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带土原地复活,左瞳骤然聚焦!
几乎同一瞬间,十夜的脑袋从神式身后的黄泉比良坂中探出,额头的轮回写轮眼,对焦神式!
神式心中冷冷呢喃:到这个地步,说实话,我已经可以从容赴死了。
但说真的,我已经受够了呢,大树撑爆血肉的感觉。
他合印在胸前的手掌,印法骤然一变,成了另一个弥陀印!
——形遁·黄泉铡刀!
黄泉比良坂骤然闭合,边缘从钝面,锐化成斩首的铡刀,竟将十夜从黄泉比良坂中伸出的脑袋,生生给铡了下来!
不可能……他竟反过来,操纵我的黄泉比良坂!?
十夜到死都想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操作!
——回置印·天菩卑命!
再一次,带土原地毙命。
以中断斩遁为代价,连杀十夜和带土。
这意味着神式,放弃对抗丰御气炊尊临头的乱相!
“吃下这一波后,这个身体,差不多各种意义上,都到达极限了吧。”
“轰隆隆隆……!”
光污染般的大爆炸将稚产灵完全吞没!
十夜滚落在神式脚边的脑袋,以及带土的尸体,亦无法幸免,被卷入大爆炸的洪流之中。
尘手掌按在十夜无头的身躯上。
她被炸成尘埃的脑袋,从时间中被抽调,在脖子上完成重组。
十辉摸了摸回到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心有余悸道:“那绝对不是所谓的斩遁,是另外一种,能对空间进行操纵的能力!妹的,搞得我以后用黄泉比良坂,都有阴影了呢。”
大爆炸没能杀死稚产灵,但受伤这种「不利因素」,也符合伊邪纳岐生效的术理。
在扭曲的光影中,稚产灵以及它依附的环形山,出现在另一个方位上。
十夜说:“带土应该被炸得连灰都不剩了吧。”
尘说:“嗯,也没关系,淤母陀流的复活有两种,一种是精确针对个体,这种方式需要对方一部分的身体组织,另一种方式则是针对空间区域。”
只要找到十分钟内,带土停留过的,任意一处空间区域,就能将回溯过来。
尘已经标记过一处。
不过,尘并没有立刻那么做。
大爆炸的光污染彻底平息后。
神式的形影,显露出来。
她衣衫褴褛,裸露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双臂都没有了。
尘说:“也真亏你能活下来,看来你已经失去能弥陀印的双手了。刚才那种规模的斩遁,是使不出来了吧?”
神式:“当年和诃摩一战我受的伤,直接导致我时隔千年后,肉体毁灭,灵魂依附人类的肉体,连全盛时期,十分之一的力量都使不出来!呵,尘,你的运气真好。”
“要是我的肉体,晚上二十年坏死,亦或那只该死的大蛤蟆,晚上一年醒来,我都不至于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尘心说:这是意识到翻盘无望,在发表临终感慨吗?
“为什么,你非得灵魂依附肉体,而不留下楔呢?这样至少还有一次转生的机会。”
“呵,问得好,尘……你知道和阎王签订契约的代价吗?”
“可以用阎王的力量,掠夺各种各样的能力,代价就是无法转生,包括楔。”
此乃谎言。
神式要给尘一个,自己不留楔的理由,这个理由必须站得住脚,而且是属于他私人的小众情报,无法被尘打探出来。
拥有唯一解释权的阎王契约,就是谎言的绝佳载体。
尘就算心中有疑,也无从考证。
阎王……又是阎王。
尘眉头紧蹙的问:“那在你原本的计划中,准备怎么占据我的身体?”
神式说道:“灵魂附体啊!你的话,一定能完美承载我的灵魂,能发挥出我蕴藏在灵魂当中的全部力量!过去我有无数次的机会,能夺走你的身体,但碍于对完美的追求,总想着等你再强上一些,然后悄无声息的动手!”
“可惜,可惜……罢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尘锐利的发问:“怎么就是天意?你还有一个选项,那就是逃跑啊!”
“呵,呵。”神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倦怠疲惫:“逃跑?往哪里逃跑啊?从我选择背叛一族的那一刻,这个世上,就没有我大筒木神式的立足之地了!”
“尘……你和你双眼蕴育的瞳术,以及,这只变异的十尾,依附于这十尾,可以无限复活并成长的地煞白绝,就是我将来用抗衡一族的资本。”
“但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烟云了。”
“说实话,这些年躲躲藏藏,我厌倦了,如果不能在这里重新站起来,我宁可选择永眠!”
是这样吗?行为和动机,倒是他陈述的现状严丝合缝,站得住脚。
神式的生平履历,尘打听不出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也无法验证,他说得是真是假。
尘问:“蛤蟆预言中,提到说你在找寻羽村留下的宝藏「正法眼藏」,说是能得到转生眼的力量,你找到了没有啊?”
“找到了……呵。你猜怎样?这东西,到头来对我压根没用啊!”
“我大筒木神式,生来没有白眼,这是我的缺陷,我以为正法眼藏,可以让我的缺陷得到弥补,结果,呵呵……到来头,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我这边。”
“神式,告诉我一件事,我未尝不能让你善终。”
“什么事?”
“告诉我,怎么见到「阎王」。”
“你想和阎王谈判,要回烬的灵魂对吗?呵,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尘,谁都可以见阎王,唯独你不能啊。”
尘问:“我不能?为什么我不能?”
“我被酸液毁掉的那只白色轮回眼,有着探查因果的瞳力「天探女」。”
“从我选择你为容器的时候,就探查过你的因果,你的双亲命中无子,你命中却有兄弟……换言之,你的弟弟,是得益于你的出生,才出生。”
“但是……你的双亲命中无子,又怎会有你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揣测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但想来想去,我只想到一种可能性,因为实在太荒诞,我一度无所说服自己。直到回过头想想,我族大筒木芝居,不就是个先例?”
话及此,神式·宇智波泉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紧接着说出令尘毛骨悚然的话。
“尘……其实,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