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最敏感的肌肤上。
“别怕。”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我会让你舒服的……”
客厅里那盆绿植美人蕉正值花期,幽幽的香气与空气中那股奇异的甜香混合在一起。
苏晚感觉自己像是被抛进了一片深海。
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沙发皮革冰凉的触感,与他手掌滚烫的温度形成的鲜明对比。
她能听到他压抑而粗重的呼吸,与自己急促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她能闻到空气中那股香薰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沉木香,霸道地她所有的呼吸。
那盆绿植美人蕉的花茎如天鹅项般优美无暇,招来忍不住采撷的飞虫。
她仅存的理智在告诉她,这是不应该的,是超出任务的。
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陆夜终于抬起头。
他的唇瓣显得异常艳丽。
那双墨色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疯狂。
“晚晚……”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甜。”
这句话,成了压弯苏晚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她仿佛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依赖值+2,当前总依赖值94%。】
第二天苏晚醒来时,太阳穴正一抽一抽地跳着疼,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
宿醉的后遗症,果然厉害。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
只依稀记得昨晚陆夜把她从那个乌烟瘴气的KTV里带回了家。
之后的事,就断了片,像是被人用剪刀剪掉了一段记忆。
身上倒是清爽,应该是被人清理过。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常穿的灰色丝质睡袍,而不是昨晚那条紧身裙。
陆夜帮她换的衣服?
苏晚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刚踩着拖鞋下床,卧室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苏晚,醒了吗?”
是陆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清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寻。
“醒了。”苏晚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门外的陆夜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声音里带上了几分苦恼。
“昨天晚上想喂你喝点醒酒汤,可你怎么都不肯张嘴。”
“我就想着,你今天早上醒来一定会难受。”
“所以又熬了一锅,一直温着呢。”
“你快洗漱好出来喝一点,会舒服很多。”
苏晚心里划过一丝暖流,这么多年的相处,陆夜对她的照顾已经细致到了骨子里。
她打开门,陆夜正穿着一身干净的灰色休闲T恤站在门口,黑色的碎发柔软地垂在额前,那双墨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担忧。
他手上端着一个白瓷碗,里面是温热的汤羹。
“我这就洗漱。”苏晚加快洗脸刷牙的速度,很快就收拾好了。
“快喝吧,现在这个温度刚刚好。”陆夜一直守着苏晚。
苏晚接过碗,一股带着淡淡草药香气的热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些许头痛。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滑过干涩的喉咙,一路暖到胃里,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
“阿夜,有你在真好。”
苏晚由衷地感叹道。
陆夜看着她,墨色的眼眸里盛着柔和的笑意,那目光专注而纯粹,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
“你喜欢就好。”
这样的眼神,让苏晚偶尔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就是他唯一的救赎。
当然,只是错觉。
接下来的两天,是难得的周末。
陆夜像是要把之前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黏人得厉害。
苏晚看电影,他会很自然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苏晚在阳台看书,他会搬个小凳子坐在她脚边,安安静静地待着,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
苏晚被他黏得几乎没有个人空间,直到周一早上把他送去学校,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周一晚上七点多,苏晚刚准备做点简单的晚饭,手机就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好友赵静。
“晚晚!救命!”
电话一接通,赵静带着哭腔的惊恐声音就冲了出来,背景里还夹杂着“砰砰砰”的巨大拍门声。
“那个混蛋又找来了!他喝醉了,一直在砸门,我好害怕……”
赵静那个混蛋前夫,苏晚是知道的。
婚前装得人模狗样,婚后酗酒家暴无恶不作。
每次报警处理,都是一句家务事,赵静只会挨打得更惨。
赵静好不容易离了婚,为了躲他还特意出国待了一阵子,没想到这才刚回来,又被缠上了。
“你别怕,千万别开门!锁好门窗,我现在就过去!”
“你躲到卧室去,离门口远一点,我马上到!”
苏晚来不及多想,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夜色渐浓,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
苏晚心急如焚,油门踩得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特殊的来电铃声让她心脏猛地一跳。
是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