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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铁骑鏖兵

    淮海平原的黎明被战鼓与号角撕裂。

    经过一夜的休整与谋划,决定国运的决战在晨雾散尽后骤然爆发。

    昨日蒙古轻骑的试探性进攻,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仅仅激起了些许涟漪。

    今日,真正的巨浪即将拍岸——多尔衮精心调整战术后的满八旗重装骑兵,将再次与华夏军赖以成名的战车阵正面碰撞。

    清军大阵如同黑色的潮水向两侧分开,露出了其中隐藏的致命杀器。

    不再是散漫轻灵的蒙古骑手,而是一堵移动的、闪烁着寒光的钢铁城墙!

    约八千名满八旗重装骑兵,人马皆披重甲,骑士手持长矛马槊,腰配顺刀,连战马的面门都覆着冷锻铁面帘。

    他们排成紧密的楔形阵,如同一个巨大的铁凿,沉默地立于阵前,肃杀之气甚至让空气都为之凝固。

    阳光照在冰冷的甲片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鳌拜立马于骑兵阵后,眼神冰冷而自信。

    中原大战的失败,让他和远在北京的多尔衮痛定思痛。

    他们仔细研究了华夏军战车阵的特点,尤其是那威力巨大的“***”和密集的火枪射击。

    为此,他们做出了针对性调整:加厚了前排骑兵及战马关键部位的甲叶,装备了更多用于破障的重斧、铁骨朵,甚至给部分精锐配备了简陋的、可投掷的燃烧罐(以陶罐装火油),试图在接近车阵时制造混乱。

    “大清的巴图鲁们!”鳌拜的声音如同闷雷,回荡在骑兵上空,

    “今日,洗刷前耻!用南蛮的血,染红你们的战旗!凿穿他们!”“嚯!”八千铁骑发出低沉的齐吼,声震四野。

    对面,华夏军阵中,士兵们看着那支缓慢开始加速的钢铁洪流,呼吸都不由得一窒。

    即便是经历过开封血战的老兵,面对这冷兵器时代巅峰力量的全力冲击,依然感到本能的压迫感。

    李定国站在指挥车上,面色沉静如水。他早已料到鳌拜会出动重骑,这也是他为何将战车阵置于最前的原因。

    “各车营稳住!火器队准备!记住训练,鞑子不是铁打的!”他通过旗号与传令兵,将命令迅速下达。

    由偏厢车、盾车组成的车阵迅速合拢,车辆之间用铁链勾连,车板外侧伸出密密麻麻的长枪,如同一个巨大的、带刺的移动堡垒。

    车阵后方,火枪兵们检查着弹药,炮手们调整着“雪魄炮”和“飞雷炮”的角度,掷弹兵们将一颗颗“***”摆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整个车阵,仿佛一只蜷缩起来、亮出尖刺的钢铁刺猬。

    “咚!咚!咚!”清军战鼓节奏加快,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重装骑兵开始了冲锋!起初是慢跑,沉重的马蹄踏在大地上,发出闷雷般的声响,整个平原都在微微震颤。

    紧接着,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形成了山崩海啸般的冲击浪潮!八千铁骑同时奔腾,那威势足以让山河变色!

    三百步!两百步!车阵依旧沉默,只有军官们嘶哑的“稳住”命令。一百五十步!“火炮!放!”李定国冷静下令。

    隐藏在车阵后方预设炮位的数十门各型火炮发出了怒吼!实心弹和霰弹如同死神镰刀,狠狠扫入冲锋的骑兵队列中!

    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冲锋的浪头为之一滞。

    但清军骑兵实在悍勇,甲胄也确实精良,许多炮弹被弹开,或者只能造成有限的伤害,后续部队踏着同伴的尸体,速度几乎不减!

    一百步!八十步!“火枪营!齐射!”“砰!!!”车阵正面瞬间被浓密的白色硝烟笼罩,密集的铅弹如同暴雨般泼洒出去!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重甲也难以完全防御,冲在最前面的清军骑兵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连人带马成片倒下!

    战马的悲鸣和骑士的惨叫混杂在一起。

    然而,清军这次的冲锋队形更加分散,前排倒下,后排立刻补上,冲击的势头并未完全停止!

    而且,一些骑兵在冲锋中,奋力将手中的燃烧罐投向车阵!

    “嘭!嘭!”陶罐在车板上碎裂,火油溅开,被引燃后冒出浓烟和火焰,虽然未能立刻烧毁坚固的偏厢车,但也造成了一定的混乱和视线阻碍。

    五十步!三十步!最残酷的时刻到来!

    最悍勇的满洲巴牙喇精锐,凭借精湛的骑术和厚重的铠甲,硬生生冲破了火力网,狠狠撞上了偏厢车!

    “轰!”“咔嚓!”沉重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有的战马被车阵伸出的长枪刺穿,发出凄厉的嘶鸣;

    有的骑兵凭借马力,挥舞重斧猛劈车辆连接处的铁链和木桩;更有悍卒试图直接跃马跳入车阵之内!

    “长枪兵,顶住!”“掷弹队,投!”车阵内,军官声嘶力竭。长枪兵们透过车板的射击孔,拼命向外捅刺。

    掷弹兵们则将点燃的“***”从车阵上方或者缝隙中奋力掷出!

    “轰隆!!!”“轰!轰!轰!”爆炸声在挤在车阵前的清军骑兵群中连环响起!

    火光迸射,破片横飞!这一次,清军厚重的铠甲在如此近距离的爆炸面前,显得脆弱了许多!残肢断臂混合着甲胄碎片被抛向空中!

    但是,清军也早有准备!一些手持重武器的“噶布什贤”(骁骑营中的精锐突击兵)下马,顶着爆炸和射击,疯狂劈砍车阵的薄弱处,甚至用身体堵住射击孔,为后续同伴创造机会!

    战场彻底陷入了混乱与血腥的泥潭。车阵前方,人马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浸透了泥土,形成了一片可怕的死亡地带。

    双方士兵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用火枪、长矛、战刀、斧头、乃至拳头和牙齿,进行着最原始的搏杀。

    在这场铁与血的碰撞中,无数英雄展现了他们的勇武。

    华夏军方面,一名叫铁柱的掷弹兵什长,在身边的战友相继倒下后,独自守着一处被清军劈开的车阵缺口,连续投出十几枚“***”,炸死了数十名试图涌入的清军,自己最终被一枚投掷进来的燃烧罐点燃,化作了一个火人,仍咆哮着抱住一名冲进来的清军军官,同归于尽。

    清军方面,一名叫巴图的噶布什贤骁骑校,身披三重重甲,挥舞一柄巨大的狼牙棒,连续砸毁了三辆偏厢车的连接部,身中十数弹和多处创伤,仍死战不退,最终被集火击毙,他的尸体周围,倒下了十余具华夏军士兵的遗体。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又从中午鏖战至夕阳西下。广阔的战场上,硝烟弥漫,尸横遍野,伤者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双方都投入了巨大的兵力,也承受了惊人的伤亡。战车阵前,清军重骑的尸体层层叠叠,而车阵本身,也多处破损,摇摇欲坠。

    李定国和鳌拜都意识到,再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几乎在同一时间,双方阵营中都响起了代表收兵的金钲之声。

    浑身浴血、疲惫不堪的士兵们,如同潮水般缓缓脱离接触,退回各自的阵营。

    战场上,只留下无数倒伏的旗帜、损毁的车辆、以及那些永远沉默了的战士。

    这一日,钢铁与火焰的碰撞,未能决出真正的胜负。

    满清重骑未能凿穿华夏军的车阵,而华夏军也未能凭借车阵大量歼灭这支清军最核心的突击力量。

    双方旗鼓相当,各自付出了数千人伤亡的惨重代价。夕阳如血,映照着这片修罗场。

    无论是李定国还是鳌拜,心中都清楚,淮海决战的胜负,远未到揭晓之时。明日的战事,将走向何方,无人能够预料。但经此一役,双方都对彼此的实力,有了更深切、更残酷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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