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几名服务生端着一个巨大的银盘走了进来。
盘中一只硕大的法国蓝龙虾摆放在冰块上,虾壳油亮,周围点缀着芦笋和花瓣 。
阿强见状,脸上又重新堆起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哈哈,正好,主菜上来了!这可是空运来的极品,趁鲜,先吃,吃完我们再慢慢谈!”
我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的烟在面前烟灰缸里碾灭。
就在我们动起刀叉,品尝着这鲜美弹牙的龙虾肉时,包间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一道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
女人长得确实漂亮,瓜子脸,大眼睛,妆容精致。
她穿着一件亮片点缀的黑色抹胸短裙,努力挤出热情的笑容,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局促。
我看她有那么一点眼熟的感觉,在某些本地电视台的午夜档剧里见过她的脸。
是个三线演员,靠着演一些小配角维持曝光。
基仔立刻在我耳边压低声音,“刚哥,这妞长得真不错啊!我在电视上见过她,没想到真人更靓!”
在这种场合,出现这种级别的女星,与其说是“赏光”,不如说是一种明码标价的陪侍。
她光鲜的外表下,更多的是靠着偶尔的商演,和参加一些饭局维持。
阿强笑着介绍,语气带着炫耀:“这位美女,是我们星耀最近力捧的新星,她叫珍珍,你们应该在电视上见到过她吧?” 他的
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笑了笑,
“除了偶尔睡不着看两眼午夜档,陪伴我睡觉,我基本不看电视。”
阿强转而招呼阿珍:“珍珍,别愣着,去,坐到刘老板那边,好好陪刚哥喝几杯。”
珍珍脸上挂着略带讨好的笑容,袅袅婷婷地走到我身边的空位坐下。
她刚一坐下,一股香水味就扑面而来,很好闻。
珍珍熟练地拿起桌上的红酒瓶,身体微微倾向我,声音娇嗲:刚哥,我来给您斟酒。”
阿强指着她,“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我们刚哥陪好,明白吗?”
珍珍顺从地默默点了点头。
阿强这时,仿佛才想起什么,拍手笑道:“哎呀,光喝酒怎么行,怎么能没点节目助助兴呢?”
他脸色陡然一沉,招呼一声缩在角落的王辉“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王辉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地走到阿强跟前,腰都快弯到地上,声音发颤:“强……强哥……”
“妈的!废物!”
阿强毫无征兆,抄起桌上一个厚重的玻璃酒瓶,猛地就砸在了王辉的头上!
“砰!” 一声闷响!
酒瓶没碎,但王辉惨叫一声,额头瞬间鼓起一个大包,鲜血混着酒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捂着头,痛得龇牙咧嘴,却硬是咬着牙,一声不敢再吭,只是用恐惧的眼神看着阿强。
我冷眼旁观,没有说话。
阿强这才像是没事人一样,转向我,脸上又堆起笑容:“刘刚,别见怪。之前这个杂碎不懂规矩,得罪了你。今天既然是摆和头酒,总得有点表示。让这个杂碎给咱们助助兴。”
他对着捂着头的王辉厉声喝道:“妈的,跪下!跪着爬到刚哥面前敬酒赔罪!”
王辉不敢有丝毫犹豫,噗通直接跪倒在地,真的就用膝盖一步一步,朝着我这边跪行过来。
他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酒杯和酒瓶。
包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幕上。
我看着跪行到我面前,额头淌血浑身发抖的王辉,他颤抖着将酒杯举过头顶。
“刚……刚哥……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我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之前在南城,我已经当众狠狠教训过他。
如今他在这尖沙咀,被阿强如此当众折辱,头破血流,跪地爬行,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没必要再揪住他不放,穷追猛打反而显得我气量狭小。
想到这里,我便抬了抬手,语气平淡地对还跪在地上的王辉说:“行了,起来说话吧。”
他如蒙大赦,但身体刚动了一下,却不敢真的起来,只是下意识地扭头望向阿强。
阿强把眼一瞪,骂道:“丢你老母!看我做什么?!刚哥让你起身,你还不起?难道要等我去扶你啊?!”
王辉这才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身体还在因为疼痛和恐惧微微发抖,对着我不住地躬身,口中连连说道:“谢谢刚哥……谢谢刚哥宽宏大量……”
他额头的血还在流,看起来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当初在南城开保时捷,冒充大老板时的半点风光。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更清晰地认识到阿强此人的刻薄寡恩与手段狠辣。
今天他能这样对待一个替他办事的手下,他日若我触犯了他的利益,下场只怕会更惨。
也许,阿强这正是在利用王辉,对我敲山震虎。
一顿饭在推杯换盏的氛围中结束。
阿强没再提散货的事情,我也乐得清静,只顾闷头品尝美食。
不得不说,那蓝龙虾肉质紧实弹牙,确实美味,黄油蟹的蟹膏丰腴,鲜香满口,名不虚传。
而珍珍的皮肤,是真的嫩又水滑。
吃过饭后,阿强笑着对珍珍吩咐道:“珍珍,刚哥今天喝了不少,你陪他去客房休息一下,好好照顾。”
我看了阿强一眼,他脸上是男人都懂的笑容。
我也没有客气,这么漂亮的港姐,平日里确实不是随便能碰到的,既然送到了嘴边,没理由不吃。
“那就多谢强哥美意了。”我淡淡说了一句。
珍珍顺从地点点头,站起身,很自然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两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来到了酒店楼上一间豪华客房。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刚哥,您先坐,我去给您放洗澡水。”珍珍说着,就要往浴室走。
“不用。”
我拦住了她,“我自己来。”
我脱下外套,径直走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而此刻,我的脑中在飞速的盘算着。
当我围着浴巾拉开浴室门时,却见珍珍竟然跪在浴室门口的羊毛地毯上,仰着头看着我。
她这个姿态,太过卑微,也太过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