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蔓儿!你个死丫头片子,装什么装?李家就要相看了,你还躺到什么时候!”
陈蔓儿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叫骂声.
她又看了看环境……这是一间土坯房,墙壁上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地上靠墙摆着的旧立根,上面放了两个藤箱,盖的被子虽旧却干净,全然没有末世里那脏污的模样。
这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陈蔓儿,你别以为装傻就能蒙混过着……就算你真傻,也得去李家把这婚结了!”
那女人伸出鸡爪似的手向她抓来。
“大胆!”
陈蔓儿在基地也是名列前茅的异能高手,对木系异能的操控无人能出其右!
她眼睛一瞪,声音虽然虚弱,但自有一股子威势,居然嚇得那女人停了手。
“陈蔓儿,你反了天了!”
女人反应过来勃然大怒,这小丫头受伤这么重,哪里有本事反抗,自己竟然被她给嚇住了!
她抬手就向陈蔓儿脸上扇去。
陈蔓儿却是不躲不避,目光直愣愣的。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像爆炸似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陈蔓儿大伯家想让大儿子陈建军尽快将没过门的媳妇取过来。
不料亲家突然反悔了,他们不愿女儿过门,除非陈家能给儿子也换个媳妇回来
她大伯想了个妙招,虚报陈蔓儿的年龄,要用她换亲。
陈家兄弟两个,爹娘早死了,兄弟俩没分家。
他大伯是生产队的副队长,为人八面玲珑;她爸是个老实得近乎懦弱的农民,被人吃得死死的,母亲张金花更是唯夫命是从。
当大伯提出用陈蔓儿换亲时,包子父亲点头了!包子母亲也附和了。
全家都推她入火坑!
换亲的对象是邻村的李铁牛,这人二十六了,大陈蔓儿一轮不说。
瘸腿,好赌嗜酒,喝醉了连亲娘都打。
陈蔓儿是上着课被家人强行拉走,得知真相的她,一回家就跟包子父母吵吵起来了。
别人把她往火坑里扔也就罢了,做父母的咋也跟着添柴呢?
可能是声音有些大了,大伯母刘翠花听到了,过来便批她不懂事。
小姑娘性急,火气大,就回了一句:“你懂事你去换啊!”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刘翠花暴怒中狠推一把。
陈蔓儿站立不稳,头重重撞上门框……原主,就此殒命。
她回过神就发现刘翠花的巴掌下来了。
情急之下,她把被子拖过来挡住脸,而在同一时间,她下意识地用异能反击。
“哎哟!你敢拿针扎我!”
咦?真的能用!
“大伯母,你冤枉我了。我现在受伤不能动,上哪儿拿针去?我拽被子都吃力。”
陈蔓儿有气无力地说道。
刘翠花将信将疑,她抬手一看。
她忍着痛把木刺拔下。
“都是你这个害人精……”
她又抬起手准备扇陈蔓儿。
虽然还能凝出几根木刺,但对刘翠花这样的大人来说,侮辱性虽强,伤害性不大。
“等等!”
陈蔓儿突然喊了一声,刘翠花疑惑地停下手:“怕了?”
“不是我怕了。”
陈蔓儿笑了笑:“你这一巴掌打下来,会是什么结果,你考虑到没有?”
趁刘翠花还在思考她这句话意思的时候,陈蔓儿加了把料。
“就算没把我打晕,最起码会把我的脸打肿,届时可就真的没办法相亲了。”
刘翠花的手停在半空中,打下去不是,不打也不是。
最后,她悻悻地收手,脸上挤出一个堪称恐怖的笑容:
“蔓儿啊,你也不想爸妈和弟、妹挨饿吧?
你若是再倔下去,惹得你大伯生气,扣你爸的工分可就不好了!”
刘翠花她得意地像乌鸦叫似的笑了两声,然后扭着没有二两肉的屁股出去了。
而这时候,陈蔓儿也从原主的记忆中弄明白工分是什么了。
这是此地的一种工酬计算方法,生产队把队上所有的工作都逐项编上合适的工分,然后农民出工时,根据所完成的工作赚取适当的工分。
在年底结算的时候,村里根据这家人全年的工分,按比例分配细粮、粗粮、钱、票等物。
工分被扣,就意味着年底就要少分一些东西。
那陈伯安有扣陈季安工分的权利吗?
太有了!
他是生产队副队长嘛。
陈伯安在队里很有威信,但他的威信全是建立在陈季安身上的。
连自家兄弟的工分都扣,别人能不服他吗?
陈蔓儿的母亲张金花身体不好,队上照顾她干些轻松的活儿,这种活通常工分都很低。
别的不说,陈蔓儿家去年分的粮食都吃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喝的粥都能照出影子来。
眼瞅着就要断顿,要是再被扣分,那可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陈蔓儿撑着身子坐起来,消化了这些信息。
当下最重要的是换婚这件事情,如果她在异能全盛的时期,这种事很容易搞定。
但,虎落平阳,要是不想被欺,首先得那对包子父母支楞起来。
她又想起那股暖流……不是异能。
她一开始没感觉到异能,但这股暖流出现后,异能也能感受到了,就好像是被那股暖流给激活了。
她下意识地解开胸前的衣服……但她失望了,胸前的皮肤上很白净,但没有任何……嗯?说早了,她发现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印记。
像是莲花型的印记!
她蓦然想起,前世的她总是随身配带祖传的一个莲花形状的项坠,是它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疑问,陈蔓儿觉得这个印记明显了些,而且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一股暖流从那个印记涌出……
陈蔓儿根据上一世的经验,这股暖流虽然不能当饭吃,却能修补身体的亏损。
可惜,她不能操探这股暖流。
甚至她不能用那微弱的异能治疗伤口,她还要留着伤口跟大伯那一家人斗智斗勇呢!
虽然现在异能太弱小,不能斗敌,但用来催生一点儿吃的,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