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
沈之蔓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沈母一把拽住。
“哎呦闺女,你怎么能欺负小时呢?”
沈父一手护着女儿一手拉着宋时,眼神疲惫:“哎…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
沈之蔓的巴掌僵在半空,不知所措的看向两人:“怎么?我在打苍蝇啊?”
“我怎么没看见有苍蝇?”沈父失望开口,“我都看到了。要不是我和你妈落了工具回来拿,你是不是准备趁我们不在就打过去了?”
沈母一脸心痛,出于愧疚,捧着宋时的脸检查:“跟妈说说,她还打你哪了?疼不疼啊?”
沈之蔓气急:“我真没有!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沈母也急的红了眼:“你看小时脸都红了!”
“那是他冻得!”
“还没入冬,你以为我们这么好糊弄吗?”
沈母拉着宋时到桌边坐下,沈父倒了杯水递过去。
宋时小心翼翼的接过,腼腆地说了句谢谢。
这一举动更是激起了两人的怜爱之心。
沈祥和秦芝的护犊子,那是出了名的。
现在,宋时既进了沈家,那就是沈家的人。老两口就算偏袒闺女,但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女婿挨欺负。
“小时虽说是入赘,可刚才要不是他,咱家就全完了。”
沈父很少对女儿说重话,这次是真的气到了。
“爸!”沈之蔓解释:“我真没想打他!呸!我真没打他!”
看着他们眼中的提防,沈之蔓无力极了。
书中的沈蔓蔓无恶不作,人人喊打。
还没桌子高的年纪,就用火棍撩女生的头发,往男生身上扔烧好的煤块。
后来到处翻墙头,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人人喊打。
被沈父沈母关在家里教育后,竟一把火烧了家里,火势蔓延,后山至今还是光秃秃的。
可以说,自打沈蔓蔓出生,沈家,甚至是整个村,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后来,她更是大逆不道抵押了家里的房子,卖了妹妹的工作,掏空了家里积蓄,卷钱跑路。
沈蔓蔓就是听到这里,然后被活生生气死。
而在知道自己穿成恶毒女配后,她积极面对,发誓摆脱黑锅!
但……
主动挑水,他们以为她放了泻药,宁愿渴的喉咙冒烟。
主动洗衣服承担家务,他们如临大敌,求她放过全家。
沈之蔓长叹一口气,摆脱恶女之路漫漫漫漫……
她放弃了挣扎,看向宋时:“你来说,我刚才是不是在打苍蝇。”
谁知宋时猛地一惊,下意识往后躲,怯生生开口:“嗯,媳妇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沈之蔓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你好好解释!”
宋时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埋着头不敢说话。
沈母一见,心疼的摸着宋时的头:“好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
沈之蔓满脸问号:不是?
她坐到了宋时的对面,耐着性子开口:“你好好说,这样很容易让他们误会我。”
宋时轻轻点头,开口有些结巴。
“没…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沈之蔓的嘴张成了O型,看着能吞下一颗完整的鸡蛋。
沈父沈母心疼不已,沈之蔓倒像是个外人。
宋时桉这招以退为进,无异于把沈之蔓架在火上烤。
“装什么装?”
沈之蔓冲动开口。
“咳咳…咳咳咳……”
宋时立马自责道:“对…对不起……”
“咳咳咳…呕……”
沈母边拍背边安慰:“怎么还咳嗽了,是不是生病了?”
沈父一脸关切,又递上水:“先喝口水,咱这就上卫生所看看去。”
说完看向沈之蔓的眼神里带着无声的谴责。
宋时喝了一小口,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父沈母不停嘘寒问暖。
沈之蔓则皱巴巴的苦着一张脸。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沈之蔓深知,不能让沈父沈母继续在家了。宋时这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太容易激发两人的大爱光辉了。
她及时改变策略,以柔克刚。
“我自己的男人我来照顾!”
三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沈母唉声叹气:“这时候你就别来捣乱了。”
沈之蔓语气十分诚恳:“我真的可以!不就是照顾人吗?我保证把他伺候得明明白白的。”
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沈之蔓一鼓作气:“爸妈,以前我说改你们老不信,如今我成家了,宋时是我男人。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这……”
“嗯……”
宋时感受到了沈父沈母的犹豫,懂事的握住两人的手:“爸妈,我相信蔓蔓。”
“不是,小时你不知道……”
沈母欲言又止,在想要不要说出实情。
可沈之蔓等不及了。
为了表现诚意,她已经来到了几人身前,皮笑肉不笑的挤开沈母,小心搀扶着宋时。
“来来来,慢点慢点小心脚下。
晕不晕?嗓子是干还是痒还是疼啊?
我一会给你烧点喝水,你得多喝水。”
“谢谢……”
宋时紧张的起身,任由沈之蔓摆弄。
“你看你这小身板,风一吹就倒。你放心,来了我家,保证给你养的健健康康、白白净净的!”
沈之蔓边说边用余光打量着老两口的反应。
见两人还站在原地,她扯着嗓子喊:“爸妈你们快去上工吧!别耽误赚工分!”
她挥手,紧靠着宋时,笑脸相送:“快去吧!我和小时好着呢。”
听着沈之蔓和沈父沈母的周旋,宋时桉低垂着眉眼,扭过头,嘴角扬起笑意。
他柔若无骨的倒在沈之蔓怀里,故意歪着身子,把重量压在沈之蔓一侧,眼里闪着精光。
之前为了应付家里,他哪次不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把沈之蔓请回宋家。完事之后还要结清一堆费用,出场费、演出费、加班费……
就这还不知足,为了一些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还要付给她封口费和精神损失费。
宋时桉嘴角挂着得意地笑,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他不知道沈之蔓是穿书,以为她和他一样,也有原主的记忆,或者也多少听了一些原主干的混账事。
以前都是他去求她配合,现在风水轮流转。她想要改变在沈父沈母眼里的形象,就少不了他的配合。
所以…
现在,要换你来求我了。
并未发现宋时就是宋时桉的沈之蔓,心不在焉的扶着宋时坐下,以结婚证还没下来为由,把房间让给了他。
然后她去沈卉卉房间休息,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也许是宋时和宋时桉长的太像了,又或许刚才那一出似曾相识。
穿过来的这段时间,她总是会不自觉的想到宋狗。
从小,两个人就水火不容,一见面就吵架,谁劝都劝不住。
一开始,沈家纳闷自家文静的小姑娘,怎么一见到宋家小子就没有一点淑女样。
宋家也纳闷自家能说会道的小子,怎么一见到沈家姑娘就降智嫌恶,惹人烦。
时间久了,两人越打越凶,家里人却越看越满意,逼着两人订了婚。
沈之蔓自己有时也会纳闷,怎么一见宋狗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气,非得呛两句才舒心。
哎……如果宋狗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