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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9章 地下城

    而连续马不停蹄的跑了十几天,房车也到达了机械极限,再不停下来歇一歇,可能会出问题。

    所以才有了在这里停下来休息,吃饭的闲余时间。

    张天赐听到周苗苗的话,眉毛一挑,余光瞟了一眼巨无霸房车。

    果然还有人。

    这么大的房车,车身上那么厚的丧尸血肉,肯定不简单。

    小女孩说的那个哥哥,很有可能是一个异能者,而且还是个不弱的异能者。

    不过,带着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也算是给了自己机会。

    现在只要有把小女孩和这个少女骗进地下城,就能随意拿捏两个人。

    到时候,就让车上的人,拿物资和房车来换人。

    随即看着徐思雨,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盛开的菊花一样。

    “老妹儿,别害怕啊?

    俺们这旮瘩可都是好淫,在这块地界上,没人不认识我张天赐的。

    来了都是客,去我们地下城坐坐,喝喝热水,暖暖身子!”

    徐思雨低头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周苗苗,又转头看了一眼房车。

    虽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可这个女人却引起了徐思雨的兴趣。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正好就当是陪周苗苗去玩玩。

    抬起头看了一眼张天赐,淡淡一笑。

    “带路!”

    “敞亮,老妹儿跟我来,我给你说,我们的地下城不仅暖和,而且还……”

    张天赐做了个请的手势,给一个小弟使了个眼色。

    然后一边给徐思雨和周苗苗带路,一边夸夸其谈的介绍地下城。

    而其中一个小弟并没有跟随张天赐折返,而是留在了房车外几十米的一栋废弃民房里隐藏了起来。

    徐思雨拉着周苗苗跟在张天赐身后,张秀禾轻叹一声,默默的跟随另在一边。

    众人来到一栋小洋楼旁边,张天赐和剩余的那一名小弟蹲下身子,从拉开一块宽两米,长三米的木板。

    露出一个泛着昏暗微光的地下城入口,普通人一眼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显得格外瘆人。

    张天赐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房车,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周苗苗和徐思雨。

    如今这两个人已经是自己案板上的鱼肉,不进去也得进去。

    随即,狞笑一声,看着徐思雨,做好了强行动手的准备。

    “嘿嘿,你们是自己……噶!”

    “哇,这就是地下城吗?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张天赐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周苗苗就兴奋的撒开了徐思雨的手,像个大黑耗子一样的窜了进去。

    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的速度。

    “哎,苗苗,别太皮了,小心我告诉李凡哥哥!”

    说着话,还对着不断揉眼睛再睁开,试图刷新画面的张天赐笑了笑。

    “小孩子有点调皮,要是惹祸了,您多担待!”

    说罢,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就算是傻子,张天赐和另一名小弟,包括张秀禾都反应了过来。

    这个少女和那个小不点不是普通人。

    小弟看着不见踪影的徐思雨和周苗苗,又转头看看张天赐。

    “天,天赐哥,点子有点扎手啊?咋整?”

    “我踏马就说了不搞不搞,你们非得拱火,现在好了,惹来两个异能者!”

    “快想想办法啊!”

    张天赐咬咬牙,眼珠子转个不停。

    “你去找老舅,让他配点药,顺便把那坛子米酒拿出来热一热!”

    小弟听后,连连点头。

    “好,我这就去!”

    说罢,张天赐和小弟也同时跳了下去。

    而张秀禾眼睛泛起亮光,沉思片刻,也立马跳了下去。

    地下城,其实就是底下排污道扩建而成的,连接了一条修到一半的地下隧道。

    地下排水系统的穹顶在摇曳火把下若隐若现,宛如患病巨兽的肋骨,高高撑起这片潮湿的黑暗。

    这里曾是一座城市流淌的静脉,如今成了我们苟延残喘的巢穴。

    空气浓稠得几乎能用牙齿嚼碎。

    石灰水刺鼻的气味、久未清洗身体的酸腐汗臭、还有角落里便桶散出的恶浊,全都纠缠在一起,沉甸甸地压迫着胸腔。

    微弱的煤油火光所及之处,是挤挨挨的简陋窝棚——用破烂木板、扭曲钢筋和肮脏防雨布勉强拼凑的“家”。

    两百多人像沙丁鱼罐头般塞在这里,每一次呼吸都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咳嗽声、女人的哭泣、压抑的争吵,是这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

    地面永远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渗透的地下水,还是泼洒的污水,踩上去是一种黏腻的触感。

    墙壁上布满深绿色的霉斑,像蔓延的皮肤病。

    偶尔有人窜过,引起一阵低低的咒骂。

    然而,这令人窒息的混乱,却衬托出此地空间的惊人宽广。

    火光无法抵达的远方,是无尽的黑暗,几条巨大的管道像史前巨蟒,向着更深、更暗处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这地底世界庞大到能容纳所有人的苦难,却也空旷到让每一次未知的声响都引发心悸的回音。

    人们蜷缩在这巨大空间的入口地带,如同聚集在洞口畏惧风寒的兽群,无人敢轻易探索那深邃的黑暗尽头。

    就在这片糟乱的中央,一片稍显“规整”的空地上,人们的动作忽然带上了一种目的性。

    这里就是地下城权力的核心位置,也是首领的所在。

    一个并不高大威猛,甚至有些瘦削,但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工装,行走时沉稳的步伐,让这个人与周围的绝望格格不入。

    这个人,就是地下城秩序的创造者,也是人们的精神支柱。

    首领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缓缓扫过人群。

    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将省下来的半块干粮递向他。

    首领轻轻摇头,慈爱的摸了摸孩子的头顶。

    那孩子的母亲立刻流露出近乎神圣的感激。

    没有人指挥,但当首领走过,低语和嘈杂会短暂平息,仿佛一阵微风吹过污浊的水面。

    人们注视他的眼神,是溺水者看着唯一浮木的狂热,是信徒仰望神祇的绝对虔诚。

    是他,带着我们从地上的尸山血海杀出,找到了这个可以喘息的“堡垒”

    是他,用我们无法理解的铁腕与智慧,在这绝望之地建立起了脆弱的秩序。

    没有人质疑,没有人追问那几条幽深管道里是否藏着更好的去处,或者我们为何只固守这一隅。

    首领的话,就是这地底世界的律法,是黑暗中唯一不会坠落的方向。

    幸存者们裹紧身上发霉的毯子和塑料布,看着首领那融入黑暗的背影。

    在这里,希望是比食物更稀缺的奢侈品。

    而对这个首领的盲目崇拜,成了我们这片腐烂土壤中,唯一扭曲生长、支撑着我们没有彻底疯掉的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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