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缓缓收回拳头，泽法周身缠绕着的强大霸气缓缓收敛。
他全身那此前随着霸气的流动而不断变化的肌肉，也在此刻缓缓地恢复。
泽法额头已经有了细细的汗珠。
“老了啊...”
感受着身体所传来的疲惫感，老人的心中感叹着。
此刻这截断深海海流的一拳，是他真正毫无保留的全力。
借助黑体流控制全身每一处，激发最大潜能的效果，他那本就登峰造极的霸气可以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威力。
在他年轻鼎盛的时候，他可以保持这样的状态相当长的时间。
但对于最近这些年的他而言，这样的一击对身体所造成的负担已经很大。
事实上，四年前他在海上遇到那名袭击他的海贼时就是如此——当时的泽法在全力以赴的情况下几乎已经碾压了对方。
但那个海贼却依靠着怪物一样的生命力撑了下来，并且撑到了泽法的身体负担不起的时候，才造成了四年前的那场惨剧。
按照为他体检并且准备新手臂的SSG科学家的说法——再过几年，泽法的身体或许就完全无法使用黑体流的奥义，甚至连持续性的高强度战斗都会非常吃力。
这就是时间的魔力。
就算是曾经威镇大海的大将也会老去。
不过所幸的是...
“还有后来人。”
泽法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便看到了那眼神炽热的洛伊。
他咧开嘴笑了。
“小子，怎么样？”
“牛。”
而洛伊能说什么呢：“刚才那个就是...”
“真正的黑体流奥义。”
泽法傲然道：“先锤炼身体，直到你可以控制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然后借助着对身体的控制引导并且掌握霸气。”
“当使用霸气的时候，则控制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去压榨潜能，配合自己的霸气。”
这就是他体技最特别的地方。
武装色霸气的缠绕，很多强者都能做到。
甚至其中，纯粹的霸气强度比泽法强的人也大有人在。
但就像是刚才泽法那一拳所展示的一样——在泽法出拳的时候，不只是霸气在流动。
他的整个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压榨着自己的潜能。
所以他的体技才不叫‘黑腕’，而叫‘黑体’！
于是，洛伊也是再无怨言。
那还说啥呢？
练呗！
随后，在泽法的引导之下。
洛伊毫不犹豫，寻了那无数奔涌的‘黑蛇’的其中一个，便直接纵身穿了进去。
然后...
“！！！”
疼痛感再次袭来。
但是这一次和此前的深海水压却不同。
如果说那深海的水压只是在洛伊的身体上压了一座高山的话。
那么这一次，那深海之中的庞大海流就像是那座高山长出了拳头，然后重重给了他一拳！
不...是一百拳！
“轰隆！”
洛伊只感觉哪怕是他在装载了快斩果实之后再次变得坚固，近乎如同钢铁一般的筋骨，此刻也似乎在哀鸣。
“顶住，感受身体的变化，感受你身体每一寸的力量——你对身体的控制太差了，大部分的力量都在平白消耗。”
而此刻，泽法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听到这话之后，洛伊也是猛然咬牙。
但只不过片刻之后，他就久违感觉到了力竭，身体一松，如同一片枯叶一般被狂暴的海流裹住朝着深海而去。
但也正在此刻，泽法的身形却是突然一闪。
他瞬间出现在海流之内，左手一抓就将洛伊抓住然后扯了出来。
随后也不待洛伊多言，他就直接说道：“肌肉撕裂了一部分，骨头应该没事，以你的恢复能力——十分钟之后开始下一轮训练？”
而闻言之后，洛伊则是咬牙笑道：“...七分钟就够了。”
“好小子。”
泽法咧嘴一笑，看向他的表情越发欣慰了：“那就七分钟——老夫再去给你准备一些镀膜气泡。”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而洛伊则是平静地在这片深海之中，静静感受着身体的恢复。
他的眼神之中，此刻尽是坚决。
他平日里是个懒散的家伙。
但是在这种需要努力的时候，他从没有退却过。
七分钟后，泽法回返。
洛伊则是毫不犹豫，一头就又扎进了巨浪之中。
一次，两次，三次...
在这一片静谧的深海之中，洛伊一次又一次地被‘黑蛇’掀飞，又一次又一次被泽法拽回。
“左腿小腿位置的肌肉，你对它的使用效率比右腿差很多。”
“你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你的肩胛骨会断么？因为你刚才...”
“腹部肌肉的发力位置要更加靠后，你要感受它...下次你自己将力量控制在七成。”
“没错，就是这样——你得控制你的心脏加速泵血。”
“继续继续，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
而泽法也展现出了他被誉为海军传奇教官的原因。
每当洛伊失败的时候，他几乎都可以准确地指出洛伊的问题。
而在这反复的失败之中，洛伊也确实体会到了身体的变化。
斩果实带来的钢铁皮肤，在反复的锤炼下似乎变得更加紧密。
巨犀果实与强壮果实带来的力量，他的掌握似乎也逐渐细微——他甚至可以明确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哪一块肌肉在撕裂并且修复之后变得更强了。
“我在变强——没有添加果实能力，但我确实在变强。”
洛伊可以清晰察觉到这一点。
这让他几乎可以忽略身体的疲惫，继续疯狂地进行训练。
直至某一次训练之时。
“咔！”
洛伊站在那狂暴的海流之中，努力控制着身体与那巨大的海流对抗。
心脏加速泵血，肌肉完全充血，他咬着牙伸出双手维持自己身体的平衡。
然后...
“嗡！”
在某一刻，他感觉到了自己体内出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洛伊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那不是果实能力，而是自他的骨骼肌肉深处，仿佛有某种力量在涌动着。
它似乎存在于他身体的每一处，像是潜藏在海底火山之下的岩浆。
但那感觉一瞬即逝，以至于洛伊几乎怀疑是错觉。
所以当海流再次卷走他，而泽法再一次将他捞出来之后。
洛伊便迫不及待地询问了泽法他刚才所感受到的东西。
然后...
“你感觉到了？”
泽法闻言之后，则是看了洛伊一眼，似乎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错觉——你所感受到的，就是属于你的‘霸气’。”
“果然...”
闻言，洛伊也是暗道一声果然：“那就是霸气？”
他早就猜测到了——存在于他体内，但却不是果实能力的力量，肯定就是霸气了。
但问题在于...
“我要怎么使用它？”
洛伊有些期待地看向泽法。
而闻言之后，泽法则是失笑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想什么呢？哪有这么简单？”
他倒是也不藏私，直接就将自己对于霸气的认知告诉了洛伊：“霸气存在于每一个人的体内，只是有强有弱。”
他伸出了手指：“除了天生的霸王色霸气有些特殊之外。”
“其他的两色霸气都可以通过修炼获得，体魄越强的人，体内武装色霸气的潜力也就越高。”
“感知能力越敏锐的人，体内天生见闻色霸气的潜力也就越高。”
说到这里，他也是指了指洛伊。
“你的身体强得跟怪物一样，体内的武装色霸气潜力也必然强得离谱，能如此快的感受到它也是正常。”
“但感受到霸气只是第一步而已——锤炼并且引导出霸气，才是修行霸气的关键。”
听到这里，洛伊自然有些失望。
“那我大概要多久才能引导出霸气？要多久才能达到您这种程度？”
他对霸气是真挺需求的——面对自然系能力者时，武装色霸气确实很有用。
而泽法倒是也没有什么犹豫：“初步引导出霸气的话，大概半年吧。”
“要说熟练使用体内的霸气，天赋高的人大概也需要一两年时间。”
“至于练到老夫这种程度...嗯——以你的体质和天赋，大概十年左右应该就引导出体内全部的霸气了，那时候你应该也完全掌握黑体流的精髓了。”
说到这里，泽法眼中也尽是期待。
在他看来，洛伊如今只有不到三十岁。
再过十年也就不到四十岁而已，正值巅峰状态。
而泽法很确定——那时候的洛伊，肯定会比他更强！
‘卡普那家伙天天在我面前说库赞学会了他的铁拳，到时候就让他看看...我泽法的传人到底有多强！’
但很显然，洛伊此刻却是听楞了。
“半年才能引导出霸气？”
“一两年才能熟练使用？十年才能达到巅峰？”
他倒是能理解泽法的话——他的体魄太强，所以霸气的潜力也强，开发起来自然需要大量的时间。
而且转念一想，连战斗天赋拉满，主角光环加身的王路飞，跟随着‘冥王’雷利这样的霸气高手训练，也是足足花费了两年才熟练掌握了霸气。
对比而言，泽法的判断显然已经是相当高看洛伊的潜力了。
但是对于洛伊而言，这个时间依旧也有点太长了。
“这...难道就没有什么霸气果实之类的东西么？”
他心中如此嘀咕着。
但很显然，泽法并不知道洛伊的想法。
所以此刻，他在畅想完自己未来在老友面前狠狠秀一波徒弟的画面之后，便是又看向洛伊。
“休息够了吧？休息够了就继续——今天再来十次就可以回去了！”
“十...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