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这才壮着胆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她们看到二憨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和母老虎那受伤虚弱的模样,以及那三只可爱的小虎崽子时,心里的恐惧感也渐渐消散了。
“当家的,这是二憨的媳妇和孩子吗?”吴白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山河点点头:“可不是嘛!这傻虎,出去一趟,我都寻思它不回来了呢,结果给我整了这么大个惊喜回来。”
他指了指母老虎的伤口,“它媳妇还受了伤,得赶紧处理一下。”
琪琪格和萨娜两个姑娘,已经忍不住好奇地凑了过去,远远地打量着那三只小虎崽子。
小虎崽子们毛茸茸的,闭着眼睛,发出细弱的叫声,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李山河心里头盘算着,这几只老虎可不能就这么放院子里,得找个地方安置它们。
他想到了后菜地旁边那个简易的“动物园”,那是他之前用来养大憨的地方。
虽然简陋了点,但至少能暂时把它们安顿下来。
“琪琪格,萨娜,你俩去厨房烧点热水,再拿块干净的布过来。”
李山河吩咐道,“爹,你跟我一起,把这几只老虎弄到后动物园去。”
李卫东点点头,他知道这事儿不简单,但眼下也只能先处理眼前的问题。
他看着二憨那副献宝似的模样,心里头也是一阵好笑。
这傻虎,还真是个情种,为了媳妇孩子,连家都搬回来了。
说罢,李山河和李卫东一合计,小心翼翼地将母老虎和三只小虎崽子,以及二憨,领到了后菜地的“动物园”。
这过程可不轻松,母老虎虽然虚弱,但毕竟是老虎,个头在那摆着呢。
李山河只能让二憨在前面开道,自己和李卫东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引导着。
到了“动物园”,李山河才想起来,这里头还住着大憨呢。
果然,当大憨看到二憨带着一大两小三只老虎进来时,顿时就炸毛了。
它低吼一声,弓着身子,露出了獠牙,一副要跟二憨拼命的架势。
它心里头估计在想,这他娘的哪里来的野老虎,竟然敢闯我的地盘,还带着一窝子小崽子!
二憨眼见大憨不乐意,也来脾气了。
它可是在外面混过的,带着媳妇孩子回来,怎么能让这“土包子”兄弟给看扁了?
它低吼一声,二话不说,上去就对着大憨的脑袋,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啪!啪!”两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大憨被二憨这突如其来的两巴掌给扇蒙了,它捂着脑袋,发出几声委屈的呜咽。
它心里头估计在想,这外地的老虎不讲武德,出去一趟,咋变得这么暴力了?
大憨的眼神瞬间就清澈了,它彻底怂了。
它看了一眼二憨那凶狠的眼神,又看了一眼它身后的母老虎和三只小虎崽子,心里头顿时明白了,这二憨现在可不是一个虎了,它有家有口了,脾气也见长了。
它不敢再造次,灰溜溜地躲到一个墙角,独自悲伤去了。
它心里头估摸着在想,我才是老大啊,我才是先来的啊,怎么这二憨一回来,我就成了小弟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李山河在旁边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心里头直呼好家伙。
这二憨,果然是“妻管严”啊,为了媳妇孩子,连亲兄弟都打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省了他一番口舌。
他点了支烟,看着天上的皎洁明月,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
他妈的,这回好了,还出个屁门了!
原本他还在计划着怎么送田玉兰和吴白莲去县城医院,结果这二憨给他整了这么一出。
这下可真是走也走不了,留也留不下了。
他心里头盘算着,等田玉兰生完崽子,直接带着彪子住山里得了。
这二憨本来就是个吃货,这回再加上它家那口子,还有三只小奶团子,这五张嘴,得点多少肉食啊!
他心里头估摸着,明天还是先整头猪再说吧!
这可真是个甜蜜的负担。
李卫东看着角落里画圈圈的大憨,又看看这边耀武扬威的二憨,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
他走到李山河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儿砸,你看这事儿闹的。这二憨出去一趟,学坏了啊,回来都会搞家庭暴力了。”
李山河吐了个烟圈,瞥了他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不都跟你学的?你在家不也是被我妈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嘿!你个小王八犊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李卫东眼睛一瞪,但也没真生气,他看着李山河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头也是一阵好笑。
他拍了拍李山河的肩膀,说道:“行了,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这事儿既然发生了,就得解决。天塌下来有你爹我顶着呢。你先去看看那母老虎的伤口,我回屋拿点咱家自己炮制的伤药去,那玩意儿对付这种外伤,比西药好使。”
李山河点点头,他知道他爹说得对。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人,哦不,是虎,已经到家了,总不能扔出去。
他掐了烟,走到母老虎跟前。
琪琪格和萨娜已经把热水和干净的布拿了过来,正蹲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当家的,这它让咱们碰吗?”琪琪格小声问。
母老虎很警惕,虽然没再发出威胁的吼声,但任何人只要靠近草窝,它都会立刻竖起耳朵,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李山河没说话,他把李卫东递过来的那只肥硕的野兔,扔到了母老虎面前。
母老虎闻到血腥味,先是一愣,随即警惕地看了看那只兔子,又看了看李山河。
它太饿了,生产和长途跋涉几乎耗尽了它所有的能量,肚子下面还坠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它犹豫了一下,还是抵不过饥饿的本能。
它伸出头,叼起那只兔子,拖到自己身边,然后用锋利的牙齿,三下五除二就撕开了兔皮,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吃东西的时候,它的警惕性明显下降了不少。
“就是现在!”李山河冲琪琪格和萨娜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