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花今天干活的时候,都觉得全身是劲儿!
下工了之后,张季安找了几个村民去帮着盘灶。
炕就不用了重新盘了,昨天陈季安检查了,虽然说十多年没人住了,但陈地主家的炕还是挺结实的,主要是灶房里用的锅灶,还有陈蔓儿房间和东厢两间房的炉灶需要修一下。
张金花下工后,便来到自留地里准备拔几颗萝卜回家。
刚拔了一颗,就听到熟悉的说话声,抬头看时,就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背着成捆的芦苇,正从芦苇荡中出来。
“蔓儿!月儿!”
没等她们出来,张金花已经认出自家的闺女,连忙迎了上去。
看到她们都背着一捆芦苇,脸上也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张金花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今天没有收获?没关系,割些苇子回来编筐也不错,以前编的都被你大伯母借走了。”
包子妈还挺体贴的,不过那个刘翠花是借的不假,可就从来没有还过,陈蔓儿冷笑一声,正要说话。
“咯咯咯……”
陈月儿突然表情一变,欢快地笑了起来。
张金花正要伸手去接她背后的芦苇,不禁一怔。
“就你话多,回家再说!”
陈蔓儿轻轻拍了一下陈月儿的脑袋,小姑娘又变得一脸的悒悒不乐,以张金花的理解,就跟家里死了人似的。
陈蔓儿也没办法,她让陈月儿做个不高兴的表情,小丫头就弄了这,她能说表情过火了吗?
张金花知道这中间有故事,连忙拎了那几个萝卜和姐妹俩回家。
等到了家之后,陈蔓儿惊奇的发现门口多了两扇大门。
陈地主家原来的大门早在当年被村民们拆了,只剩下门框,今天早上陈蔓儿还发愁呢,没想到包子爸妈这么给力。
“我们一时半刻之间上哪弄去?”
张金花笑着解惑:
“是村长帮忙安的,陈地主家这两扇门当年被卸下来之后,谁家也没这么大的院子,后来就被扔到村委会吃灰了,也是陈建国想起来了,就让人直接送过来给装上了。”
正在这时,大门打开,陈季安和几个村民走出来,拉拉扯扯的。
娘仨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走到跟前才知道,这几位都是帮忙盘炕的。
活没干完,陈季安想留饭,但这几个人坚决不肯,非得回家吃,吃完了再继续干。
无论陈季安夫妇怎么挽留,这些村民还是坚持走了,陈季安好生惆怅。
“姐,你们怎么才回来?”
陈建阳从门里探出了头,看着她们的脸色和背后的芦苇,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
“今天没打到野鸭?”
陈月儿没回答,一脸兴奋地跑了进去,进门时还不忘向陈建阳招手:“哥,进来!”
等陈蔓儿三人进去,就看到陈月儿献宝似的在前院就把芦苇捆打开了,扒拉出藏在里面的两条鲤鱼和三只野鸭,不对,不是野鸭,那是骨顶鸡,芦苇荡里的另外一种水禽!
“收获不错!”
陈季安真心地称赞,现在只能吃自留地里的萝卜,虽然说有营养,但毕竟是太单调了,有这些肉食调剂就好多了。
“还有呢,姐!”
陈月儿直跳,向陈蔓儿招手。
陈蔓儿轻笑,把身上的背篓和芦苇捆解下来。
一转手,她从篓里取出了四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野鸭。
其实这些野鸭是放在空间里的,她的动作太快,所以其他人并未察觉有异。
然后她把背篓最上面的苇叶给拨开,顿时露出了一只只灰绿色的野鸭蛋……还有骨顶鸡的蛋。
“这么多?这小蛋是什么蛋?”
张金花拿起一只直径约两厘米的蛋问道。
“那是蛇蛋。菜花蛇的蛋。”
陈蔓儿答道,也不是所有的蛇蛋都能吃,毒蛇的蛋就最好别吃,无毒蛇的蛋可以放心食用,但要煮熟了,避免寄生虫。
陈季安皱起了眉头:
“你是从哪捡的,赶紧还回去,要是大蛇找来就麻烦了。”
“大蛇吗?”
陈蔓儿淡定地打开芦苇捆,“我把它一起带回来了。”
那捆芦苇当中,躺着一条长拖拖的菜花蛇,足有两米多长,二十来斤重。
还有七、八只野鸭和骨顶鸡,都是死的。
那些蛋一共是一百五十多个。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东西,一对包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张金花拔脚就冲到门口,将门关上,陈季安则张罗着将东西拿到旁边坍塌的房子里。
“这么多也吃不了啊!”
全家第一次为幸福的事情发起了愁。
“爸,妈,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
陈蔓儿忽然问道。
“算上刘翠花赔给你的营养费,咱们家现在有六块八角四分。”
张金花红着脸说道。
合着大头还是自己赚的!
陈蔓儿有些无语。
“蛇蛋留下咱自己吃,再留下二十个鸭蛋和四只野鸭腌起来。其它的我明天拿到县里卖了。”
“能行吗?万一有人抓投.机.倒.把怎么办?”
张金花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听说大集都开了,卖点儿东西有什么?”
陈蔓儿胆子大,不信那个邪。
陈季安皱起了眉,本来他陪着陈蔓儿去最合适,可家里还有一大摊子活。
“要不,让你妈陪你去一趟吧?”
“不用,我自己去,目标也小些。”
陈蔓儿坚决反对,她此行还有自己的秘密,哪能跟别人同行。
“行吧,那你机灵一些。”
经过这几天的事情,陈季安倒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大闺女绝对比自己更经事。
除了蛇蛋和三十多个骨顶鸡的蛋被留出来之外,那两条鱼也被留出来了,骨顶鸡也被留出来三只,留在家里吃,其它的都被留出来,等着明天拿去卖。
吃过晚饭,陈蔓儿收拾碗筷,她在井台边洗碗的时候,张金花处理那些野鸭蛋和骨顶鸡蛋,她将那些蛋洗干净,然后找容器腌制。
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张金花有些纳闷:
“院子里原来放在墙角的一口大缸怎么没了?”
“可能是家里白天没人在家,有人到院子里搬走了。”
陈蔓儿煞有介事地站起身:“让爸去问一问,谁到咱家院子来过。”
“算了,算了,本来就不是咱家的。”
张金花连忙拽住她。
果然,包子的本色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