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苏妍说的小福利指的是什么。
不过今晚,我另有安排。
我看向林小雨的房门,收起手机走了过去。
按了下门把手,没锁。门悄无声息滑开一道缝。
我走进去时,林小雨正躺在床上看手机。
听见动静,她立刻坐起身:“你进来做什么?”
“小雨,我想你了。”我继续朝床边走去。
“唉呀,你出去!”林小雨压低声音。
我没理会,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今晚我想跟你睡一起。”
“苏妍回来会发现的。”她推了推我的胸口。
她第一时间不是拒绝,我就知道有戏:“看到就看到,反正我们早晚会和好的。”
“可是……”她话未说完,我已经吻了上去。
今晚之所以敢来林小雨的房间,也是收入提升带来的底气。
让我意外的是,林小雨半推半就,最终还是顺从依偎在我怀里。
这个晚上,我留在了林小雨的房间里过夜。这是自我们合租大半年来的头一回。
直到第二天清晨,值晚班的苏妍回来,开门声才把林小雨惊醒。
她慌慌张张地起身,匆匆整理了下睡裙就往外走。
门外传来苏妍带着笑意的声音:“小雨,今天怎么起这么晚?都迟到了。”
“我……睡过头了。”林小雨解释。
我在被窝里勾起嘴角。林小雨之所以起不来,自然是我昨晚的功劳。
隔着虚掩的房门,能听见苏妍放下包的动静。
“脸色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苏妍的语气里透着关切。
“没、没有。”林小雨的声音明显慌乱,“就是睡得有点沉……我去洗漱了。”
听着她匆忙逃向卫生间的脚步声,我满足地翻了个身,枕头上还留着她独有的清香。
过了一会,客厅里安静下来了,我才从林小雨房间溜出来。
临出门前,我下意识看了眼苏妍紧闭的房门。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赶到配送站时,张薇正低头核对单据。
见到进来打趣地说:“今天怎么迟到了?”
我摸了摸鼻子:“路上有点堵。”
她显然不太相信:“是吗?我还以为你昨晚喝多了起不来呢。”
我干咳两声,顺手拿起桌上的派车单:“今天的单子都分好了?”
“早就分好了。”张薇回应了一声,就去冲咖啡了。
我坐在电脑前,目光扫过后台不断刷新的配送数据。
处理着骑手们遇到的各种问题,超时单需要加急,客户投诉要安抚,路线规划要优化。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午。
手机震动起来,我便接起电话。
“陈先生,何诗雨的案子有进展了。”丁律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肇事司机的委托律师刚才联系我,想约时间谈谈。”
“总算肯露面了?”我淡淡回应。
丁律师分析,“我推测可能是法院的传票生效了,他们知道躲不过去了。”
“约的什么时候?”我追问。
“明天上午十点,在我的事务所。”丁律师补充。
“记得把何诗雨最新的医疗费用清单带上,还有她的误工损失的证明。”
“好的。”挂了电话,我立刻拨通了何诗雨的号码。
听筒里的等待音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诗雨,好消息。丁律师刚来电话,对方律师主动要求谈判了。”
电话那头传来何诗雨激动的声音:“真的吗?太好了……”
她声音有些哽咽:“豪哥,这段时间真的,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明天上午十点,我陪你去丁律师事务所。记得把医疗费单据和工资流水都带上。”
“好,我都收着呢。”
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那明天见。”
放下手机,我也松了口气,这桩事情总算能给她一个交代了。
第二天,我准时把车停在何诗雨租住的公寓楼下。
远远就看见她站在单元门口,今天的气色明显比前阵子好多了。
她没坐轮椅,而是拄着单拐,另一只手拎着个文件袋。
我赶紧下车帮她拉开车门,顺手接过文件袋。
等她坐稳,我绕回驾驶座,系安全带时随口问道:“最近直播做得怎么样?”
“还好,涨了10万粉丝呢!”何诗雨转过头来,眼睛里闪着光。
“可以啊,你都成网红了。”我笑着发动车子。
“也是运气,要不是这场车祸,我也不会去做直播。”
“这就是古话常说的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调侃了一句。
在车上聊的都是比较轻松的话题,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丁律师的律师会所。
上去前我提醒何诗雨:“一会你少说话,交给丁律师就可以。”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丁律师的会议室里,对方王律师一开口就带着程式化的歉意:“我的当事人对何小姐的遭遇深表同情……”
“我们理解王律师的立场。”丁律师从容地接过话。
“但既然责任认定书已经明确贵方当事人全责,今天重点应该是商讨具体赔偿方案。”
王律师推了推眼镜:“医疗费这部分我们没有异议。不过误工费的标准,何小姐提供的月收入一万二的证明,是否确实符合行业实际情况?”
“这是何小姐过去半年的银行流水和个税记录。”丁律师将文件推过桌面。
“考虑到她从事外卖行业,这个数额完全合理。”
我将手机解锁推到桌面中央:“这是站点后台数据,本月有近三十位骑手工资过万,你可以自己去做调查。”
王律师的助理凑近细看屏幕,对方律师沉吟片刻,终于将那份工资流水归整到文件堆最上方:“既然如此,这部分我们不再持异议。”
丁律师又递过一叠照片,“何小姐右腿留下的疤痕,后续祛疤治疗预计需要两万元,这是三甲医院出具的评估报告。”
我看着对方律师微微抽动的眼角,知道这些准备充分的材料正在瓦解他们的防线。
王律师终于放下文件,“我们愿意在医疗费之外,一次性支付八万元,包含所有赔偿项目。”
丁律师轻轻摇头:“仅误工损失就超过六万,再加上后续治疗和精神损害赔偿,这个数额距离我们的预期还有很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