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经年依旧是低眉顺眼的模样:“殿下说笑了,姊妹共侍一夫的‘美谈’传出去,殿下受得住,臣女可没有这个脸面。”
玉景澜喉间一梗,再朝那个方向望去,女子依旧是维持着行礼恭敬的模样。
但说出的话却带些大逆不道的意味。
玉景澜冷哼一声,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水渍,顺着台阶往下走,边走边说道:“白经年,你如今的名声应当不怕再加上这一条。”
白经年也不再维持行礼的姿态,她心中猜到了玉景澜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时总会屏退其他人,此时书房五里内应当都没有人了。
她直起腰,抱着双臂,看向朝自己迎面走来的男人。
玉景澜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同她两步远的地方。
他的身影与雨夜里割断白经年手筋脚筋的身影重叠,未点烛火有些阴暗的宫殿内,像极了那天电闪雷鸣的天空。
可白经年没有闪躲,也没有一丝畏惧,只抬起那双静若死水的杏眸,里面没有一丝涟漪。
“哪怕为了乐儿和明儿,回东宫,本宫许你未来天下之母的位置。”
说到这儿,玉景澜身子前倾,微微低头,压低声音,眼中却尽是挑衅之意:“民间那些难听的传言,你失踪时,白家急着给你办葬礼,就连王家都忍气吞声,不敢深究你真正的死因。白经年,你如此聪明,还没看清楚在天下这盘棋里,只有皇族才是唯一的执棋人吗?”
白经年眯起眼睛,注视着玉景澜那双带着阴翳的眼眸,缓缓开口道:“臣女愚钝,不懂殿下所言是为何意?”
“你我夫妻一场,你扶我凌云志,助我登上那九五之尊,你自然也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玉景澜甩袖,看向金銮殿的方向。
“而我们的孩儿,一个会成为大梁的长公主,另一个会成为未来的东宫之主……年儿,本宫的好年儿,本宫再给你一次同本宫站在一起的机会!”
玉景澜越说越激动,空旷的书房回荡着他的声音。
白经年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他的门客散了大半,朝中势力大半倒戈,就连他的皇祖母和父皇都将他视作弃子,将一个庶女塞给他做正妻。
但白经年在时,前来求伯乐之恩的客卿能够将东宫的门槛踏烂。
玉景澜又向前走了几步,牵起那双曾经让他厌恶作呕的手,满腹深情地望着白经年。
“你如今虽是个瘸子,但只要本宫在,便不会有人敢看轻你!”
白经年静静看了玉景澜一会儿,随后眼底晕开一层嘲讽之意,她抽出自己的手,还嫌恶地拿帕子擦了擦。
“你我和离,我另寻……”
白经年话未说完,玉景澜那只大手就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你没得选,白经年!被太子休掉的女子,你觉得谁会敢娶?嗯!?”
玉景澜手指用力,白经年皱起眉头,但是却依旧在笑:“从前是我眼拙,竟未看出,就算嫁给贩夫走卒,也比嫁给你强!”
“贩夫走卒!?”
他咬牙切齿念出这四个字。
“玉景澜,你以为我不知晓究竟是谁......是谁在败坏我的名声?你以为.......同你成婚了这么多年,我真的一点后路没给自己留?”
因为极度缺氧,白经年的脸呈现猪肝色,但是她的话却极为清晰,眼神也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男人,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鱼死网破,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