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之所以改邪归正,对二女所说的就是已故的父亲托梦,让他好生对待两个儿媳妇,抓紧为李家开枝散叶。
如今他已做到了大半,不再打骂她们,反倒用心呵护,也让白雪儿和于巧倩吃饱穿暖,唯独没做到开枝散叶这一条。
白雪儿年纪小,懵懂无知,母亲还没来得及教她男女之事,而于巧倩正值芳华,母亲早早就跟她提过相关事宜。这个月她们两人都来了月事,说明暂无身孕。
刚被李逸从县衙带回来那几日,他对二人百般凌辱,彼时她们心如死灰,对生活毫无盼头,与等死无异。
如今李逸待她们谦逊有礼,疼惜备至,于巧倩从最初的怀疑、担忧,到确认他真心悔改后,才慢慢卸下防备,尝试着接受他,融入现在的生活。
换了心境面对李逸,她也会害羞、紧张,脸颊悄悄发烫。
后半夜,寒风呼啸,木屋的房梁被吹得吱嘎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寒风掀翻,白雪儿把身子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在黑暗中紧张的盯着晃动的房梁,直到困意袭来,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气温骤降。
李逸早起方便时,见院子里、田埂上都覆着一层银白色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冷风迎面吹来,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的旧冬衣。
“嘶.....冻死了”
小跑着回到屋里,李逸翻出针线和几张兔皮,闭上双眼稍作思索,随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制作帽子、围脖和手套的法子,都是最实用的保暖样式还很简单,睁开眼,他没有剪子,便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切割兔皮,动作生疏却专注。
耗费了一张半兔皮,一顶毛茸茸的帽子终于成型,虽不算美观,边缘还带着些不规则的毛边,但别扭的针脚看着很密实,帽子足够厚实保暖。
【裁缝熟练度+ 5】
紧接着,李逸用剩下的半张兔皮裁成条状,缝制成一条短围脖,刚好能护住脖颈,防止寒风从衣领灌入,可以极大程度的保留身体热量。
【裁缝熟练度+ 3】
最后,他找了几块破布拼接,在掌心位置贴了些兔皮边角料,缝制成一双手套,样式简陋却能遮住冻得发僵的手指,不过只得了 1点熟练度。
和狩猎一样,系统会根据制作物件的大小和难度给予相应的熟练度,倒也公平。
“噗嗤.....”于巧倩端着木盆出来,看到李逸头上那顶滑稽的兔皮帽,忍不住笑出了声,灰扑扑的帽子帽檐耷拉着遮住了半张脸,看着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
李逸摸了摸帽子,也跟着笑了:“能力有限,凑活着保暖就行,你们在家待着,我该进山打猎了。”
因为制作帽子耽搁了些时辰,李逸一路小跑着进山,赶到山林外围时,远远就看到何铁牛忙碌的身影。
只见他正弯腰在草丛中寻觅药材,麻袋已经满了小半,昨日尝到了卖山货和药材的甜头,何铁牛想趁着下大雪前多采集些,天刚亮就迫不及待进了山。
若不是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刘氏也想跟着他一起来,总觉得两个人来得比一个人多,采的不是药材而是沉甸甸的铜钱。
“铁牛哥,你来多久了?”李逸看着他手里沉的麻袋,有些惊诧。
何铁牛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憨笑道:“有一阵了,天刚亮我就过来了。”他脸上带着风霜,鼻尖冻得通红,眼神却很炽热。
李逸无奈地笑了笑,财帛动人心啊....
何铁牛性子憨厚,一旦看到赚钱的门道,就恨不得拼尽全力。
“你可得当心身子,最近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别冻出病来。"李逸好心提醒。
何铁牛砰砰捶了两下胸口,底气十足:“不打紧!我这身子骨,扛得住!”
看到李逸只背了弓箭,没拿麻袋,他问道:“你这是要进山打猎?那你快去吧,我就不跟你凑热闹了。”
昨日对比了打猎和卖山货的收入,何铁牛发现其实相差不大。
打猎他是一窍不通,现在学也来不及,倒不如专心采药材来得踏实,没人跟他抢,一整天下来总能采个两三斤,可以换些粟米补贴家用。
一想到能卖钱,何铁牛就忍不住咧嘴笑,连身上的寒冷都淡了几分。
李逸被他的干劲儿感染,也加快步伐向着深山走去。这两天去县城没来得及进山,那些之前被他惊扰的小动物,又放松了警觉,敢出来觅食了。
随着狩猎熟练度提升,李逸的箭法越发娴熟,他还尝试着摆脱惯性思维,羽箭不一定非要放在箭袋里,从物品栏直接取出,只要切换的熟练,就能节省补充箭矢的时间,别小看这短短一瞬,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中!”
一只雪兔腾空跃起,身体还在半空,就被羽箭精准射穿头颅,直直坠落在地。李逸没着急上前,反手又一箭,将枝头蹦跶的松鼠射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狩猎松鼠,这小东西看着不算小,去皮后却没二两肉,肉质柴还带着腥味儿,之前看到几次都懒得动手。
但眼下为了刷熟练度,别说松鼠,就算是一只麻雀飞过,李逸也得射上一箭,自己不喜欢吃,送给何铁牛或张绣娘一家,总能让他们解解馋。
思路打开后,李逸今天的猎物变得五花八门:松鼠、野鸡、小鹌鹑、野兔,收获颇丰。
像松鼠、小鹌鹑这种小体型猎物,系统也没吝啬,依旧给了10点熟练度。
眼看着距离狩猎等级提升只剩最后 20点熟练度,李逸本想一鼓作气,奈何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能悻悻作罢,转身往回走。
外围山林中,何铁牛还拖着麻袋在寻觅药材。
山林里风大还不见阳光,他身上的冬衣单薄,补丁摞着补丁,双手、脖子和脸颊早已冻得红中带紫,甚至有些发僵,却依旧不肯停歇。
听到脚步声,何铁牛抬头,看到打猎归来的李逸,摸了把冻得通红的鼻子,笑道:
“哎呦!李三兄弟,今天收获不错啊!”
李逸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关切:“铁牛哥,你这样真不行!就算你身强力壮,这么冷的天熬下去,迟早要生病,你要是病了,家里的活谁来做?”
何铁牛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认真点头:“唉……你说得对,我这不是看药材卖得好,想趁着下雪前多弄些嘛。”
李逸甩手将两只松鼠丢到他脚边:“这两只你拿回去烤着吃吧。把皮扒下来,还能做个小围脖,多少能挡点寒。”
何铁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总拿你辛苦打的猎物。”
“行了,别推辞!”
李逸上前拍了拍何铁牛的肩膀:
“以后进县城,还指望你出力气拉车呢。自己当心点身体,别得不偿失。”
“天要黑了,咱们快回村吧。”
何铁牛捡起松鼠,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跟着李逸一起出山。
进村分别时,李逸叮嘱何铁牛明早别进山,过来找他一趟。何铁牛痛快答应,心里还琢磨着,是不是李逸又有什么赚钱的好主意。
李逸没直接回家,绕了个路,先去了张绣娘家。
天气寒冷,村里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躲在屋里猫冬,不过也就只有搭了火炕的李逸家和何铁牛家能暖和些。
刚走到张绣娘家门口,李逸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踮着脚往院子里探头探脑,走路一瘸一拐,不是王赖子还能是谁。
“喂!你干什么呢!”
李逸的喊声突如其来,吓得王赖子一哆嗦,差点没站不稳坐到地上。
他扭头看到是李逸,顿时梗着脖子满脸不满嚷嚷:
“我干啥跟你有啥关系?这又不是你家!”
李逸冷笑一声,上前两步,眼神冷冷的:
“怎么没关系?李初四是我本家哥哥,张绣娘那就是我嫂嫂!”
他逼近一步,语气带着警告,“我告诉你王赖子,别的寡妇家你爱怎么打主意我不管,但这个院子你最好离远点!再敢来骚扰,我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王赖子被他的气势震慑,却依旧嘴硬,不愤地叫嚣:
“成!成!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终于把这小张寡妇弄到手了!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算你厉害!”
说着他捂着受伤的腿离开,临走还不忘记丢下狠话:“李三!你别得意太早!等我的腿好了,咱俩的帐慢慢算!”
看着王赖子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离开,李逸才推门走进院子。
屋里,张绣娘正在生火,李逸和王赖子的对话她听得真真切切。
知道是李逸把王赖子赶跑了,她心里松了口气,看向门口的眼神却带着些异样,既有感激,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
“娘!三叔把癞子头赶跑了!三叔真厉害!”在屋门口垫着脚往外瞧的豆子,兴奋地跑到锅灶旁,拉着张绣娘的衣角喊道。
“嫂子,我来了!”李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张绣娘连忙站起身,带着大丫和豆子迎了出去,脸上堆着笑:
“三兄弟来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三叔!”大丫和豆子齐声喊,小脸上满是欣喜,眼里像藏着星星。
不过五六天的相处,两个孩子就彻底喜欢上了这个变好的三叔。他会给他们带肉吃,会帮衬家里,还会保护他们。
“给,嫂子。”李逸把两只鹌鹑递给张绣娘:“刚打的,给大丫和豆子烧着吃,补补身子。”
张绣娘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手,双手无处安放地抓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接。
李逸侧了侧身,让她看到身后背着的野兔和野鸡,笑着说:“嫂子,一家人不用见外。我这儿还有不少呢,大丫和豆子都在长身体,得多吃点好的。”
“哎!对!一家人不见外!”张绣娘连忙接过鹌鹑,指尖碰到李逸的手又飞快缩了回去:“快,进屋歇歇脚,喝碗热水!”
“三叔,你的帽子真好看!”
豆子擦了擦挂在鼻尖的鼻涕,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逸头上的兔皮帽,满眼羡慕。
李逸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眼光不错!这可是三叔自己做的。过两天,三叔也给你做一顶,再给大丫也做一顶,好不好?”
“好!谢谢三叔!”两个孩子齐声欢呼,小脸上满是期待。
张绣娘站在一旁笑而不语,只当李逸是在哄孩子开心,没往心里去。
“三叔你又来摸我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