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边境,大乾中军主营。
帅帐之内,一股浓郁的铁血煞气与皇道威严交织弥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秦牧高坐于主位之上,那张由整块巨木雕琢而成的帅椅,此刻在他身下,却仿佛化作了九天之上的龙椅。
他的左侧,东厂督主曹正淳侍立,面白无须,眼神阴柔,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右侧,锦衣卫指挥使青龙身着飞鱼服,手按绣春刀,面沉如水,宛如一尊沉默的杀神。
堂下,大乾顶级将领分列左右,甲胄在身,杀气凛然!
李靖、李存孝、罗成……任何一个名字,都足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此刻,他们尽皆垂首,恭敬地立于秦牧身前。
帐内气氛肃穆,落针可闻。
秦牧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左侧首位的薛仁贵身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
“仁贵。”
秦牧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短短两个月,你便率兵荡平大理全境,尽数纳入我大乾版图。”
“此番攻伐,你用兵如神,雷厉风行,着实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薛仁贵闻言,虎躯一震,脸上瞬间涌上一抹激动的潮红!
他向前一步,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皆乃陛下天威浩荡,三军将士用命,臣,不敢居功!”
“哈哈哈,有功便是有功!”
秦牧朗声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快意。
“你有定国之功,理当重赏!”
“薛仁贵,听封!”
“臣,在!”
薛仁贵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秦牧的声音变得威严而肃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薛仁贵,统兵平定大理,功勋卓著,朕心甚慰!”
“着,进爵为侯!”
“封,从二品‘镇南大将军’!归入西部战区序列!”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
侯爵!
大将军!
这可是无数将士征战一生,都难以企及的荣耀!
秦牧看着薛仁贵,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期许。
“望你再接再厉,莫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西部战区,可还一直……差着一名副帅啊!”
薛仁贵瞬间明白了秦牧的言外之意,激动得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猛地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臣,薛仁贵,谢陛下隆恩!”
“臣,必不负陛下厚望!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大乾!”
“好!”
秦牧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向众将。
“此次平定大理,诸将皆有功劳!”
“传朕旨意,所有参战将领,爵位,官职,各晋一级!”
“哗啦!”
帐内所有将领,齐刷刷单膝跪地,甲胄碰撞之声,汇成一道钢铁的交响!
“陛下隆恩浩荡!吾等,万死不辞!”
待众将平身,薛仁贵再次出列,恭声禀报道。
“启禀陛下,那宋朝派来的使臣,昨日便已抵达营外。”
“臣恐惊扰陛下圣驾,未曾通传。”
“是否……要召见他一面?”
秦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使臣?”
“见,当然要见。”
“朕也很好奇,这已经被蒙元打得只剩下半壁江山的大宋,究竟想跟朕……说些什么。”
“传令!”
薛仁贵当即领命,转身冲帐外沉声喝道。
“陛下有旨!”
“宣,大宋使臣入营觐见!”
与此同时,中军大营之外。
十几个身穿宋朝兵服的士卒,正百无聊赖地围着一顶华丽的轿子。
轿内,一名身穿锦袍,面容白胖的中年官员,正满脸不耐地掀开轿帘。
他脸上带着几分温怒,对着外面伺候的亲兵斥道。
“怎么回事?!”
“这大乾的人,是死了吗?还不派人来迎接本官!”
那亲兵连忙躬身,谄媚地回道。
“回大人,还没有……想必,就快了吧?”
“哼!”
那使臣重重地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
“区区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弹丸小国,竟敢对我天朝上国如此无礼!”
“真是不知死活!”
旁边的宋兵们闻言,皆是露出了谄媚的笑容,纷纷附和。
“大人说的是!这群蛮夷,就是欠教训!”
“等他们见识了我大宋的天威,定会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就在他们阿谀奉承之际。
一名身材魁梧,浑身散发着铁血煞气的大乾将士,缓步走了出来。
他目光如电,扫过众人,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陛下有诏,宣宋使觐见。”
那宋朝使臣这才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衣冠,从轿子里钻了出来,鼻孔朝天地冷哼了一声。
他迈开步子,准备入营。
身后的十几个宋兵,也想跟进去壮壮声势。
“站住!”
那大乾将士手中长戈一横,冰冷的锋刃直指众人咽喉!
“陛下只召见使臣一人!”
“不遵诏谕,擅闯大营者……”
他眼中杀机一闪!
“杀!”
一股恐怖的杀气扑面而来,那十几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宋兵,吓得双腿一软,脸色瞬间煞白!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敢往前一步,下一刻便会人头落地!
那宋朝使臣也被这股杀气惊得心头一跳,但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亲兵在外等候。
心中却在冷笑。
‘哼,一群只知动武的粗鄙匹夫!’
‘等你们臣服了我大宋,本官有的是办法炮制你们!’
他心中暗骂一句“无礼之徒”,憋着一肚子气,昂首挺胸地朝中军大帐走去。
当他踏入营帐的那一刻,脸上瞬间又换上了一种天朝上国,俯瞰蛮夷的倨傲之色。
这副模样,看得帐内许多脾气火爆的将领,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
尤其是程咬金、尉迟恭这等猛将,眼中已经开始冒火了!
宋朝使臣的目光在帐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主位上的秦牧身上,下巴抬得更高了。
他只是微微拱了拱手,便算是行了礼。
“放肆!”
一声尖锐的厉喝,如同夜枭啼鸣,骤然响起!
曹正淳一步踏出,兰花指直指那宋朝使臣,厉声呵斥。
“外臣觐见天子,竟敢不跪!?”
“来人!”
话音未落,一名天策卫,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出现在宋朝使臣身侧!
他二话不说,一记凶狠的鞭腿,狠狠地踹在了使臣的腿弯处!
“砰!”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宋朝使臣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骨仿佛都碎裂开来!
脸上那倨傲的表情,瞬间被极致的痛苦与惊骇所取代!
他不敢置信地咆哮道。
“你……你们怎么敢!?”
“本官乃大宋使臣!代表的是天朝上国!”
“你们这些番邦蛮夷,安敢如此辱我?!”
“你们就不怕我大宋天兵一怒,将你们这弹丸小国,碾为齑粉吗!?”
秦牧端坐于主位之上,面无表情,眼神古井无波。
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掌嘴。”
“遵旨!”
两名天策卫猛地冲上前,一人抓住使臣的头发,让他动弹不得。
另一人抡圆了手臂,用戴着铁皮护腕的手掌,左右开弓,狠狠地朝那使臣脸上招呼过去!
“啪!”
“啪!”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帅帐之内,显得格外刺耳!
“啊!饶……饶命!”
“呜……别打了……”
使臣的惨叫声,很快就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不知挨了多少巴掌,他那张白胖的脸早已肿成了猪头,嘴角满是鲜血,眼神中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
他终于知道怕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天朝使臣”身份,在眼前这群虎狼之师面前,一文不值!
秦牧抬了抬手,天策卫立刻停下。
“说出你宋国的来意。”
秦牧的声音,依旧平静。
那宋朝使臣浑身一哆嗦,语气颤抖,再无半分倨傲,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封蜡封的密信。
“这……这是我大宋……上国的国书……”
“哼!”
罗成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一把夺过那份所谓“国书”,转身呈给秦牧。
秦牧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递上。
“念。”
“是,陛下。”
罗成打开国书,迅速扫了一眼,英俊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即,嘴角便忍不住疯狂上扬,最终化作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他抬起头,看向秦牧,眼中满是戏谑。
“陛下,这宋国的所谓国书……未免也太可笑了!”
“都被蒙元打得快要亡国了,竟还自诩为天朝上国!这优越感,当真是……啧啧。”
秦牧淡然一笑。
“既然如此可笑,那便念出来,让诸位爱卿也一同乐上一乐。”
“遵旨!”
罗成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大宋皇帝诏曰:”
“兹闻蛮夷之邦‘大乾’,作乱我大宋藩属国大理,实乃大逆不道,罪无可赦!”
“然,我大宋乃天朝上国,心怀四海,亦有容人之量!”
“只要你大乾首领,愿率众归顺,奉我大宋为主,朕,可赦你无罪!”
“并赐你永掌大理之地,封为‘大理王’!”
“为彰显皇恩,特恩赐你……皇家之姓‘赵’!”
当罗成念完最后一个字。
整个大帐之内,先是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将领,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地上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宋朝使臣。
下一秒!
“噗——”
“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不行了!老程我要笑岔气了!”
程咬金第一个忍不住,抱着肚子狂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赐姓‘赵’?还要封咱们陛下当王?他们是睡糊涂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
“哈哈哈哈!”
整个营帐之内,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堂大笑!
将领们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的天,这宋国朝堂之上,都是些什么奇葩?”
“如此狂妄无知,简直是闻所未闻!”
“就这,还天朝上国?我大乾随便派出一支偏师,都足以将他们来回踏平!”
秦牧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宋朝使臣,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讥讽。
“朕,也有一封国书诏谕,要你带给你们的皇帝。”
那使臣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很快,秦牧笔走龙蛇,一封霸气凛然的诏书便已写就。
他将诏书扔在使臣面前。
“千万,要亲手送到。”
说罢,他挥了挥手。
两名天策卫立刻上前,如同拖死狗一般,将那宋朝使臣架了出去,直接扔出了大营之外!
待帐内恢复安静,秦牧的目光扫向众将。
“诸位,对这大宋,感受如何啊?”
李靖率先出列,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狂妄,且无知!”
“身处危亡之境而不自知,依旧沉浸在天朝上国的美梦之中,简直愚不可及!”
“陛下,如此弱宋,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地!”
李存孝一步踏出,杀气腾腾!
“上至君王昏聩无能,下至朝臣奸佞当道,内有权臣争斗不休,外有蒙元虎视眈眈!”
“举国上下,早已没了半点战心!”
“此等国度,确实……不足为虑!”
众将纷纷点头附和,眼中再无半分凝重,只剩下浓浓的轻蔑与战意!
“灭此朝食,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