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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谢临渊,婉儿永远都恨你

    李德海赶紧上前给他整理龙袍袖口,“陛下息怒,户部的几位大人都在外面跪着请罪呢。”

    “老五,随朕去看看。”谢临渊说完,大步出了偏殿,李德海紧随其后。

    谢临恒起身,拍了拍怀瑾的肩膀,“让你小皇婶婶陪你玩一会儿,父皇和小皇叔叔马上回来。”

    “好。”怀瑾懂事儿地还向前送了两步,看着谢临渊的背影消失才转过头来。

    殿内的宫人也都跟着去伺候圣驾,只有菡萏留在殿内伺候。

    人越来越少,秦婉宁的心跳却越来越快,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她。

    她把目光落到那碗怀瑾还未动的养胃粥上,似乎是找到了救星。

    “太子殿下,喝些粥暖胃好不好?”秦婉宁端起那碗粥,许是晾得太久了,竟然有些凉了。

    她本能地将粥递给菡萏,却不敢看她,“有劳姑姑再去把这碗粥温一下。”

    “多谢小皇婶婶。”怀瑾对着秦婉宁弯腰拱手行礼。

    秦婉宁见状,立刻扶住他,蹲在他面前说道,“太子殿下是储君,不可对臣妇行此大礼。”

    “可小皇婶婶真的关心怀瑾,怀瑾喜欢小皇婶婶。”小家伙上前一步,环住了秦婉宁的脖子。

    他和小皇婶婶是初见,可她的眉眼很像母后,对他的关心和体贴都不是演的。

    秦婉宁的双手僵在半空中,最后也没有抱住怀瑾的身子,她害怕这一抱会流露出太多的情绪,也害怕抱了这一次,她就会奢望更多次。

    “太子殿下,您是皇太子,这宫里所有人都关心您呢。”秦婉宁拉着怀瑾的手说道。

    怀瑾却不信,“父皇说,后宫嫔妃不会真正关心怀瑾,宫人们亦不会,宫里只有他和皇祖母待怀瑾是真心的。”

    “那太子殿下应该听陛下的教导。”

    怀瑾乖巧地点头,“可宫外有很多人也疼怀瑾啊,比如小皇叔叔和小皇婶婶。”

    菡萏把养胃粥热好端上来,秦婉宁接过,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觉得不烫了才舀了一勺递到怀瑾嘴边。

    怀瑾乖乖地喝下,这粥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今日却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夕阳将要落山,一束光透过窗棂打在秦婉宁和怀瑾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软榻上,用完粥的怀瑾开始习字,写的是孟郊的《游子吟》。

    秦婉宁帮着怀瑾研磨,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出神,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皇婶婶,看。”怀瑾放下毛笔,把他刚刚写的《游子吟》给秦婉宁看。

    秦婉宁不敢去读那几句诗,只夸赞了怀瑾的字,“太子殿下习得一手好字,臣妇佩服。”

    这字应该是谢临渊手把手教的,和他的亦有三分像。

    殿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怀瑾看到那一抹明黄色后连忙滑下软榻小跑着迎上去。

    “父皇,儿臣在练字呢,小皇婶婶还夸了儿臣呢。”

    谢临渊牵着他的手走到软榻前,欣慰道,“确实不错。”

    一转头,他看到谢临恒正在扶着秦婉宁站起来,看到秦婉宁手指上的墨汁,还贴心地为她擦拭干净。

    前几日刚说希望谢临恒不要宠妾灭妻,可如今他也见不得他们这般亲密。

    “传膳吧。”

    秦婉宁马上就要忍不住了,可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连忙扯了扯谢临恒的袖口求助。

    谢临恒上前解围,“皇兄,臣弟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去江南,就先回去准备了。”

    秦婉宁的小动作根本就逃不过谢临渊的眼睛,他看向她微垂的眼眸,嘴角竟有些笑意。

    “李德海,送晋王和王妃出去吧。”

    *

    晚膳很快就传了上来,因着今日怀瑾身子不适,御膳房便做了一桌清淡的晚膳。

    这世间能让帝王迁就饮食的也就只有怀瑾了,但他看着这满桌的美味,竟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怎么了?”谢临渊挥退了宫人,摩挲着怀瑾的额发。

    怀瑾委屈得小嘴儿一撇,靠在了谢临渊的怀里。

    他经常看母后的画像,母后的长相早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今日她看到小皇婶婶,不由得想起母后。

    别人都说他是最尊贵的皇太子,可是他一出生母后就被人害死了。

    尚书房里的学生都有娘亲,就他没有。

    怀瑾鼻头酸涩,眼眶里噙满了泪水,良久才滴到谢临渊的龙袍上。

    明明那么难过,却忍着一个字都没有说,李总管说过,提起母后,没有人比父皇更难过。

    谢临渊能感知到怀瑾的所有情绪,他哄了一会儿,奈何小怀瑾越哭越凶,连晚膳都没有用,竟靠在谢临渊的怀里睡着了。

    谢临渊将他抱到床榻上,看着他睡熟才踱步离开。

    他并没有去龙寝,而是去了后面的一个偏殿,那是整个龙吟宫的禁区,就是连大总管李德海都不能入内。

    别人不知道,可李德海心里清楚,那里面放着的,全是先皇后娘娘的旧物。

    谢临渊推开殿门,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幅沈清婉的画像,有与她的初见、有她一身嫁衣嫁他为妻的、有她在海棠花下为他抚琴的、也有她和他抢点心吃的……

    画像中的女子容貌出众,笑容纯粹,作为被定国公府娇宠着长大的小姐,谢临渊从她的身上看不出半点儿惆怅。

    他转身落座,旁边的檀木桌上是她留下的东西,及笄那日他送的海棠簪子、父皇赏的那套红宝石头面、给怀瑾绣的小袜子、给他缝的寝衣,还有他们给彼此写的所有书信……

    [……谢临渊,我和怀瑾等着你回来。]

    这是她在怀瑾出生时写的信,他收到信的时候是喜悦的,却不曾想这信成了她的绝笔。

    “谢临渊,婉儿永远都恨你,我也是。”这是得知她死讯的时候定国公世子沈煜说的话,三年,这句话一直在他耳畔回响。

    是啊,婉儿永远都恨他。

    滴答一声,谢临渊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一滴血滴在一串佛珠上。

    是他对不起婉儿,他愿做尽一切祈求她的原谅。

    只是她,真的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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