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大。”
射箭馆馆长冯致远放下了夜视仪,面色有些凝重:“就连小熊崽都怕是比成年亚洲黑熊大一些。”
至于那头母熊,别说是北极熊吨位无法媲美,地球过往最重的熊科动物都与之稍逊一筹。
体重吨位可能目测有1.5吨,肩高如丘,四肢粗如树干,若是与改装肌肉越野车相撞,恐怕是一种送死行为。
“我们反正不愿撞熊。”
有些车手直接撂摊子了,异类虎豹与之相对,光是体量都不值一提,只能坐小孩那桌。
也难怪晚霞来临时,侵袭基地的虎豹立刻遁逃离去。
这片地区的霸主之一,绝对有巨熊之名。
“要来了。”
不少人屏息静气,交谈声都为之压低,他们留意到了熊崽们在尸体堆中扒拉几口腐肉后,似乎兴趣缺缺,齐齐转向露营基地方向。
“太馋了是吧。”
站在皮卡车斗上观望的冯致远笑了,晚霞时分烤剩的兽肉还架在铁网上,余香未散,混合着孜然、香料的高蛋白脂肪气息,对嗅觉敏锐的熊类而言,无异于致命诱惑。
可母熊显然不愿幼崽靠近前方营地。
它低吼一声,前掌向前一拍,将跑在前头的小熊轻轻推倒在地。
可另两头小熊却趁机绕过母亲,继续往前冲。
顾头不顾腚。
一头母熊带崽的无奈在这一刻尽显淋漓尽致。
或许是出于对人类露营地的未知考量,亦或是忌惮大鸟对幼崽的致命因素,母熊始终不愿自家孩子向着前方大空地出发。
可一切事与愿违。
熊崽奔涌向前,已经从昏暗阴影中走出,闯入了高杆灯的最远照明区域之内。
没几秒。
一头熊崽更是跃过了一条人为划定的油漆划线,那是弓箭手们为了判断距离,特意在前方区域处画了一条70米基准线。
这很重要。
因为这次院校射箭锦标赛参考高段位水准,用的都是70米标准靶纸。
不止。
为了方便各自降低难度,前边还有50米、30米的粗略划线,这都是不少弓箭手的舒适区。
借助着充裕光线,大家也看清了熊崽皮毛呈土黄色,看起来皮糙肉厚。
眼见前后两头小熊崽即将跃过50米时,一些等候许久的弓箭手站在了车身掩体后,纷纷拉上了弓弦,侧头凝神,目光透过瞄具的准星锁死目标。
风声刚好在这一刻静谧。
时机已至。
下一秒。
弓弦齐震。
两道土黄色的奔袭熊影并非应声而倒,其体外骤然盛放的土黄光泽似有护盾阻挡之意,硬生生挡住了一箭。
可开弓的起码有六人,箭无虚发之下,其中一道炎爆箭甚至当场轰死了一头熊崽,另一头小崽头部挨了一箭,胸膛一箭,在惊惶逃窜数米后最终还是瘫倒在地。
大家都很准!
除了高精度瞄具,一大因素在于弓箭手待在车身后时,确实心底多一份安全感,心态上也稳得住了。
“好家伙,应该是从未见过的土元素,好像有防御功效。”
其中使出一记炎爆箭的正是冯馆长的儿子,冯苑杰身为射箭一级运动员,有一双锐利的双眼,起码他看到了箭支入肉时的阻滞感。
这时,母熊赶上熊崽的尸身边上,用鼻子反复拱着那尚有余温的躯体,可无论它如何摆动、舔舐,都发现小崽没有任何反应。
从这一刻起,母熊怒了。
它缓缓抬起头,一双猩红色双瞳扫过车障后的人类身影。
母熊仰天长啸,声浪如雷震吼,它仿若从地脉汲取了澎湃元素力,一层厚重的蛮荒甲层自皮毛表面凝结而出。
多支再次射来的箭簇在命中时径自折断,就连一发炎爆箭都只是皮毛微脏,爆掉一些岩层。
“大家快走!”
冯苑杰心底一惊,看着对方四蹄踏地狂奔,简直宛如一辆重型坦克冲锋而来时,心底只想着向外逃跑。
在这紧张氛围下,高杆灯投射的前方一片区域蓦然变得黯淡。
“有虫子在啃灯!”
受趋光性影响,确实有不少昆虫聚拢于灯源周边,可超出预料的是,好几只甲虫在啃噬着灯源板,其中一只还闪烁着金色耀芒。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的口器足以啃噬碳钢,更别说电线板了。
......
“这是什么东西?”
当一头庞大土熊撕破西线防御时,苏辰的身影先一步离开了中央旷野地,只是去往了东侧商业街方向。
半途中,却是看到了路边景观灯上爬有一只闪耀金光的甲虫。
咯吱.....
一阵磨牙般的刺耳声响下,那甲虫竟在短时间内啃穿了灯板,区域像素点尽数黯灭,如果仔细观看的话,还能发现边缘的不锈钢材料都被啃噬吃入。
“这算噬铁虫吗?”
苏辰好奇之余,手中从腰包内掏出了一柄小直刀。
五米距离,算是牛刀小试。
只见他手腕一甩,刀刃如电贯出,精准穿透甲虫脑壳,将其死死钉在灯板上。
金光骤灭,甲虫断无生还可能。
可这一击,却似乎触发了同类仇恨机制。
嗡!!
四周景观灯缝隙中,数道甲虫振翅飞来,苏辰不慌不忙,右拳猛地燃起赤红烈焰。
轰!
他看准机会挥出直拳,炎浪如爆裂火环横扫而出,一众甲虫瞬息炸裂,仅剩焦炭余烬飘落于地。
“要被这些甲虫咬上一口,那真的会掉一块肉。”
苏辰心想道,不锈钢都能要啃穿,人体血肉那自然不在话下。
然后......
“那是金系精粹吗?”
苏辰看向了被钉死的噬铁虫,只见一小道金系光球从甲壳尸骸中冒出,并向着那柄笔直冷冽的小直刀上聚拢吸附。
这跟当时斧刃无意中遭受附魔一样,考虑到刀身断裂也能从中蜕出,他倒也没阻止这一吸附过程。
很快。
当他从灯板上抽出小刀时,刀刃处已经浮现出细密耀眼的金色纹路。
苏辰用手一抹时,潜藏的金系能量被其勾出,一层淡金色波动自刀刃表面悄然弥漫,这种锐意波动下连空气都跟着扭曲。
他尝试性地向前刺入灯桩,一捅之下毫无一丝阻滞感,刀身尽数没入铁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