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家弟弟会突然发癫,萧挽月不可思议,怒火冲天。
    “我说得不对吗?她若是不想嫁进咱家,为何还要住进我们家?
    明明有所企图,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模样,恶心死了。”
    看着萧挽月即将发怒,而萧云州又是一副能奈我何的态度,姜衿瑶心里酸涩。
    该解释的已经解释了,不欲再争辩,眸子垂下后转身离开了琼枝庭。
    “云州哥哥,姜姑娘是女孩子,你不该这样说话的。”
    见姜衿瑶离去,傅璇言语轻劝,在身后拉了拉萧云州的衣袖。
    看也未看离开的女子,萧云州转身安抚傅璇:
    “她那般女子如何值得你为她说话?你就是太善良,把所有人都想得极好。”
    见他对傅璇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萧挽月的拳头硬了,直接一个耳光甩在了萧云州脸上。
    被打懵的萧云州惊诧地看着自家姐姐,不解:“姐,你为何要打我?”
    “我恨不得打死你这个蠢货!”
    萧挽月快被这个蠢弟弟气死了,满府里的人都知道,祖母喜欢姜姑娘,哪怕有意撮合,却迟迟没放在明面上。
    说明这个联姻的婚约,还未确定放在谁身上。
    只有这个蠢货,自己上赶着承认,却还将萧家的恩人给得罪了。
    越想越恼,萧挽月还想再甩一个耳光,给他两边的脸打个对称。
    理智最终战胜头脑,深呼出一口气,萧挽月一字一句道:
    “你现在就去给姜姑娘道歉!立刻,马上,现在!”
    “我不去!我若是过去,她更加想嫁给我了,我才不要过去!”
    萧云州说完,怒气冲冲的也转身出了琼枝庭。
    傅璇歉意地对几人颔首,随后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二哥哥。”也跟着出了琼枝庭。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委实不好看,更不敢将此事让老太太知道,否则都得挨罚。
    萧玉珊忙上前给萧挽月顺顺气,开口安抚道:
    “姜姑娘也不知去哪儿了,我和大姐姐一起去找一下吧?”
    思绪回笼,二人赶紧去寻姜衿瑶。
    见她二人离开,大房谢氏之女萧琳琅也跟着去了,留下萧玉瑈看了眼几人的方向,撇撇嘴回了自个儿院子里去了。
    萧府后花园
    傅璇拿着药膏轻轻地帮萧云州擦拭掌痕,犹豫后才道:
    “云州哥不该那般说姜姑娘的,哪怕你与她真有婚约,也得经过长辈们的意思才行。
    今日云州哥太冲动了,姜姑娘是二舅母故友的女儿,若是被二舅母知晓,你们又该有误会了。”
    “我会怕她一介妇人?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不知用了什么脏污的手段嫁给我父王为妻,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她别妄想能操控我的人生。”
    提起顾秋桐那位继母,萧云州根本不屑多想,一介妇人罢了。
    哪怕将来真的生下了儿子,也不可能改变自己是王府继承人的事实。
    如今硬塞一个商贾之女给自己,不就是想二人联手掌控萧家吗?
    傅璇垂着眸子,小心地为他上药,随意道:
    “二舅母那么好的女子,她不是那种人,云州哥,你莫要胡言乱语了,都是一家人,该和和美美才是,不要因为外人起了龃龉…”
    姜衿瑶没走远,而是停在了距离溯风庭不远的廊庭下,看着湖面偶尔出来透气的锦鲤发呆。
    今日萧云州的那番话,确实也刺痛了她,若不是如今无处可依,她也不想寄人篱下被人看轻。
    如今,她已经没人护着了…
    不远处传来训斥的声音,抬眼望去,是萧璟昀在监督萧家三公子萧云岭背功课,短短的半刻钟,他都挨了几次打了。
    突然想明白为何萧云州会觉得自己是心计颇深的女子,想要攀附淮阳王府了。
    毕竟,萧家兄弟二人,一位是陛下震慑四方的强盾,而另一位是陛下主动出击的利刃。
    富贵门庭,想嫁进淮阳王府的女子,多不胜数。
    “是不是觉得小叔为人严苛古板?”
    冷不丁的萧挽月的声音出现,姜衿瑶回神,见她和萧玉珊一起来,忙起身。
    “还用姜姑娘觉得嘛?那本来不就是严苛嘛!”
    萧琳琅和萧玉珊开口附和,见着廊外的萧璟昀,萧琳琅开口喊道:
    “小叔,三日后,嘉和县主攒了并春宴,有人托我问你那日沐休嘛?”
    “那日有事!”
    姜衿瑶闻言目光看向廊外,只见那人头也未抬,手里不知哪里拿了本书,卷成筒状。
    萧云岭背的磕磕绊绊,时不时脑袋上被敲一下,少年却不敢反驳,只龇牙咧嘴地继续背书。
    让人觉得,此人确实严厉。
    “你也觉得他很严厉是不是?我告诉你啊,你以后可得离他远一些,他时不时就要惩罚人的!
    云岭被书本敲脑袋都是轻的,以往对我们动辄罚抄百遍,亦或者绕着庭院跑一百圈,光想着就觉得累死人了!”
    萧玉珊怕这位新来的娇美姐姐也被荼毒,连忙科普小叔过去折磨人的手段。
    “女孩子,也要被罚嘛?”
    姜衿瑶听完觉得很不可思议,求证似的看向萧挽月,后者狂点头。
    “可不是嘛!他眼里才没有男女之分呢。
    以前挽月姐姐只是给我们几颗糖丸吃,就被吊在树上打,啧啧啧,可惨了!”
    萧玉珊一想到过去姊妹兄弟都没逃出被虐待的情形,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太可怕的记忆,此生难忘。
    一整个半日下来,姜衿瑶听到了萧璟昀的各种恶行,而那位三公子,则挨了无数次的敲打。
    总之,今日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萧挽月做了最后的总结:
    “反正他的恶行,全家都知道,奈何他位高权重,全家又都怕他,所以他才有恃无恐!让我们的冤屈申诉无门!”
    几个姑娘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么些姊妹里,除了才来萧家没几年的傅璇,就是初来乍到的姜衿瑶了。
    “萧玉珊!”
    几个姑娘凑一起正在蛐蛐,冷不丁有人被点了名,萧玉珊一个激灵站起来笑得讨好:
    “小叔…您突然喊我是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