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义又打光了两个弹匣。
理论上讲他应该打中了很多蝙蝠，但是图标上蓝色的区域一点没有增长。
这到底要刷多少灰翼蝠魍才能晋升下一级啊。
这让王义回想起小时候帮老爸练传奇私服号的经历——对，就是那个“是兄弟就来砍我”的传奇私服，王义的老爹正好是受众。
那时候王义要折腾一个晚上，经验条才能涨百分之一。
王义放下枪，拆开一盒新的子弹，一发一发的往长弹匣里压。
格洛克G18C有专用的装弹器，但张教官要求所有人手动压子弹，练压子弹的手法。
这个时候王义的双手已经因为连续的射击麻得不行。
“虽然你压子弹的时候很狼狈，但是你扫射的时候很帅气。”艾尔莎在旁边揶揄道。
王义扭头把弹匣和子弹盒递给艾尔莎：“请师父示范一下不狼狈的压子弹的方法。”
“哼哼哼，既然你专门要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示范一下吧！瞧好了！”艾尔莎接过子弹和弹匣，一甩手把一盒子弹全抛到空中，然后单手拿着弹匣快速挥舞。
因为速度太快，她的手和弹匣都有了残影，像极了用刀高手在耍刀花。
一眨眼的时间，艾尔莎停下来，展示手中已经装满的弹匣。
王义立刻开始解说：“太厉害了，竟然利用子弹的惯性，把弹药一个个插进——不对啊，弹匣有弹簧，光靠惯性没办法把子弹‘压’进去吧？”
艾尔莎咋舌：“被发现了啊，没错，为师是用念动固定了每个子弹，把它压进了弹匣里。”
王义：“至于吗，就为了在徒弟面前装个逼？”
“只是念动固定子弹啦，还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消耗不了多少气。”
这是消耗气的问题吗？
王义把师父用念动装填好的子弹插进G18C里，对着蝙蝠又是一轮扫射。
他越来越习惯G18C开火的感觉了，就是有点费手。
33发的长弹匣一瞬间就清空了，王义又开始愁眉苦脸的压子弹。
现在王义的手指已经开始疼了，虎口则干脆麻木了，每把一发子弹压进弹匣，手肘的神经就会有股轻微的麻痹感。
艾尔莎：“来，能量饮料送布洛芬，能让你更持久。”
王义：“这样下去我真不会布洛芬成瘾吗？”
“还早呢。等你再适应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上大力丸了，吃上几颗就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腰酸背疼了。”
张教官：“其实他已经经历过两次魔修袭击了，还被还魂司拉起来一次，搞不好抵抗能力比想象要高，可以不用走那种常规的新人流程。”
“这事儿我说了又不算，公司觉得可以给他用药了会通知我的——”
艾尔莎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喂，郝经理，我带着王义在上枪械基础——什么？用药的许可下来了？他才成为见习修士第四天啊！哦，上面直接下的判断？知道了。”
王义扭头看挂上电话的艾尔莎，同时手靠着肌肉记忆往弹匣里压子弹。
艾尔莎看向王义：“用药的许可下来了，今天你就可以服用一颗大力丸。”
王义：“这很危险吗？”
“正常不危险，公司都是确定能承受才下达许可，但是……”艾尔莎挠挠头。
张教官接过话头：“成为见习修士之后，第一次用药一般都是49天以后，有些天赋异禀的可以成为修士两周就用药。”
王义“哦”了一声，突然看见庞建明在靶场大门的玻璃上探头探脑，便问：“那我们的天才庞建明成为见习修士几天才用药的？”
“三周，比正常人提前了四周。”张教官说，“你估计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快下达用药许可的见习。”
也不知道庞建明听没听到，反正他的脑袋从靶场大门玻璃外消失了。
估计他是长枪课程途中出来上厕所，顺路来看看还在搞短枪的“渣渣”，享受一下优越感。
这时候一直和艾尔莎不对付的白胡子老头过来了：“太早用药不安全，还有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要是专业的师父肯定会建议徒弟不要急着服用。”
王义下意识的远离了老头。
上午见过301大叔之后，在王义的眼中这老头成了危险人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寿元将至疯魔了，开始垂涎自己的机缘。
老头没发现王义的戒备，继续晃悠着大脑袋说：“尤其是灵根只有22的见习修士，太早吃药是揠苗助长，后患无穷啊。”
艾尔莎少见的没有反驳老头，而是看向王义：“你确实可以主动拒绝服药，公司不会逼你。”
王义：“不，这节课结束就请给我吃第一颗大力丸。”
开玩笑，老子现在是唐僧，整天有妖怪惦记着要吃我，当然要尽快练成“唐三葬”，一拳干爆那些魑魅魍魉。
老头晃着脑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王义皱着眉头，问艾尔莎：“所以这家伙到底是谁？我看你整天喊他死老头。”
“不用在意，就叫他死老头好了。”
“贫道法号枯蝉道人！”
王义皱眉：“你瞧你这法号选的，枯蝉，难怪一直卡着上不去。”
“什么？我这道号可是恩师曾国藩的赐予的！你这宵小不理解其中的禅意，不要乱说！”
等一下，刚刚是不是出现了一个历史名人？
枯蝉道人骂骂咧咧的走了，王义痛失提问的机会，只能问艾尔莎：“他刚刚是不是说‘恩师’曾国藩？曾国藩也是修士？”
“不，曾国藩祖上是修士。”
哦，王义懂了，曾国藩就和自己新人第一天到死都要敬业解说的长舌妇一样，是“修二代”啊。
“不对啊，”王义发现了盲点，“曾国藩一个哑炮，怎么成为正经修仙者的师父？”
“哦，这种是名义上拜师，和认干儿子差不多，但时候钦天监没有现在这样彻底的工业化，很多丹药的产出很少，所以修仙者都会这样拜有钱的仙二代做‘俗引师父’。”
王义“哦”了一声，懂了。
这时候他手感觉子弹压不进弹匣了，低头一看发现压满了，便果断把弹匣插进枪里。
他刚刚举枪，艾尔莎就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我帮你预约急救床位了。”
“啊？我吃个大力丸还要急救床位？”
“当然要，不然你发生了什么异变，我就只能一枪把你崩了，再让还魂司拉起来，我可告诉你啊，短时间内被反复拉起来，人格会破碎的，有不少魔修就是不把生死当回事，反复被复活，最后疯了，入魔了。”
王义咋舌：“行，约吧。”
说完他扣动扳机，一阵撕帆布的声音中，33发子弹倾泻在蝙蝠们身上。
说起来，格洛克是奥地利产，和生产MG42的德国算亲戚，难怪枪械开火都是这个撕帆布的动静。
————
下午的课程结束，王义和艾尔莎吃了晚饭，就来到分给他们的急救室。
偌大急救室里就只有一个白大褂修士，看了眼王义说：“成为见习修士才第四天，公司就批准用药了，怪哉怪哉。不过考虑到他已经经历过这么多大风浪了，也不是不能理解。”
王义：“公司可能觉得我将来还有的是大风大浪，就给我网开一面。”
白大褂修士笑了笑：“有这个可能，毕竟有个假说，说运气也是可以测算出来的，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会遇到很多魔修。不过这个假说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啦。
“来，你躺下吧，这个机器能引导气，形成一个持续恢复你生命值的场域，还有镇痛效果，你躺上去直接吃大力丸就行了。”
“可是，”王义看了看周围，“我没看见像是大力丸的东西啊？”
“这里这里。”白大褂打开摆在治疗仪旁边的盒子，里面垫着黑天鹅绒，中间放着一颗鱼蛋。
“这鱼蛋就是大力丸？”王义确认道。
“对。要一口吞下去，不能咬。咬碎了可能吸收太快了，很危险。”
王义躺上治疗仪，拿起大力丸，直接扔进嘴里，一伸脖子咽下去了。
最开始他没有任何感觉，紧接着他手指的关节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
接着是手臂的肌肉，酸痛酸痛的。
下一步就是肩膀。
说好的有镇痛效果呢？我快疼死了。
艾尔莎：“别担心，现在这种疼痛是身体快速成长带来的，你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壮实，不信你看！”
艾尔莎把手机调整到“镜子”模式，其实就是利用前置摄像头拍下画面，再显示在手机上，模拟镜子功能。
王义疼得受不了，为了分散注意力便看向艾尔莎的手机屏幕。
确实如她所言，王义的左右臂正在用肉眼可以看见的幅度缓慢的变粗。
妈的，之前以为仙术和丹药可能都已经让位给现代药品了，现在看来是我声音太大了。
王义就这么看着自己从豆芽菜逐渐变成一个身体匀称、每周会去两次健身房的成功商业人士。
艾尔莎吹了声口哨：“咻咻，你的女邻居这下更把持不住了。”
细说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