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军盯着天空，心里很慌。系统一直在响，声音刺耳。银光没了，可空气变得很闷，连风都停了。他耳朵嗡嗡响，脑袋不舒服。
唐小花躺在地上，腿上的布条全是血，衣服也破了。她的呼吸很轻，快要看不出她在喘气。周军不能就这样待着。
他咬牙站起来，腿有点软。他弯腰，一手扶她肩膀，一手托她大腿，把她往金属残骸后面拖。地面粗糙，刮坏了她的衣服。
他撕下自己的袖子，绑住她腿，固定住那根金属杆。做完这些，他喘了两口气，抬头看天。
那道裂缝还在。
不是云裂开，是天空本身裂了，边上发着银光，像烧红的铁丝。空气越来越重，压得他胸口疼。他左胸开始发热，像是被火烫。他低头看，衣服下的皮肤闪了一下银光。
这不是错觉。
他体内的东西在动，在回应那道裂缝。
突然，一道银光从裂缝落下，砸在百米外的岩石上。轰的一声，地面炸出一个坑，直径三米左右，边缘像融化的玻璃。石头飞溅，热浪扑来。周军抬手挡脸，眯眼看过去。
坑里浮起半块石碑。
灰黑色，上面刻着很多符号，歪歪扭扭，像字又像线路图。中间有个凹槽，形状不规则。周军一眼就认出来——和他身上的源晶一样。
他没动。
这太奇怪了。天裂了，地炸了，冒出一块石头？这事不该发生。但他胸口越来越热，像有什么要冲出来。
他伸手进衣服内袋，摸到那颗晶体。
它很烫。
不只是烫，还在抖，节奏和心跳一样。他拿出来放在手心。晶体透明，里面有细小的银丝流动。就在他看着的时候，银丝流得更快了。晶体突然自己飞起来，直奔石碑而去。
周军愣住了。
晶体飞成一条弧线，正好嵌进石碑的凹槽里。就在那一刻，地面猛地震动，像地下有东西醒了。他站不稳，差点摔倒。接着，整块石碑亮了，银光顺着刻痕蔓延，刺眼得很。最后，空中出现一片光幕。
光幕上有几行字：
【任务开启：净化三处被污染的源晶节点】
【目标区域：新蓝星地表带】
【完成条件：清除节点核心污染源】
【奖励：星门坐标解锁】
三秒后字消失了。石碑的光变弱了，但晶体还在里面，发出微弱的光。周军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任务来了。
不是教他怎么活命，而是让他去清理什么节点。他不知道节点在哪，也不知道“污染”是什么，更不明白这块石头为什么认识他的晶体。
但他知道一点：这事和他有关。
他回头看了唐小花一眼。她还昏着，脸色白，嘴唇干。他不能丢下她。风沙变大了，远处有一条黑线在靠近，可能是风暴，也可能别的。
他走回去，蹲下，把她背起来。她压在他肩上，腿上的金属杆硌得脖子疼。他调整姿势，不让伤口碰到，然后慢慢朝石碑走去。
每走一步，胸口就越热。体内的东西不再乱撞，而是有节奏地跳，像在呼应石碑的光。他感觉有什么正在醒来，不是系统，也不是能力，是一种更深的东西——像记忆，又像本能。
他走到石碑前停下。
近看那些符号更清楚了。它们排得有规律，像某种语言。他看不懂，但身体觉得熟悉，好像以前见过。他伸手，指尖碰了碰石碑。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一座高塔浮在星空里，周围有很多光点，每个都像眼前的石碑。画面只闪了一下，就没了。他收回手，呼吸变重。
这不是普通任务。
这是召唤。
他抬头看远方。荒野一片，沙丘起伏，风吹着尘土在地上跑。任务没说方向，也没标路。他只能自己找。
但他已经没得选。
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那道银色裂缝正在慢慢合上，像伤口愈合。他知道，它还会再开。下次，可能就不只是掉下一束光了。
他转身，背着唐小花，朝着石碑提示的方向走。
脚下的地开始轻轻震动。不是地震，像是地下有能量在流动。他能感觉到，那种波动和他体内的节奏一样。一步，两步，三步……每次踩下去，胸口的星核就震一下，像在回应大地的声音。
走了十分钟，他忽然发现不对。前面地上有一串脚印。脚印的样子很怪，不像人踩的。更吓人的是，脚印周围有股腐臭味，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刚经过。
他正想仔细看，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吼，像从地狱传来的。紧接着，地面剧烈晃动，像有很多大家伙正朝他们冲过来。
这时，唐小花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