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贝尔蒙特低沉的声音，凤房心里一咯噔。
刚想要说话就被扇得在空中360度旋转，直到整个兽挂在树杈上，完全分不清天与地。
“你还想跑？做梦去吧，莱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耳边还听到莱娜格外嚣张的声音。
不好。
圣雌有危险。
凤房挣扎地想要起来，可头刚抬起一半，后脑勺就被猛地一锤，紧接着就完全没了意识。
瞧见像死猪一样的凤鸟雄性，贝尔蒙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抬腿就将他踹了下去。
伤害过他的雌主，还想要全身而退？
不如晚上早点睡，说不定还能梦到兽神呢。
另一边，有了贝尔蒙特给自己撑腰，莱娜那叫一个放开手脚。
哪些人骂过哪些人打过，她都一一记着，加倍还了回去。
至于莱拉…她肯定得死，不然对不起已经死去的原主。
……
“莱娜莱娜，你听我说……这不是我一个兽做的决定，那个时候我跟你一样小，我也是被动接受这一切的……我也是长大了之后才知道那些能力是属于你的……所以，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兽父兽母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死亡的濒临感终于让莱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像是被海水淹没头顶，又像是被渴死在沙漠里……死亡就像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蚂蟥，吸着她的血啃噬着她的骨肉。
“兽父兽母？自从他们答应把属于我的东西让给你的那一刻起，他们早就不是我的兽父兽母，尽管他们在我的面前，也不过是陌路兽而已。我照样会把骨刀从他们的胸膛插过，慢慢享受他们一点点窒息的感觉。”
莱娜就像是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说的话，做的动作，都无比的渗人和可怕。
这一番话莱娜是替原主说的。
那个在小说中被当成炮灰，在现实里被当成牺牲品的——莱娜。
在莱拉恐惧的眼神中，莱娜抬起的手插了一刀又一刀。
直到莱拉慢慢没了呼吸。
这才哆嗦着将手上的骨刀扔到了地上。
“我杀了…我杀了兽人……”
她也是个双手沾上鲜血，不再干净的人了。
“不怕。有我在。”见她露出了害怕的神情，贝尔蒙特一把将她融入了怀中，并且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的威严还在。
杀戮起码还能在这个部落维持好几个小时。
到时候能有多少兽人活下来就不在他能决定的范围之内。
——
等贝尔蒙特离开之后，躲在山洞里的巫医大人才敢出来。
看到遍地的尸体，怒气从心中浮起来。
“乌蛇兽人城……”巫医大人眼里闪过狠毒的光芒，又指挥着旁边的兽人去把莱拉的尸体找了回来。
“巫医大人，我刚才探了一下圣雌的情况，她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呼吸……我们会不会没法给金鹰兽人城交代？”那兽人说着，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巫医往他身上扫了一眼，带着浓浓的警告。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不用我告诉你。”
“是是的，巫医大人。”那兽人磕磕绊绊，耳边又听见巫医低沉的嗓音。
“圣雌她不会那么容易死，想让她活过来很简单，就是需要付出的代价有点大。”巫医故作神秘地说道。
那兽人一听，连忙着急地问，“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能够让我们部落的圣雌活过来。”
没有了圣雌。
凤鸟部落就不会再是凤鸟部落。
“哦？你确定吗？”
“是。”
“那就以你们整个凤鸟部落的生命来复活你们的圣雌吧——”说着，巫医伸起手，凝聚起来的光团以飞快的速度爬到了兽人身上。
“什……什么？这不……”后者刚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好像是被瞬间抽走了血和肉，只剩下一张干瘪瘪的皮。
等巫医吸完最后一口血肉，那张兽人皮就被风吹到了山洞的角落里，连同蜘蛛网堆在了一块。
“果然还是新鲜的好吃……”巫医的声音充满了回味。
……
凤房刚清醒，耳边听到的就是这样的话。
他原本还想告诉巫医他自己的位置，就被对方再次说话的声音打断。
“莱拉，你死而复生不容易，要是想活的更久一些，最好能够把风房找出来。就算是死的，他身上的能量也能够让你活十几年。要是活的就更好了，起码能够让你活到五六十岁……”
什、什么意思？
巫医和圣雌是要吃了他吗？
听清楚话中的内容，凤房连呼吸都不敢放快，就怕被他们感知到自己藏身的位置。
“我明白的，巫医大人。我想要找莱娜报仇，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就不会这么惨……也不会只能吃了所有的亲人……”莱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
她的代价极其大。
所有的族人和亲人都因为她死亡。
“放心好了，等你足够强大，别说是一个莱娜。哪怕是她的兽夫，也拿你没有任何办法。”巫医大人回应了她的话，沙哑的声音如同魔鬼在说话。
“对了，如果实在找不到凤房，可以用他弟弟的信息把他勾引出来。要是连他弟弟的信息放出去对方都不找上来，那肯定就死了。一个六级异能兽人死就死了，反正对你的影响也不大。”
“好。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巫医大人。”在巫医面前，莱拉格外听话。
两人谈论完，便朝着新的目的地出发。
一个圣雌和一个巫医。
在兽人大陆，比任何组合都要受欢迎。
只要他们愿意。
任何地方都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两人走远，凤房才敢从草堆里爬出来，浑身都是血迹。
他脸色发黑，浑身颤抖，怎么也不敢相信莱娜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的弟弟。
真的被莱拉和巫医害死了。
“莱拉……莱拉……你骗我骗的好苦……”眼泪和痛苦一同浮现在了凤房的脸上。
眼泪怎么流也流不断，痛苦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他好恨。
——
另一边，跑出来好远，莱娜才彻底冷静下来。
她望着将自己紧紧抱着的贝尔蒙特，问了个问题。
“你觉得我狠心吗？贝尔蒙特，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姐姐。”
她手上沾上了至亲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