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生气了，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板着脸。
无论萧恒怎么哄，怎么逗，她都不理。
“娘子，吃块糕点？”
赵清漪扭头望向窗外。
“娘子，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绣的牡丹？”
赵清漪闭目养神，恍若未闻。
萧恒无奈，这气生得有点久。
马车行至一处村庄，萧恒看到路边有不少难民，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都是洪水后的灾民。
几个孩子躲在破败的屋檐下，眼巴巴看着过往行人。
萧恒心软，下车施舍些干粮。
“谢谢老爷！”孩子们狼吞虎咽。
其中一个孩子边吃边道：“前面村口有个姐姐，也在发吃的，她说帮忙找人，就有东西吃。”
萧恒心中一动：“找什么人？”
“一个叫萧恒的叔叔。”
萧恒愣住。
赵清漪也听到了，蹙眉下车：“怎么回事？”
萧恒摇头：“去看看。”
他拉着赵清漪的手，往村口走去。
赵清漪想挣脱，但萧恒握得很紧。
“放开……”
“万一有危险，我好保护你。”
赵清漪不再挣扎。
村口果然有人在施粥。
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们，正在给难民盛粥，身影熟悉。
萧恒心跳加快。
该不会是……
女子转过身来，清丽容颜，带着几分憔悴。
正是林芷月！
她看到萧恒，眼中闪过惊喜，但随即瞥见他牵着赵清漪的手，脸色瞬间冷若冰霜。
“你还活着。”声音冰冷刺骨。
萧恒赶紧松开赵清漪的手：“夫人……”
林芷月不理他，继续施粥。
难民们排着队，感恩戴德。
“林小姐真是活菩萨！”
“多谢林小姐！”
萧恒想上前帮忙：“我来吧。”
林芷月侧身避开：“不必。”
赵清漪上前，轻声道：“林姐姐，我帮你。”
林芷月瞥了她一眼，未置可否，但也没拒绝。
两个女子默契配合，一个盛粥，一个发馒头。
萧恒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这气氛，比战场还紧张。
好不容易忙完，林芷月收拾东西就要走，萧恒拦住她：“夫人，听我解释。”
林芷月冷冷看着他：“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死里逃生，还带了个红颜知己？”
萧恒一时语塞。
赵清漪轻声道：“林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芷月打断她：“赵小姐，这是我和他的事。”
她看向萧恒，眼神如刀：“让开。”
萧恒寸步不让：“夫人，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芷月冷笑：“不是故意牵她的手？不是故意和她形影不离？”
萧恒头疼。
这怎么解释？越描越黑。
他心一横，一把搂住林芷月，低头吻住她的粉唇。
林芷月瞪大眼睛，拼命挣扎，但萧恒抱得很紧。
良久，他才放开她，林芷月气得抬手要打他耳光，萧恒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夫人，你听我说。”
林芷月仍在挣扎：“放开我！”
萧恒不放，厚着脸皮解释：“我差点回不来，是清漪帮了我，这一路多亏她照顾。”
林芷月冷嘲道：“照顾到床上去了吧？”
萧恒老脸一红，没有隐瞒：“那是意外……我们中了迷药……”
林芷月气极反笑：“迷药？这种借口你也编得出来！”
萧恒举手发誓：“真的！客栈小二可以做证！”
林芷月根本不信：“萧恒，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死了，日日以泪洗面，你却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
她越说越气，眼泪在眼眶打转。
萧恒心疼，搂紧她：“夫人，是我不好，但你相信我，我心里始终有你。”
林芷月推开他：“那她呢？”
萧恒看向赵清漪，赵清漪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叹气道：“我也喜欢她。”
林芷月愣住：“你……你说什么？”
萧恒破罐子破摔：“我说，你们两个我都喜欢，夫人是你，娘子是她，我都要。”
林芷月气得浑身发抖：“无耻！”
萧恒拉住她的手：“夫人，我对你是真心的，对清漪也是，我不会辜负你们任何一个。”
林芷月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这个混蛋，居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赵清漪轻声开口：“林姐姐，若你介意，我可以退出。”
林芷月看向她，赵清漪眼神清澈，带着几分愧疚，“确实是我先动的心，不怪萧恒。”
林芷月沉默片刻，最终道：“先回江州再说。”
她转身走向马车。
萧恒松口气，这关总算过了。
虽然夫人还没完全消气，但至少肯跟他回去了。
他看向赵清漪，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赵清漪微微点头。
三人登上马车，气氛依旧尴尬，但比刚才好多了。
萧恒坐在中间，左边林芷月，右边赵清漪。
左拥右抱，本是美事，但现在他却如坐针毡。
“夫人……”
“闭嘴。”
“娘子……”
“别叫我。”
萧恒摸摸鼻子，得，还是安静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