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明开始动手了,手段很老辣。
他不直接针对萧恒,而是从林家的生意下手。
先是林家布庄的供货商突然断供,说是库存不足。
接着,醉仙楼的常客纷纷不再上门,传言说林家食材不新鲜。
连钱庄都出现挤兑,有人说林家资金链要断。
一时间,林家各产业都受影响。
林承业急得嘴角起泡:“贤婿,这肯定是赵德明搞的鬼!”
萧恒气定神闲:“岳父别急,跳梁小丑而已。”
他早就料到赵德明会来这手,也早有准备。
布庄断供?他直接联系江南苏家。
苏家正好有一批上等丝绸要出手,价格比原来还便宜两成。
醉仙楼没客人?他推出新菜系。
火锅,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新鲜玩意。
铜锅炭火,麻辣鲜香。
一经推出,立刻爆满。
原来的客人不仅回来了,还带来新客人。
钱庄挤兑?他让账房公开部分账目,显示林家资金充裕
又请李大人坐镇,很快平息风波。
赵德明的三板斧,全被化解。
赵府内,赵德明脸色难看。
“好个萧恒!”
他没想到,萧恒应对如此迅速,而且手段新奇。
特别是那个火锅,闻所未闻,却大受欢迎。
“父亲,现在怎么办?”赵东问道。
“看来,得用点非常手段了。”
他叫来心腹,低声吩咐,眼中寒光闪烁。
心腹领命而去。
萧恒,看你这回怎么接!
……
这日,萧恒正在醉仙楼品尝新菜,王掌柜匆匆来报:
“姑爷,不好了!有人在火锅里吃出死老鼠!正在闹事!”
萧恒眉峰一挑。
死老鼠?这么老套的招数?
他起身下楼。
大厅里,一个汉子正在大喊大叫。
“大家看看!林家黑店!火锅里吃出死老鼠!”
桌上果然有只死老鼠,周围客人议论纷纷,面露恶心。
萧恒走过去,和颜悦色:“这位客官,何事喧哗?”
汉子指着死鼠嚷道:“你看!这就是你们店的东西!”
萧恒看了看老鼠,忽然笑了。
“客官,这老鼠是你自己放进去的吧?”
汉子脸色骤变:“你胡说!”
萧恒不慌不忙道:“第一,这老鼠是冷的,若是从火锅里捞出来,应该是热的,第二,这老鼠身上没有油渍,火锅重油,若是从锅里捞出,必然沾满油污,第三……”
他指着汉子的手,“你袖口有鼠毛,而且,身上有老鼠屎的味道。”
汉子下意识闻了闻袖子,引得周围客人哄堂大笑。
他面红耳赤地强辩:“你……你血口喷人!”
萧恒冷笑:“是不是血口喷人,搜搜便知。”
他让掌柜搜身,果然从汉子怀里搜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还有几只死老鼠。
人赃并获,汉子瘫软在地:“是……是赵家让我做的……”
全场哗然。
赵家居然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萧恒让掌柜报官,汉子被带走。
他转身对客人拱手:“各位,今日之事,让诸位受惊了,今日所有消费,全部五折,算是赔罪。”
客人们纷纷叫好。
“萧姑爷大气!”
“赵家太无耻了!”
“以后只来醉仙楼!”
危机变成宣传,醉仙楼名声更响。
消息传到赵府,赵德明气得摔了茶杯。“废物!都是废物!这么简单的计策都能被识破!”
赵东在一旁不敢说话。
待冷静下来,他眼中掠过厉色:“去,把账房老周叫来。”
老周是赵家老账房,做假账的高手。
老周很快来到:“老爷有何吩咐?”
赵德明低声交代。
老周连连点头:“小人明白。”
次日,府衙来人,说要查林家账目,理由是有人举报林家偷税。
林承业忧心忡忡,萧恒却从容自若:“让他们查。”
他早就防着这手,账目做得清清楚楚,毫无破绽。
查账的官员查了三天,一无所获,反而对萧恒的新式记账法赞不绝口。
“萧匠作这记账法,清晰明了,若是推广开来,必是利国利民。”
“大人过奖。”萧恒谦虚而笑。
送走官员,林承业松口气:“还好贤婿早有准备。”
萧恒眼神微冷。
赵德明,你就这点本事?太让我失望了。
他决定反击,来而不往非礼也。
赵家不是喜欢玩阴的吗?那就陪他们玩玩。
他叫来几个机灵的下人,悄声吩咐。
下人领命而去。
第二天,江州城里流传起消息。
赵家钱庄要倒闭了!
据说赵家在外欠了巨债,资不抵债。
消息绘声绘色,连债主、数额都言之凿凿。
百姓们慌了,纷纷去赵家钱庄取钱。
挤兑再次发生,这次轮到赵家。
赵德明气得吐血。
“谁散播的谣言!”
但没人承认。
他只能调集资金,应对挤兑。
好不容易平息,又传出消息。
赵家布庄以次充好,用劣质布料冒充上等货,不少买家上门退货,生意一落千丈。
接着,赵家米铺也被曝光。
称米时缺斤短两,还往米里掺沙子。
百姓们愤怒了,纷纷抵制赵家产业。
赵德明焦头烂额。
他知道是萧恒搞的鬼,但没证据,只能吃哑巴亏。
“父亲,这样下去不行啊!”赵东急道。
赵德明面色阴沉如墨。
他小看萧恒了,这小子,比他想的难对付。
“去,备礼,我亲自去林府。”
赵东愣住:“父亲,您要低头?”
赵德明冷哼:“暂时低头,不代表认输,等找到机会,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
林府客厅,萧恒接待了赵德明。
“赵老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赵德明挤出笑容:“萧匠作,我是来求和的。”
“求和?”萧恒挑眉。
赵德明点头:“之前多有误会,还望萧匠作海涵。”
他让随从奉上礼单,都是珍贵古玩,价值不菲。
萧恒看都没看:“赵老爷客气,只是不知,这求和是真心还是假意?”
赵德明正色:“自然是真心,赵家愿意赔偿林家所有损失,只求化干戈为玉帛。”
萧恒轻笑:“既然赵老爷如此诚意,我也不好拒绝。”
“不过……”他顿了顿,“空口无凭,立字为据如何?”
赵德明脸色微变。
立字据?那不就是认罪书?
但形势比人强,他只能答应:“好。”
萧恒让管家拿来纸笔,写下和解协议。
签字画押,赵德明心中滴血。
奇耻大辱!他赵德明何时受过这种气!
但面上还得保持微笑:“萧匠作,现在可以了吗?”
萧恒收起协议:“可以了,希望赵老爷记住今日之言,若再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德明咬牙应承,起身告辞,脚步踉跄,仿佛老了十岁。
萧恒目送背影,冷笑不语。
老狐狸,跟我斗?你还嫩点!
林芷月从屏风而出:“夫君,他会遵守协议吗?”
“不会。”
“那为何……”
“麻痹他而已。”萧恒搂住她,“等他放松警惕,再给他致命一击。”
林芷月嫣然一笑:“夫君英明。”
她靠在萧恒怀里,轻声道:“有夫君在,真好。”
萧恒亲了亲她的额头。
“夫人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林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