵儿心思纤细,便联络荷灵儿商量。荷灵道:“那崔春灯既是情袤的麾下,应常在风情馆出没。我们在那里设伏监视即可。”竹灵喜道:“我靠!我咋没想到呢,还是妹妹厉害。”荷灵道:“还‘我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脏话?”

    竹灵道:“还不是来到人间被沾染的。别说我,你那白衣服也不似先前亮了。”荷灵道:“这我也有觉察。不想在这儿待久了。等西湖秋波上来,我就回去洗一洗。”又嘲讽道:“我倒好洗。只是你这满口脏话怎么洗?”竹灵道:“只好也去西湖秋波洗一洗。”荷灵道:“罢,罢,我可不敢相请。你用我那湖水漱了口,湖里还能再有生灵吗?”竹灵听了就要打,说:“我的口哪里就那么脏了!”

    荷灵边躲边笑道:“我倒有一法,不必走远。听说那曝书山上有一道宋词瀑,你若用此瀑漱口,不仅可以洗去脏话,还能出口成章,都似宋词一般。”竹灵道:“真的?”拉着荷灵便要去。荷灵笑道:“哪里又这么急?现在去洗了,赶明天见了那崔春灯之流,被她两句话又带沟里去了,不又白洗了?”竹灵道:“对,对。我们先处理了崔春灯再说。”当下二人便去风情馆处潜伏。

    竹荷二人正等得不耐烦,忽见几个女子出来,正是情袤和崔春灯、梅朵、绵糖、夏七花等人,她们出了城,直往石城镇方向去了。竹荷便远远地跟踪。原来,情袤要招开风月动员大会,绵糖说不如到一山青水秀的地方,也好透透气。情袤说到哪里去呢?曝书山去不得。夏七花说,她老家石城寺的山涧也好,可以去。于是她们便往那里赶去。

    夏七花带情袤等人进了山涧,到水边一片白石滩处,在柳荫下坐下。那情袤一身彩衣,众女子也都艳丽,外观上倒还不算煞风景。情袤刚要开讲,夏七花道:“后面又来了两个。”情袤转身,见是竹、荷二灵到了,大吃一惊,一边暗暗备战,一边道:“上次饶了你倒也罢了,还来作甚?”

    竹灵道:“你这熊妮子也亏和我情广姐姐齐名,污了我姐的名声。识相的,早早滚得远远的,别在这里作孽!”话音未落,凌厉一指,一道绿光“喀喀”劈去。情袤并不慌张,回嘴道:“哟,竹丫头的功力见长。你们也来这里开会?难道也有思凡之心了?要真这样,不妨直说,我给你们留两个好男人用用。嘻嘻。”嘻笑之间,轻飘飘避过,那绿光将身后的巨石正中劈开。

    竹灵骂道:“少嘴里不干不净,混话连篇。你道都似你吗?”荷灵道:“要打就打,最讨厌污言秽语,不成样子。”竹灵道:“真是,污了我的耳朵。”情袤一旋彩衣,辉煌艳丽,如孔雀开屏一般,道:“你既不爱听我说话,就给你来两个动作瞧瞧。先赏‘情深四阙’吧。”

    只见情袤双臂轻轻一旋,形成一股内力旋涡,只吸得竹灵站立不稳,衣襟张扬,这正是第一阙“情窦初开”。竹灵斜身一避,急忙按下衣服。情袤调笑道:“这招用在你身上可惜了,因你未穿裙子,打不出效果来。否则会让你春光乍泄的。”

    说话之间,却见情袤薄嗔俏怒,玉拳轻敲,似娇似痴,碎步移过来,正是第二阙“打情骂俏”。竹灵恐其中内含杀力,只往后一跃,却并无内力攻来。竹灵见是虚招,欺身向前,正欲进攻,那情袤却缓缓后仰,似欲要人去扶,一足弓起,纤指抚胸,醉眼迷离,长睫轻抖,朱唇圆启,满面娇羞,嘤咛**,却是第三阙“心甘情愿”。

    这一招只用功力护体,也并无攻势。竹灵儿一怔,骂道:“不要脸!恶心!”情袤陡然变色,目射毒芒,道:“只怕你来不及恶心。”话音未落,十指内力ji射,正如万缕情丝,要将对方缚成蚕茧,这第四阙“触景生情”,威力无比。竹灵急用一式“竹篱护院”挡住,踉踉跄跄后退数步。这“情深四阙”,虚虚实实,引骗诱杀,若与男人对阵,对方定难逃脱。

    原来,情袤与竹荷二灵在灵界时早已熟悉,竹荷为夏季二灵,与春季的杏桃二灵、秋季的菊枫二灵、冬季的松梅二灵,共为四季之八灵,代表下界的万类花木,常去灵宫参加朝会。先前,竹灵与情袤功力相当,并不惧她。不料情袤到世间后,吸风月之毒,功力大增,已非昔日可比。几招下来,竹灵尚能招架,却难还手了。

    而荷灵因近年低洄于西湖,每当月印三潭、清风伏波之际,意静神空,颇有所得,其武功亦如性情,疏淡空灵,不似竹灵那般急切直爽。她见情袤语言不堪,动作下流,就躲在一边,不欲观看。今见竹灵对阵吃力,遂上前道:“竹姐姐一边歇息,待我扫她!”挥袖而上,竹灵跃至圈外。

    且看那荷灵以“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开篇,用“荷露”、“荷风”、 “荷月”三章九节二十七段,拂袖弹指,移形掠影,直如绿叶婆娑,华盖亭亭,风去如电,月落似霜,全不像与敌对阵,倒似诵演美文,句句珠玑,却字字杀气。直逼得情袤又连用了“情思四阙”“情怨四阙”“情魔四阙”,却沾不得半点便宜。眼看情袤功力将消耗殆尽,那荷灵儿只顾自舞,锐气不减。情袤自知再撑下去必会大败,只得攻出一虚招,趁对方避让之际,抽身逃走了。

    众女子见情袤落荒而逃,纷纷散去。竹灵一把抓住了崔春灯,喝道:“你这女子作恶多端,为何坑害良家男子?”崔春灯本来吓得发抖,一听这话,反倒来了胆气,冷笑道:“良家男子?千万别提‘良家’二字。男人有几个是‘良家’的?再正经的男人,一勾就上。男人没几个是正经东西。既然不是好东西,那就不是坑害,是以恶制恶。”

    竹灵道:“恐怕也不尽然……”崔春灯道:“不尽然?你找出一个来,我试试!”竹灵怒道:“不要脸!你试试就把人家害了!”崔春灯道:“我是害了不少男人,但他们都是好色之徒,见了我就想沾便宜,引诱我喝酒,让我放松矜持,教唆我去开房‘休息’。穷酸的男人既不想花钱,还不想负责任,嘴上大谈感情,实际上就想那事儿。有钱的还算好的,人家花钱,我们爱钱,公平交易。”

    竹灵呸了一口道:“你卖色相倒也罢了,为什么传病给人家?连你老师都不放过?”崔春灯道:“我的姐姐,是我先传染给男人,还是男人先传染给我的?我的病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我自己长出来的不成?不都是男人传给我的?男人传给我,我再还给男人,有什么不对?再说我那老师,他早就想沾我便宜……”

    竹灵一时无语,似乎觉得崔春灯这番话不无道理。荷灵道:“世间男人禀性如此,但也不能全害了他们。”竹灵方接到:“不错!男人就是这类物种,既然经不起考验,就不要去考验他们,更不能传病害他们。”转而又问道:“情袤召集你们这些女子,要做什么?”崔春灯道:“我们到这里召开 ‘黑风邪月’会,商量怎么去引诱男女,败坏风月。”竹灵道:“怪不得此地越来越乌烟瘴气。不打掉她们,风气如何变好?”荷灵道:“我们怎么处理她?”竹灵道:“毁了她的色相,免得坑害他人!”正欲动手,忽听得一声喊叫。

    竹、荷二灵转身一看,原来是几个异邦女子,从柳树后草丛里走出来。竹灵喝道:“什么人?”那四个女子过来,为首的一个道:“我是从西天来东土取经的,我叫沃卡玛。她们三个,分别来自约翰国、达甲国、东桑国,也是来取经的。”竹灵道:“这也奇了,取经不去寺庙,到这里做什么?”沃卡玛道:“上面的一个大和尚说,到这山涧里找一伙正在打架的女子取,不就是你们?”竹灵听得一头雾水,正待又问,荷灵接过来道:“既是远方来的客人,就先请坐下。你慢慢地讲,怎么到了这里,要取什么经?”

    众人都在石上坐了,只听沃卡玛道:“我是西竺国的,我国尚是小乘风月情经,这次来贵国,要取大乘风月情经。我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行遍四大部洲,途中又从三个国家收了三个弟子,一起赶到。我等因想,当初孙行者等人去我国取经,此后咱两国佛家来往密切,从未中断,故得可经由佛界联络。久闻贵国寺庙,以泰山斗姆宫最为显赫,就先到了斗姆宫。那斗姆主持道:若来求取佛经倒也罢了,此处只有自然之风月,未有人性之风月。就让我等到碣石州石城寺来问问。我们就一路打听,找到石城寺,那里的大和尚说,风月在下面山涧里,一群女子正在打架,风月就在她们身上,好的坏的都有。我们就下来了,恰好看到你们正在打架,遂先藏起来,今见打完了,才敢出来。”

    竹灵听罢,直笑地俯仰,道:“真是神奇,风水轮流转了!”荷灵道:“你方才说,你西竺国是小乘风月,是怎么个状况?请略讲一讲。”沃卡玛遂慢慢讲来。

    原来这西竺国,本佛教诞生之地,现在却教派杂乱,难以约束俗众,又男多女少,因此强暴多发,以其王城尤甚。一些下流男子,平日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出入市井,残害妇女。又拉拢胁迫司法官,常常被无罪开释,其团伙愈加肆无忌惮。近来更是弄出来一件恶劣的事情。

    那一日,有一女学生叫卡尔的,与男友辛德去看电影,完毕后从影院里出来,要到站牌处坐公交车。二人到站牌前等了一阵,已是晚上九点多,那公交车还没踪影。正是王城的冬季,此处本近郊区,人车稀少,路灯残缺,屋店破旧,街道坑凹,遍布污水垃圾。忽有一辆私人大巴车过来停下,司机招揽顾客,问二人是否坐车。因二人见是黑公交,司机一脸凶相,未加理会。稍后那司机又过来,对辛德道:“我车上已有5人,再加上你两个,立刻就走。”辛德犹豫,还想再等。司机道:“还等什么?都这个点了,那路公交车已经没有。况且坐我这车也不贵,和公交车一样。”辛德就问卡尔,卡尔也无奈,正冻得瑟瑟发抖,二人遂上了车。

    车上果然已经有五个男人,零星地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司机上车打火,破车摇摇晃晃地上路。一个穿马甲的男人过来收钱。辛德忙掏出了4元钱交过去。那马甲男人摇摇脑袋道:“你们两个10元。”辛德道:“不是和公交车价一样?”马甲男人踮脚点头道:“要是光这小妞坐车,一分不要!”看着卡尔笑。前边司机也道:“我早就看你这家伙不顺,滚下去,把小妞留车上,哥们替你伺候。”一个小贩迈过水果筐子过来道:“老子空了多年,今日正好开荤!”又一个小伙道:“我也要开开荤!”马甲男人说:“你毛孩子知道啥?先在一边学习。”几个男人笑起来。

    卡尔已是吓坏,紧紧握靠着辛德。辛德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健身教练走过来:“干什么?和小妞儿练练!”说罢抓住辛德往外撕,马甲男人另抓住卡尔,司机早按捺不住,将车停在僻静处,过来一起将辛德推到驾驶室里关住。马甲男人早已把卡尔摁倒车后的长座上,水果贩和小伙子按着卡尔的胸。卡尔哭喊挣扎亦无济于事,那马甲男人趴上去哼了两声,尚未提上裤子,教练即一把推开他就上,不料那物竟软软的垂下,只恨恨地蹭了一阵。随后是司机,水果贩。那小伙子最后,刚趴上已完事。几个男人哈哈大笑,小伙子恼羞成怒,竟抄起一根铁管,捅入卡尔的下腹。黑公交将二人抛下车扬长而去,女孩终于不治身亡。

    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四大部洲都知道了。不料这惹恼了沃卡玛,当即召集一些妇女,成立一支叫“红衣旅”的队伍,誓言要惩治恶行。原来,这沃卡玛本身也曾受过侵害。数年前,沃卡玛被邻家男子诱至家中强暴。而那男子的父母竟说是因为沃卡玛衣着时尚,诱惑了他们的儿子。沃卡玛的父亲更为恼火,便闹到警察那里。警察说案子三五年未必有结果,最后给双方调解,警察竟建议沃卡玛嫁给那男子。沃卡玛家没有更好的办法,从邻居家要了一笔赔偿金,让沃卡玛嫁给了那男子。这婚姻如何不恶心?她终至不堪忍受,离家出走。

    沃卡玛决定同恶行作斗争,遂联络众人成立队伍。那些加入的姐妹,多数曾遭受过男人欺凌。她们决心复仇,训练防术,购置武器,惩罚恶犯,名声越来越响,各界亦有捐助,很多女子加入进来。但恶行仍未杜绝,沃卡玛乃想,如今四洲众国,有穷有富,有古有新,有此教亦有彼教,哪有像这般恶劣?就决定到别国去考查一番。她先去北钜芦洲,那里有一个约翰王国。那国自古发达,人们也颇具绅士礼仪。在那里,她收了一个大徒弟——当地女权保护协会的费尔斯。

    沃卡玛讲到这里,遂对费尔斯道:“你讲一讲你的经历。”费尔斯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只听她道:

    “伽塞米,这个约翰国最著名的电视主持人,去世了。他的劣迹逐渐显现。那时候我才十三岁,最崇拜的明星就是伽塞米。他头上银发盘绕,边缘上翘,宛如帽盔;圆圆双眼时时抖动着惊喜、好奇的光,高高的鼻尖探出如鹰喙俯啄;下巴尖尖而嘴角上扬,不乐亦笑。他的服装颜色鲜艳,花纹奇异,脖子下的珠宝可爱极了;他经常叼着雪茄,当作有趣的道具;这一切使他就像童话里的人物。他一出现在电视上,我和小伙伴们就兴奋地尖叫、蹦跳,他简直是我们生活的最大乐趣。我和小伙伴们都给他写信,表明想去现场参加他主持的节目。我没想到的是,终于有一天伽塞米回信了,邀请我在一个周末去节目直播现场。我非常激动,小伙伴们都羡慕我。那一天,妈妈把我精心打扮好,我们早早的就去了。”

    费尔斯叹了一口气:“噢,天那,要是一切到此为止,那该是多么美好!美的东西会永远驻留在我少年的生活里,成为我终身难忘的快乐,并会成为我以后健康生活的动力。”

    “难道你没参加成节目吗?”竹灵问道。

    “不,参加了,而且我在节目中表现得很成功,我对自己感到很满意。伽塞米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不住地赞扬我,妈妈在下面不停地给我鼓掌。”

    “节目完了后,伽塞米要赠给我礼物,带我到他办公室去取。我一个人高兴地跟他去了。可是这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他竟给我拖掉了衣服……”费尔斯表情恐惧痛苦,“我哭泣着跑出来,妈妈惊讶地问我,我就告诉了妈妈。”

    竹灵问:“当时报警来吗?”费尔斯道:“报警?我们是穷人家庭,谁会相信我们?报警会使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他的名气太大了,国王给他授过爵士头衔,他是个热心的慈善家,常常呼吁为残障儿童捐款,拥有慈善基金会,整个社会都在崇拜他。这样的伟人,我们能告得倒他?”

    竹灵道:“伽塞米现在去世了,你才敢举报他?”费尔斯说:“噢,最初我没这个想法。因为要是我首先举报他,大家会认为我往名人身上泼脏水,并借此炒作自己出名,都会鄙视我,让我丢掉现在的工作。我不知道竟有那么多受害人,是那些受害人陆续举报,警方才介入调查。他不仅侵犯了很多未成年女孩,还强暴了精神病人,到现在已经有数百条线索,警方调查了五十余名受害者,在长达几十年里,恐怕还远远不止这些。想是那些受害的女孩,当初和我一样,只能选择了默默忍受。”竹灵道:“你们这个国家,怎么会这样呢?”

    费尔斯说:“噢,我们就是那样的社会,大家都在尽力维护贵族的绅士风度,而不会揭穿他。这种传统的浮夸和虚荣,成为所有人的信仰和习惯,就像夸赞皇帝的新衣一样。因此哪怕是受害者,你也得忍受伤害而跟从社会风气。”

    沃卡玛安抚一阵费尔斯,又对二徒弟达琼说:“琼,你说说你国的风情。”琼是一个年轻女子,她是达甲国的原居民,她站起来说道:“我国与别国不同,我们地广人稀,内陆是沙漠与荒地,人口集中在东南沿海。那里的海滨浴场,男女均裸,连泳衣也不穿。彼此若无所睹,淡定自然。那里人们如此坦荡无私,既无神秘,亦无惊悚,更无吸引与快乐,麻木不觉,宛如心死。我就想,这关乎性别的存否与界限,若长此以往,则无男女之别,又何谈风情?我早就听说贵国自古以来风月颇盛,恰巧师父和大师姐来考察,我们就一路行来,希望能取得真经。”

    竹灵站起来道:“我来总结一下,第一个西竺国,民间有伤风败月之事;第二个约翰国,绅士风度掩饰下有侵犯儿童的罪恶;第三个达甲国,苦于少风月之美。那么,还有么?”注视着第四个女子。

    这时第四个女子道:“我叫关关雎鸠,是师父师姐三人来我东桑国考察时,才得以加入一起到来。说来惭愧,我国恰与达甲国相反,是风月泛滥,民众却习以为常。我国盛行援交。在都市,车站附近的电话亭上,贴满了各种启示,比如一个写着:‘嗯!这是初次,我是初三学生,虽然是十五岁的少女,我也想谋求为yuan助交际的对象,一个月内可见面两三次,条件是给我买手机。拜托联系我。’有的则贴了女孩的照片,下面有电话号码,若拨了号码,就听到了语音留言:‘我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我正在寻找明天和我援交的人,我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体重五十公斤……我很可爱。我的价格是两小时五万桑元。’各式各样的援交广告都有。”

    “一到傍晚,在人流熙攘的大街路口,会有少女站在人行道边,一般是浅色上衣,藏蓝色的裙子,白色长袜,一身学生打扮,像是在等什么。不久,就会有成年男子走过去搭讪,女孩或有些羞涩,但掩饰不住兴奋和热情,两个聊了几句,女孩微笑着挽着男人的胳膊去了。这般情形极为常见。如此一来,少年不加节制,成年却又不愿生育,致使人口萎缩,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贵邦是文明古国,特来学习如何规制风月。”

    竹灵道:“你们四国情况均不相同,须一一对症施治。要取经,却没有经卷给你们。”沃卡玛道:“不劳有经卷,我刚才听这位小姐姐说报复男人的故事,就请她帮忙。”她指的是崔春灯。原来,她刚才隐藏在草丛里,听见崔春灯讲报复男人之事,心中大感畅快!自己跑遍四大部洲,求取惩治男人之法,真神可不就在眼前吗?故而方才见竹灵儿举手要毁了崔春灯,才惊呼一声钻了出来。

    竹灵道:“她不是好人,害人不浅。还是灭了她!”举手要打,沃卡玛忙劝住,道:“杀了她,不如给了我有用,我带回去使一使。”崔春灯也好似见了救星,忙道:“我愿意跟她去,求二位女侠饶了我。”

    竹灵道:“你要去了,不把西竺国的男人都害了?”荷灵道:“我有一法。我们给她戴一‘紧箍咒’,可让她服从约束。”竹灵不解:“怎么戴法?”荷灵笑道:“你不是有能咬手指的东西?”竹灵恍然大悟,道:“对,对。”遂对崔春灯道:“我本想毁了你,今暂且饶了你。但是你必须到西竺国惩罚恶男,又不能传播疾病。”崔春灯乜斜了眼道:“那我怎么惩罚他们?我又不会武功,又不让我和他们办事儿!”

    竹灵道:“我自有办法。”说话间拿出一贴“阴齿”,给崔春灯贴在腹下,念了灵符咒语,崔春灯自己再也不能取下。崔春灯便问这有何用。竹灵说能咬断手指。崔春灯说够狠。竹灵要打,吓得崔春灯不敢再说。

    沃卡玛也想要,竹灵给了她,教给她如何戴上,如何使用,有什么威力,但是不再用符咒,所以她能自由取下。沃卡玛等人大喜,道:“好是好,只是少些。”竹灵又告诫崔春灯道:“要听从沃卡玛的命令,若不顺从,我自有感应,我一念咒语,阴齿就会收绞你的下体,让你疼痛难忍,你须记仔细了!”崔春灯连说不敢。荷灵又考虑到另三国无计可施,只得说这碣石州乃风月宝地,可在此处多看看,或许有所助益。沃卡玛连连道谢,师徒四人带了崔春灯离去了。

    竹荷二灵刚要走,忽听到一个声音道:“哪里去?”回头一看,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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