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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陋室定计 面试破局

    晚秋的风裹着冷意,卷过城中村斑驳的砖墙,叶依依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租房合同,指尖几乎要嵌进纸里。身后姑姑家的门还在隐隐发烫,方才“白眼狼”“滚了别回来”的咒骂像碎玻璃,扎得人耳膜发疼,可她脊背挺得笔直,宛如当年在镇国公府面对庶妹挑衅时,半分不肯弯折的嫡女风骨。

    口袋里只有六十三块二毛钱,是她从姑姑家“逃”出来时,在原主旧书包夹层里翻到的全部家当。这栋爬满青苔的老旧居民楼,是她走了一下午才找到的落脚点——顶楼最角落的单间,不足十平米,窗户正对着隔壁楼的水泥墙,没有独立卫浴,洗漱要去三楼楼道尽头的公共水池,月租四百块,押一付一。房东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她孤身一人,脸色又透着病后的苍白,心善多宽限了三天凑押金,只收了两百块定金,让她先把那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搬进来。

    推开门,霉味混着灰尘扑面而来。房间里只有一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床垫薄得能摸到弹簧,一张缺了条腿用半截红砖垫着的书桌,墙角堆着前任租客留下的破旧纸箱,上面还印着早已过期的牛奶广告。叶依依放下帆布包,走到窗边推开锈迹斑斑的铁窗,冷风灌进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些许从姑姑家带来的压抑。她抬手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原主的记忆还在断断续续地涌来,像一盘卡壳的磁带,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那个总是缩在角落、说话细若蚊蚋的女孩,对“父亲”的印象从来都是冰冷的。三岁时,她摔破膝盖哭着找他,得到的只有一句“别烦我”;五岁生日想要一块小蛋糕,他却带着酒气骂她“赔钱货”;六岁那年雨天,他把她塞进姑姑家的门,伞都没撑,只留下一句“我顾不上你了”,转身就消失在雨幕里。后来偶尔收到他的消息,不是要姑姑“看好她别惹事”,就是抱怨“养她花了多少冤枉钱”,连一次主动的关心都没有。唯一称得上“念想”的,是去年原主十七岁生日时,他难得露面,丢来一部屏幕有道浅痕的二手机,语气敷衍:“别人换下来的,你凑合用,别总说我不管你。”原主却把这部手机当宝贝,小心翼翼用了一年,屏幕的裂痕还是上个月被姑姑家表哥摔的——表哥想抢手机玩游戏,她不肯,争执间手机掉在地上,表哥还骂她“捡来的破烂当宝贝”。可就在刚才整理书包时,一段模糊的画面突然撞进脑海——还是六岁那个雨天,她扒着门框哭,隐约听见他跟姑姑低声说“这孩子……跟我没关系,你随便看着办”,语气里的疏离,不像是对亲生女儿,倒像对一个陌生人。

    这段记忆让叶依依心头一沉,古代嫡女的审慎让她瞬间警觉:若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原主的亲生父亲,那原主的亲生父母是谁?他又为什么要顶着“父亲”的名头,把原主丢给姑姑不管不顾?姑姑一家常年的苛待,是单纯的刻薄,还是受了这个男人的暗示?她盯着书桌上原主的旧照片——十岁的小女孩扎着双马尾,手里举着画满歪扭音符的纸,笑得眼睛弯成月牙,那是原主第一次说“想站在舞台上唱歌”时,偷偷对着镜子拍的,背后还写着“希望爸爸能听到”,可这张照片,最终也没敢送出去,只夹在音乐课本的扉页里,被翻得边角起毛。

    指尖摩挲着照片上的笑脸,叶依依轻声承诺:“你的痛苦,我会替你讨还;你的梦想,我也定会实现。”可眼下,空想无用。她拿起那部屏幕裂了道缝的二手机——机身背面还贴着原主自己剪的卡通贴纸,边角已经卷翘,这是她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屏幕亮起,一条未读消息跳出来,是昨天替原主报名《星芒101》海选后,官方发来的确认通知:“尊敬的选手叶依依,您已成功报名全国海选,海选将于两个月后在本市体育馆举行,请提前准备才艺,保持通讯畅通。”

    两个月。她要解决房租、吃饭,还要从零开始学才艺——原主只会哼几句不成调的歌,连最基础的乐理知识都不懂。而明天就要交齐的八百块房租,是眼下最紧迫的坎。叶依依深吸一口气,还是点开了通讯录里那个备注为“爸爸”的号码。哪怕知道希望渺茫,她也想替原主再试一次,看看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有没有半分在意。

    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通,那边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还夹杂着麻将碰撞的哗啦声和旁人的笑闹:“什么事?没看见我正忙着呢?”

    “我是依依,”叶依依尽量让声音平静,“我从姑姑家搬出来了,租了个房子,现在要交房租,你能不能先给我……”

    “搬出来?”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怒意像针一样扎过来,“谁让你搬的?我不是让你在姑姑家好好待着吗?翅膀硬了敢叛逆了?叶依依,我告诉你,我没钱给你!当初把你接过来就够倒霉了,去年还给你买了手机,你还想怎么样?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别来烦我!”

    “去年的手机……是别人换下来的二手货。”叶依依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还有,你说‘接过来’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不耐烦,语气里还多了几分慌乱:“少跟我装糊涂!手机不是钱买的?你爱要不要!总之我没钱,你爱去哪去哪!”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忙音“嘟嘟”地响着,像重锤砸在叶依依心上。“接过来”三个字,再加上他对手机的刻意辩解,彻底印证了她的猜测——这个男人果然不是原主的亲生父亲!可他为什么要隐瞒?原主的亲生父母又在哪里?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屏幕上的裂痕仿佛也蔓延到了心里。但现在不是追查身世的时候,房租还没着落,她必须先解决生计。叶依依把手机放在桌角,指尖轻轻碰了碰背面卷翘的贴纸——这是原主唯一的一点小欢喜,却也透着让人心酸的卑微。她定了定神,点开屏幕上的招聘APP图标——这是原主之前偷偷下载的,想趁周末打零工买一本新的音乐杂志,却被姑姑骂“抛头露面丢人”,如今倒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点开软件,指尖快速滑动:餐厅服务员要工作到凌晨,没时间练才艺;超市收银员薪水低,还要求本地户口;发传单日结八十,风吹日晒不说,赚的钱连房租零头都不够……翻了半小时,她几乎要放弃时,一个“兼职平面模特”的启事跳了出来:“形象好、气质佳,无经验可教,时间灵活,日结两百到五百,拍摄服装、文创产品。”

    叶依依犹豫了片刻,走到那面蒙灰的小镜子前。镜中的女孩眉眼清秀,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清瘦的下巴透着倔强,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古代的她本就是倾国倾城的容貌,这具身体虽未长开,却继承了极好的骨相,稍加收拾便能让人眼前一亮。她用手机自拍了一张正面照,没开美颜,只简单理了理头发,让五官清晰呈现,按照要求发送了过去。

    没指望有太多回应,可半小时内,手机接连收到五条面试邀请。她仔细筛选,挑了两个距离较近的:一个在市中心写字楼,一个在近郊文创园。

    第二天一早,叶依依翻出帆布包里唯一一件整洁的浅蓝色连衣裙,用清水洗了把脸,梳理好头发,揣着仅有的几十块钱出门了。第一个面试地点在一栋陈旧的写字楼,电梯里满是划痕,墙壁上贴着“办证”“贷款”的小广告。按照地址找到那家“时尚摄影机构”时,她心里已经发紧——所谓的“机构”,不过是一间隔出来的小房间,摆着破旧沙发和廉价化妆台,空气中飘着刺鼻的香水味。

    面试她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花衬衫,领口敞开,露出油腻的胸膛,眼神黏在她身上,像虫子一样让人恶心。他上下打量着她,手指在桌面敲得咚咚响:“叶依依是吧?照片挺清纯,真人更漂亮。”

    叶依依没接话,站在门口保持距离,指尖悄悄攥紧——古代学的防身术,对付这种登徒子足够了,只是现代社会不比古代,动手容易惹麻烦,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撕破脸。

    男人见状,咧嘴笑了笑,语气油腻:“我们主要拍‘私房写真’,就是性感点、突出身材的,一次给你一千块,比普通模特赚得多。就是拍摄时……得穿得暴露点,比基尼或者更贴身的,你懂吧?”说着,他突然伸手想碰她的胳膊,“放心,正规拍摄,高端客户看,绝不泄露隐私……”

    不等他的手碰到自己,叶依依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瞬间冷得像冰:“抱歉,我对这份工作没兴趣。”

    “装什么清高?”男人脸色沉了下来,猛地拍了下桌子,“今天你想走?没那么容易!”他朝里间喊了一声,“你们出来!给我拦住她!”

    话音刚落,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从里间走了出来,手臂上纹着刺青,眼神凶狠地堵住了门口。小房间本就逼仄,被两个壮汉一挡,连逃跑的缝隙都没有。男人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花衬衫的领口,语气阴狠:“小姑娘,我劝你识相点。今天要么答应拍,要么……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叶依依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却丝毫没有慌乱。古代时,她跟着父亲学的防身术,本就是为了应对突发危险,对付这种只靠蛮力的壮汉,有的是办法。她悄悄调整站姿,双脚与肩同宽,重心下沉,眼神紧紧盯着冲在前面的壮汉——那壮汉挥着拳头朝她胸口砸来,动作笨重,破绽百出。

    叶依依侧身避开,同时抬手抓住壮汉的手腕,指尖精准扣住他腕间的穴位,稍一用力。“啊!”壮汉痛得惨叫一声,手臂瞬间软了下来。另一个壮汉见状,抬脚朝她膝盖踹去,叶依依灵巧地往后一跳,躲开攻击的同时,伸脚勾住壮汉的脚踝,轻轻一绊。那壮汉重心不稳,“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不过短短十几秒,两个壮汉就倒在地上哀嚎。男人吓得脸色惨白,指着叶依依,声音发颤:“你……你敢打人?我要报警!”

    “报警?”叶依依走到他面前,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你诱骗未成年拍低俗写真,还指使他人限制人身自由,看看最后是谁的麻烦更大。”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男人桌上的手机,“刚才你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

    其实她根本没录音,只是故意唬他。可男人做贼心虚,听到“录音”两个字,顿时慌了神,连连摆手:“别……别报警,我让你走,我这就让你走!”

    叶依依没再跟他废话,转身推开还在哀嚎的壮汉,径直走出了写字楼。直到站在街边,被冷风一吹,她才发现手心全是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刚才动作太急,牵扯到了原主之前被摔落时留下的旧伤。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胳膊,心里暗下决心:往后行事,既要保护好自己,也要更谨慎,绝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境地。

    辗转一个多小时,她终于到了近郊的文创园。这里到处是绿植和涂鸦,空气里飘着咖啡香,与刚才的写字楼简直是两个世界。“青禾摄影”的工作室在一栋白色小楼里,推开门,暖黄色的灯光立刻驱散了寒意。一个穿着牛仔外套、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迎上来,笑容明媚:“你是叶依依吧?我是负责人林晓,快坐,我给你倒杯热水。路上是不是堵车了?看你头发都有点乱了。”

    林晓的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打量或猥琐的意味,反而主动递来纸巾,让叶依依心头的警惕先放下了一半。她接过热水,指尖传来暖意,林晓又递过一本厚厚的相册:“我们工作室主要拍复古风服装和文创产品,比如汉服、民国装,还有书签、笔记本这些小物件,你可以先看看我们之前的作品,了解一下风格。”

    叶依依翻开相册,里面的照片清新雅致:模特穿着素雅的宋制襦裙在庭院里抚琴,或是穿民国学生装坐在书架前看书,背景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却透着一股安静的美感,每一张都像一幅会说话的画。她真心实意地夸赞:“这些照片拍得真好,很有韵味。”

    “谢谢!”林晓笑得更开心了,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语气坦诚得不含一点套路,“其实我昨天看到你发来的照片时就特别惊喜——你的气质太符合我们最近要拍的‘秋日书简’系列了。那种安静又带着点韧劲的感觉,不是刻意演出来的,很多专业模特都找不到这种状态。但我得跟你说实话,我们工作室刚起步没多久,预算真的有限,一天的报酬是两百块,拍摄时间大概四到六个小时,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而且拍摄期间管午餐,外出拍摄的话还能报交通费,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两百块一天,虽然不算多,但胜在正规、安全,更重要的是,拍摄的古风题材是叶依依最熟悉的——古代时,她穿过无数华美的衣裙,对不同朝代服饰的仪态、韵味了如指掌,根本不用刻意学习怎么摆姿势。林晓的真诚更是让她安心,没有隐瞒,没有套路,这种坦荡,比什么都难得。

    “我可以接受,”叶依依立刻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拍摄?”

    “真的吗?太好了!”林晓眼睛一亮,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程本,翻到最新的一页,“我们明天上午十点有一场拍摄,是一套淡青色的宋代襦裙,搭配竹笛和线装书当道具,你要是方便的话,明天可以过来试试镜吗?如果合适的话,接下来两个月,我们大概每周有三到四次拍摄,时间还能根据你的安排调整,绝对不会影响你做其他事。”

    “明天十点可以。”叶依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房租和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时间,她就能专心准备《星芒101》的海选才艺了。

    林晓见她答应,赶紧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兼职合同,逐条跟她解释:“这是我们的兼职协议,主要约定了拍摄内容、报酬结算方式——我们是拍摄结束当天就日结,绝对不拖欠——还有保护模特肖像权的条款,我们只会把你的照片用于工作室的宣传和合作商家的产品展示,不会用于其他用途,你仔细看看,要是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可以再改。”

    叶依依接过合同,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条款写得清晰合理,没有任何霸王条款,甚至连“拍摄时如需更换服装,将提供独立更衣间”这种细节都写进去了。她放下合同,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认真地写下“叶依依”三个字——这是她来到现代后,第一次靠自己的能力获得机会,也是替原主实现梦想的第一步。

    签完合同,林晓送她到门口,又忍不住叮嘱:“明天你不用化妆,穿舒适的衣服过来就好,我们这边有专业的化妆师和服装师,会根据拍摄风格给你搭配。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我好提前让食堂准备午餐。”

    叶依依摇了摇头,道谢后转身离开。夕阳正洒在文创园的小路上,金色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暖风吹过,带着桂花的香气,让她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抬头看向天空,晚霞绚烂,像极了镇国公府上元节时放的烟花。攥了攥手心,叶依依忽然有了底气——哪怕前路还有很多未知,哪怕那个“父亲”的身份还藏着秘密,她也一定能带着原主的梦想,在这陌生的现代社会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回到出租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叶依依在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一袋面包和一瓶牛奶当作晚餐。坐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她咬了一口干硬的面包,却觉得比原主在姑姑家吃的任何一顿饭都要香甜——这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安稳,每一口都踏实。

    吃完东西,她从书包里翻出原主的音乐入门书,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书页上有原主用铅笔做的标记,还有一些稚嫩的笔记:“这里的调子好难唱”“希望有一天能唱给别人听”。叶依依指尖轻轻拂过那些歪扭的字迹,又摸了摸桌角的手机,轻声说道:“别急,我们慢慢来,一定能唱给更多人听,也一定能找到属于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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