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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候你多时了!

    大乾明景七年,十月十六,夜。

    北风卷过空旷的校场,带起一阵肃杀的寒意。正值北城武营士卒轮换之际,偌大的营地显得格外冷清,只有零星几队兵丁提着灯笼在远处巡视,人影稀疏。

    衙署之内,烛火摇曳。

    陈盛身形沉稳,正摆开“玄罩桩”的架势,周身气血缓缓流淌,肌骨随之发出细微的嗡鸣。自八日前剿灭七星帮、得到那滴地心灵乳至今,他已将这天地灵物彻底炼化完毕。

    收获堪称巨大。

    尽管其他功法的进展按部就班,但他的核心修为却突飞猛进,已然逼近了锻骨境的巅峰,甚至隐隐触摸到了下一境界“化髓”的门槛。

    【基础刀法圆满(246/2000)】

    【金钟锻体法大成(930/1000)】

    【钓蟾劲秘术小成(45/500)】

    【降魔三绝刀小成(337/500)】

    目光扫过意识中清晰的面板,陈盛心中颇为满意。

    化髓境!

    若能成功突破,他的修为便将与吴匡持平,放眼整个常山县,也足以跻身顶尖高手之列。

    届时,只要不遭遇先天强者,面对筑基境的任何敌手,他至少都有了周旋与自保的底气。这连日来的废寝忘食、刻苦修行,总算没有白费。

    然而此刻,陈盛却缓缓收了功架,从修炼状态中脱离出来。

    一方面,地心灵乳已然耗尽,虽仍有吴匡提供的上品虎骨丹支撑,但修炼速度终究是大不如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等待的“客人”,应该也快到了。

    ……

    夜风萧索,吹得衙署窗棂猎猎作响。

    营地边缘的阴影中,一道身着漆黑夜行衣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浮现。

    他目光阴鸷,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牢牢锁定了不远处那间灯火通明的衙署。

    “化骨手”厉槐生干裂的嘴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虐杀这种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所谓“俊杰”,是他枯寂生涯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尤其欣赏他们临死前那由惊愕转为绝望、充满不甘与怨恨的眼神,那对他而言,是绝佳的精神慰藉。

    他身形一晃,如一道青烟融入夜色,气息收敛得近乎完美。

    几个起落间,便已潜至衙署窗外。

    透过窗纸上的剪影,他能清晰看到一名身着宽松练功服的年轻人正在室内活动。

    目标确认——北城武营统领,陈盛!

    黑袍之下,一只干枯如同鬼爪的手掌缓缓探出,指间捻着三根细如牛毛、泛着幽绿寒芒的毒针。

    就是现在!

    厉槐生脸上狞笑一闪,不再犹豫,猛然暴起!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衙署厚重的木门被他蕴含内息的一掌轰得四分五裂!

    木屑纷飞中,三根毒针如同毒蛇吐信,成品字形激射向屋内之人的要害!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扑入屋内,五指成爪,漆黑尖锐的指甲带着腥风,直取陈盛咽喉。

    这一套偷袭、暗器、强攻的组合,迅猛狠辣,衔接得天衣无缝。

    在厉槐生的算计中,面对如此突兀且连环的杀招,纵使这陈盛天资再高,仓促之间也绝难抵挡。

    只要被他的毒爪划破半点油皮,剧毒便会瞬间侵蚀其经脉,对方不死也得脱层皮,轻而易举便能杀之。

    然而——

    就在毒针破空而至的刹那,那原本看似沉浸在修炼中的陈盛,竟仿佛未卜先知一般,骤然动了。

    他看也不看,顺手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方厚重黑布,手腕一抖一卷,竟精准地将三根毒针尽数裹入其中,动作行云流水,哪有半分仓促?

    面对厉槐生随之而来的凌厉爪击,陈盛更是面无惧色,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冷意。

    他脚下步伐变幻,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必杀一爪。

    “不好!”

    厉槐生心头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他。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预感,下一刻——

    “唰!唰!唰!”

    衙署大堂两侧的屏风被猛地推倒,十余道身影豁然现身,人人手中端举着已然上弦的军制强弩,冰冷的弩箭闪烁着寒芒激射而出,将他所有闪避的路线彻底封死。

    “中计了!是埋伏!”

    厉槐生脸色剧变,想也不想,当即足下发力,拧身便欲向门外窜去。他身法诡异速度极快,只要冲出这衙署,融入夜色,便有脱身的希望。

    可惜,陈盛费尽心机布下此局,岂会给他留下生路?

    厉槐生身形刚动,还未踏出门槛,一道沉闷的破空声便如影随形,裹挟着千钧之力,直袭他后心要害。

    “该死!”

    厉槐生亡魂大冒,仓促间根本来不及多想,只能将灌注内息的双臂猛然交叉格挡于身前。

    他这对胳膊不仅淬炼得坚逾精铁,袖中更暗藏两柄淬毒短刃,自信足以挡下大部分攻击。

    然而,他终究低估了这一击的恐怖力量。

    “嘭!”

    只听一声如同擂鼓般的闷响,厉槐生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狠狠撞在他的双臂之上。

    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衙署内的青石地板上,震得尘土飞扬。

    “噗——”他喉头一甜,一口逆血险些喷出。

    急忙低头看去,只见绑缚在手臂上的两柄精铁毒刃竟已被砸得扭曲变形,而他的双臂乃至胸口,更是传来钻心刺骨般的剧痛,臂骨咯咯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他惊骇地抬眼望去,只见那将他轰飞的“凶器”,赫然是一柄足有婴儿头颅大小的亮银瓜锤!

    与此同时,衙署之外,脚步声如雷,甲胄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一队队手持强弓劲弩的士卒已然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所有弩箭的箭簇,都冰冷地指向他。

    为首一人,身着黑红官袍,方脸阔口,体魄魁梧雄壮如山,手中正提着另外一柄同样制式的银瓜锤,目光如电,不怒自威。

    正是常山县尉——吴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陈盛不仅调动了自己的全部亲信埋伏于此,更是亲自请来了吴匡这尊大神坐镇,誓要将来犯之敌彻底留下,瓮中捉鳖。

    厉槐生面如死灰,心知今日已在劫难逃。他猛地转头,看向那安然坐在红木大椅上的年轻人。

    此刻的陈盛,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袍,面带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衙署:

    “本官,已等候阁下多时了。”

    他此言并非只是为了彰显智谋,更是要说给周围所有士卒听。

    他要借这些人的口,将“官府早有准备,设伏反杀”的消息,原原本本地传到高家和黄家的耳中。

    按照常理,这等被擒的杀手,多半会为了保全幕后主使或维持所谓的“气节”而自尽,陈盛本以为这厉槐生也会如此。

    却不料,他话音刚落,那黑袍男子竟“噗通”一声,面朝着他直挺挺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毫无高手风骨地哀声求饶:

    “小人厉槐生,有眼无珠冒犯虎威,求大人饶命,小人愿降。”

    陈盛双眼微眯,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挥了挥手。

    左右士卒立刻上前,用浸过油的牛筋绳索将厉槐生捆了个结结实实,并仔细搜身,卸掉所有可能藏匿的毒物利器。

    待士卒退至门外警戒,陈盛请吴匡于主位坐下,自己则踱步到厉槐生面前,饶有兴致地俯视着他:

    “愿降?”

    厉槐生闻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表忠心,语速极快:

    “大人明鉴,槐生飘零半生,空有一身本事却只恨未遇明主,今日得见大人神威,方知天日,求大人给小人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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