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
姜烈双目欲裂,卢吟风却顺势将钢刀更进一步,割伤了姜烈的胳膊。
卢吟风还想给姜慕凡补刀时,砸在地上的温进扯开嗓子大喊。
“杀了东方浩,射死他!”
秦军一听这话,一排排连弩连忙对准了城门楼。
上万连弩兵一起动手,卢吟风清楚根本拦不住,连刀都顾不上,扭头就往城门楼赶。
卢吟风与时间赛跑,终是在弩箭距离东方浩不足一厘米时,抓住了它!
至于剩下的弩箭,全部都被卢吟风的护体真气拦住。
不过这样奔波,对真气损耗不小,卢吟风已经无法对姜慕凡他们进行补刀了。
秦军在压制东方浩时,也派人将温进给接了回来。
他硬生生扛了卢吟风一脚,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伤势同样不轻。
卢吟风轻叹一口气,护送东方浩退到最左边城墙恢复体力,又安排了上千将士守着。
而卢吟风则是继续上前,指挥商军和陌刀军他们厮杀。
…
当天下午。
秦军和商军的厮杀,将整个晋州东关都给染成了红色。
两万陌刀军加上打配合的两万刀盾兵尽数战死。
而十三万多商军还剩五千,身上的甲胄更是全部染成了红色。
此刻的商军眼里全然没了战意,秦军那边也只剩下了五万大军。
温进、姜慕凡重伤,姜烈轻伤,这样的机会,东方浩和卢吟风都不想错过。
反正只剩下了五千人,不管有没有战意,都必须再冲最后一波!
“杀!退后一步者,死!”
卢吟风和东方浩直奔姜烈杀来,五千商军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秦军发起了冲锋。
“保护将军!”
秦军这边不甘示弱,以人数优势硬怼了回去。
眼瞅着两军就要进行最后一次冲杀,整个地面却不自觉的震动起来。
随着一群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双方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很快,晋州方向冲进了两万多秦军铁骑,为首之人竟是一名文官!
“姜将军,张松亲率十万大军前来支援!”
什么?
十万大军?
你踏马开什么玩笑啊?
东方浩和卢吟风满脸震惊,秦军怎么还有十万大军?
关键秦军哪里来的兵马?两三天时间而已,只能是晋州区域赶过来的急行军啊!
可大秦晋州兵马不是没了吗?这踏马又是从哪里来的?
“张州牧来得太及时了…”
姜烈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有十万大军助阵,东方浩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我们的援军来了,杀光这群商狗!”
仅剩的五万秦军看到己方有援兵,士气顿时变得高涨起来。
不少人更是手持钢锤,直奔商军继续冲去!
“撤…快撤!”
东方浩和卢吟风想要垫后,可两台云梯数量太少,五千商军又都争先恐后想要离开。
他们没有被秦军杀死,反而不少自己人被推了下去,活活摔死。
张松见此,连忙下令让自己带来的将士赶过去支援。
东方浩和卢吟风看着人挤人的秦军,根本撑不了多久,只能被迫退下了东关。
剩下的商军不是被摔死,就是被秦军杀死。
随着东方浩和卢吟风两人的败逃,东关一战才算彻底结束。
望着东关城墙、城下、内城,四处都是断臂残肢,张松脸色显得格外凝重。
这里完全就是一处绞肉机的战场啊,纯纯在拿命去填!
算上两万陌刀军,晋州东关足足有三十七万大军,现在却只剩下了五万人。
“张州牧,晋州不是没有兵马了吗?你身边也只有锦衣卫,这十万兵马是…”
军医给姜烈止血,缠纱布,后者一边配合,一边看向了张松。
即便是魏州北关那十万兵马过来,哪怕是急行军都得五天时间。
“姜将军,大商军队虽久未经历战事,可毕竟装备精良,在下料定东关一战必定万分艰难!”
“所以才以州牧的身份,将晋州北部、南部、东部的六州四十二郡郡兵调动!”
什么?
郡兵?
姜烈满脸震惊,没想到张松抽调了整个晋州的大部分兵马!
张松倒是无所谓,尽管晋州建立了酒厂等设施,但那有几千军队守着。
况且一旦东关失守,整个晋州也没什么反抗力了。
与其让郡兵被逐个击破,不如拧成一股绳,跟商军拼了。
陛下指派的援军再快,对姜烈他们这边而言,还是太慢了!
他张松身为大秦的臣子,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晋州。
“张州牧不愧深得陛下信任,如此远见,姜某佩服!”
“只是在援军赶过来之前,怕是需要这些郡兵帮忙守城了!”
姜烈朝着张松拱了拱手,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刚刚缠好的纱布,又被鲜血染红。
此刻军医的表情:•᷄ࡇ•᷅
“哈哈哈…姜将军好好养伤,我先将捷报传回陛下那里!”
张松刚想离开,一名军医就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将军,温将军只是断了几根肋骨,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静静休养就行!”
“但是少将军那边情况比较严重,钢刀穿过了他的身体,已经伤及了肺腑!”
“下官医术不精,只能暂时稳住少将军的伤势!”
“避免伤势恶化,还请将军向京城求援,请神医出手吧!”
轰隆一声。
姜烈差点晕了过去,再怎么说,姜慕凡也是他的儿子啊!
或许他不喜欢兵书,不喜欢兵法和谋略,只喜欢当先锋,姜烈却也没有因此强求什么。
更何况…北狄一战,东关一战,他都没让自己失望!
“张州牧,传信的时候,帮我求求陛下,请神医出手救救慕凡吧…”
“将军放心!”
张松不敢怠慢,将捷报和姜慕凡的情况一并送去了海东青信使。
同时下令,让带来的这群郡兵打扫战场。
至于那些甲胄和陌刀军的装备,除了陌刀可以用,装备基本上是报废了!
只能拉回器械司回炉重造,打造别的东西。
毕竟一个是重甲,一个是次重甲,能让穿着它们的人死,一定是钝器所致。
抬头看去,就没有几件是完整的,里面的尸体更是惨不忍睹。
许多郡兵根本没有见过这场面,尸臭味、血腥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