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传单?”
赵星儿看着厚厚一摞宣传单,眨了眨眼。
她还以为来了修真事务所,做的是斩妖除魔、守护一方的活计,结果早上一进门,岳闻就笑容满面地给她布置了第一个任务,让她出去把这些传单发完。
传单上醒目的几行大字,“初创团队、物美价廉!岳氏修真事务所,江城人自己的事务所!”
望之有些羞耻。
“我不是驱邪助理吗?”她小声问道。
“没错。”岳闻微笑道:“想驱邪得先有业务,可咱们事务所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业务,想要做大做强,得先把知名度打出去。加油小赵,我很看好你。”
“好吧。”赵星儿只好点点头,抱着传单转身走出门去。
这姑娘不错,看上去文文静静、脾气挺好的样子,岳闻心想,默默给了她一个领导对员工的最高评价。
好使唤。
原本这些杂活都得他自己去干的,这回有了助理,他就可以放心的将传单全都丢给赵星儿,自己节省了许多时间。
待会儿看看赵星儿干的怎么样,如果能令人放心的话,他就准备出趟门。去鉴定一下那半枚黑金骷髅,顺便打探一下修炼混沌龙罡所需的材料。
而走出事务所的赵星儿,则是来到了不远处的街角,这里行人路过的多一些。
她捧着传单站在那里,显然有些不大情愿。
虽然抹不开面子拦人,好在她长得实在漂亮,很自然的就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很多路人不用她去发,主动走过来与她搭话,想要看看传单上写的什么。
如此等路人领取了一会儿,忽有汽车轰鸣声飞快靠近,一辆蓝色小跑车嗡然停在了她的身前。
车窗摇下,一个染着红毛的年轻人探头出来,笑呵呵看向她:“美女,觉得你很漂亮,加个联系方式吗?”
“不了吧。”赵星儿淡淡摇头。
“你在发传单啊?”红毛又仔细看了她一眼,“做什么的?”
“修真事务所。”赵星儿回答道。
“哈哈,那正好。”红毛掏出手机,“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后面有业务找你啊。”
“你加这上面的就好了。”赵星儿递过来一张传单,“是我们老板的号码。”
“哎呀,我就想加你私人的嘛。”红毛嬉皮笑脸。
“真的不用。”赵星儿坚持拒绝。
红毛突然一板脸,道:“你是不是不给面子啊?知不知道我……”
赵星儿面无表情地回看了他一眼,“你先去修车吧,有什么事修完车再说。”
“修车?”红毛愣了愣,“我刚提的新车,修什么?”
“嗬啊!”话音未落,就见赵星儿突然双眉一凛,眼中爆发红芒,五官有一瞬间的狰狞,弓步拧腰、右肩后拉,蓄力,轰拳!
轰嘭——
她拳锋爆发出一团裹杂着红芒的气劲,刹那间吞噬了跑车的后半截车身,伴随轰鸣爆响。
那红毛只觉得后脑一凉,眼神抖了抖,再抬头往后视镜看,就直接看见了地面的斑马线。
这一拳居然生生将他整辆车的后半部分打没了!
只剩下前排两个座椅,跑车的座椅本来就低,他现在就像是坐在一套带方向盘的沙发上。
“你你你……”他惊恐地看向赵星儿,一时间语无伦次。
本来看她在大街上发传单,长相也柔柔弱弱的,一副挺好拿捏的样子。
未曾想,这女子猛得不像人!
直接把跑车爆改贵妃椅了。
“不想去修车嘛?”赵星儿又轻轻转眼,“那就等你去医院回来再说。”
“妈妈呀——”
红毛吓得出了哭腔,扛着方向盘就跑下去,沿马路飞也似地逃走了,比刚才开车的速度还快点。
看着那一撮红跑远,赵星儿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平复了下,掏出手机,发送消息道:“坏了闺蜜,我刚才又没忍住,打了辆车。”
“哈哈,打车有什么所谓,不用心疼。多少钱,我给你报销好了。”对面回复得很快。
“方便吗?”赵星儿看了看,“应该是新款的蓝虎驱,得一百来万吧。”
对面:“?”
……
岳闻在事务所里待了会儿,正要去看看赵星儿在外面的情况,顺便出门办事。
刚站起身,就见赵星儿拉着一个身形颓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老板,来顾客啦。”
“哦?”岳闻眼睛一亮,“这么快就有收获啦。”
赵星儿柔柔笑道,“大叔说他有点事情想要咨询,我立刻就把他带回来了。”
“请坐。”岳闻也赶紧招呼着。
进来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稍显消瘦,穿一件灰色薄外套,右边袖管空荡荡的,是个残疾人。脸上带着一圈胡茬,眼圈发黑,眼神里看起来满是焦虑。
“那个……”男人欠着身子坐下,第一句话便问道:“我听这姑娘说,咱们这收费很低是吧?”
“没错。”岳闻当即颔首:“我们事务所主打的就是一个平价惠民。”
“我……我确实拿不出太多钱,我最近刚刚意外残疾、又失了业……”男人的声音很低,“你们看看五百块一单可以吗?”
“可以。”岳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帮您解决问题才是最主要的,你先说说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吧?”
赵星儿在一旁听着,看向岳闻的眼神微微一动。
一单五百块,按五五分的比例,他们俩一人二百五。别说请修行者出手了,跑远点油钱都不一定够。
岳闻这都肯答应,说明他在乎的就不是钱。
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他有一颗这个时代很稀少的侠义之心。
不然他还会有打邪祟的爱好吗?
这一刻,岳闻的人性在她心里也散发出了些许光芒。
“我儿子失踪了。”男人便讲述道,“他最近几天就有点奇怪,动不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说有小朋友叫他一起玩游戏。我最近事情也多,起初还没注意,可是今早叫他吃饭一直没回应,我进他房间一看,发现他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房间里有什么异常吗?”岳闻问道。
“没有,就是头一天晚上好端端的,今天早上就消失了。家里的门窗都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有些自责地垂首,“我平时对他关心是不太够。”
“大叔你不用伤心,我们会尽力帮你找到他的。”赵星儿出声安慰道。
“如果是邪祟的话,敢钻到家里偷孩子,那还真是挺大胆子。”岳闻也沉吟道:“很少听说过这种事情。”
“其实……也可能不是邪祟。”男人顿了顿,又说道:“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嗯?”岳闻看向他,“是什么人?”
“是我工厂的老板。”男人提起这个,面色有些怒意,“我前阵子在厂里工作时,因为机器故障断了手臂。只要有足够的手术费,是能请到修行者帮我接上的,可是他一直拖着我的赔偿金不肯付。”
“我不敢起诉他,因为他背后有黑道背景,之前经常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方式整他的竞争对手。本以为多求求他,能让他把赔偿金正常付给我,今天是我们约好最后一次谈判的日子,昨晚我儿子就失踪了。”
“我怀疑可能就是他找人使了什么手段,绑走了我儿子来要挟我。”
“有这种可能。”岳闻点头道。
城区内敢闯民宅偷孩子的邪祟,绝对是极少数。
在城市中,妖魔都躲在暗处生怕被发现,魇则是有自己的行动规律,不会随意做事。
虽然他们的手段对凡人来说神不知鬼不觉,可一旦认定邪祟导致的失踪,那超管局就会介入,到时候事情严重性就不一样了。不说追不追的回这个孩子,这只邪祟是一定要灭掉的。
所以这种案子,人为的可能性往往更大。
“我们约在今天晚上谈判,你们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过去,保护我的安全。如果我儿子真在他手里的话,即使是不要赔偿金也可以,一定要把孩子要回来。”男人说道。
“可以的。”赵星儿柔声安慰道,“您不用担心,如果对方绑架孩子是为了威胁你,那应该不会伤害他。”
“谁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男人凝眉道:“这帮当老板的哪有一个好东西!”
赵星儿点点头:“倒也是。”
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