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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禁运令

    正堂上首,一位身着锦袍的老者,正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

    他便是范阳卢氏当代家主,卢照邻。

    听到卢承宗的哭嚎,他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问道。

    “何事惊慌?”

    “那镇北王李岩,他反了!”

    卢承宗声音颤抖,语无伦次:“他把张德、赵全他们全都杀了!就在大营里,当着几万士兵的面,全都砍了!”

    “他还说要接管幽州所有府库兵甲!其麾下的吴元已经带人去查封府衙了!钱串子也带兵去抢粮仓了!”

    卢承宗哭诉着,将高台上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砰!”

    一声脆响。

    卢照邻手中的青瓷茶盏,被他砸在了地上。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中,迸射出骇人的精光。

    “竖子!安敢如此!”

    卢承宗吓得一个哆嗦,不敢吭声。

    在外人面前,他可以说是一方的大官,可在眼前的卢照邻面前,那就是一个小辈。

    卢照邻没有理会他,因为他愤怒的,不是死了几个官员。

    那些人,不过是卢氏养的几条狗,死了可以再换。

    他愤怒的是李岩此举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斩杀朝廷命官,这是在打朝廷的脸,更是在打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的脸!

    接管府库、粮仓、武库,这是在掘他们的根!

    数百年来,幽州就是他们这些士族的天下。

    流水的刺史,铁打的世家。

    他们通过掌控一州的钱粮、人事,将这里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朝廷的政令,到了幽州,也得先看他们卢氏的脸色。

    可现在,李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

    竟然想凭着手里的几万兵马,就想掀了这张桌子。

    “他以为杀了几个贪官,收买了一点兵心,就能掌控幽州?”

    “天真。”

    “军队要吃饭,要穿甲,要器械。没有我们,他从哪弄来钱粮?靠朝廷那点杯水车薪的补给?还是指望那些穷哈哈的泥腿子给他捐赠?”

    “断了他的钱粮,不出三月,他那几万大军,自己就得哗变!”

    卢照邻站起身,在堂中踱步,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

    “他不是想架空我们吗?”

    “好,很好!”

    “传我的话,立刻召集王家、郑家……所有幽州的士绅豪族,来府上议事!”

    “告诉他们,李岩要砸所有人的饭碗!今天是我们,明天就是他们!”

    “另外,通知下去,从即日起,卢氏所有商号,停止向镇北军供应任何物资!一粒米,一寸布,都不许卖给他们!”

    “我倒要看看,他李岩,拿什么来养活他那几万张嘴!”

    卢承宗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家主终于要出手了!

    以卢氏在幽州的百年根基,联合各大士族,足以让任何强龙窒息!

    “家主英明!”

    卢承宗连忙叩首,马屁如潮。

    卢照邻却没有看他,而是望向窗外,落在了城外那座杀气腾腾的军营之上。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老夫面前玩弄权术,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世家真正的力量。”

    …………

    几天之后。

    城外的大帐内,李岩正琢磨选一处房子做自己的王府。

    毕竟现在要是直接去抢夺,那就是打自己的脸。

    要是去建造,又太费钱才,想到这里,李岩不由的自己笑了起来。

    “还真是让人脑子疼啊!”

    明明都是王爷了,却偏偏没地方住,只能住在大帐,这说出去谁信啊。

    突然,帐帘猛地被人掀开。

    一阵冷风裹挟着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冲了进来。

    “岩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来人正是钱串子。

    他那张平时总是因为算计金银而显得精明的脸上。

    此刻却表现的非常愤怒。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忙脚乱扶住旁边的案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李岩看着对方有些疑惑。

    “慢慢说,一切有我。”

    钱串子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

    “那个卢氏的老狐狸,卢照邻!他动手了!”

    “他联合了幽州城里所有的士绅豪族!王家、郑家……一个不落!全都去了卢府!”

    “他们对我们下了禁运令!全面的禁运!”

    钱串子本就是掌管后勤辎重的,对这几个字的理解比任何人都深刻。

    “城里所有的粮铺、布庄、药材店,但凡是卢氏和那些世家能沾上边的,全都接到了死命令!从今天起,一粒米、一寸布,都不许卖给我们镇北军!”

    “我刚刚派人去城里最大的几家粮行问了,掌柜的见了我们的人,跟见了瘟神一样,头摇得像拨浪鼓!说就是把粮烧了,烂在仓库里,也绝不卖给我们一粒!”

    “这些人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钱串子算过账,军营里现有的存粮,就算省吃俭用,最多只能撑二十天。

    一旦断粮,别说打仗,这几万大军自己就得炸营!

    李岩却疑惑的看着他。

    “完了?”

    钱串子一愣,下意识地点头:“说……说完了……”

    “就这点事?”

    李岩拿起麻布,擦干手上的水珠。

    “岩哥,这可不是小事!”

    钱串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再有二十天,我们就要断粮了!几万兄弟就要饿肚子了!”

    “谁说我们要断粮了?”

    李岩正眼看他,眼神里没有焦虑,反而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

    钱串子彻底懵了。

    “我们的粮食,不用从幽州城里买。”

    “不……不从城里买?”

    钱串子结结巴巴:“那从哪弄?靠朝廷的补给?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而且送来的那点,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李岩走到大帐门口,掀开帘子的一角,望向夜色中广袤的北方。

    “你忘了?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钱串子脑子里一片浆糊,顺着他的话呢喃。

    “我们……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啊!”

    “不。”

    李岩摇摇头,“我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是从北蛮的铁蹄下,硬生生杀出来的。”

    “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王烈火已经带了三千黑骑,一人三马,轻装简行,出城去了。”

    “王烈火?”

    钱串子更糊涂了。

    “他去哪了?这个节骨眼上,分兵出去……”

    李岩回过头,嘴角那丝笑意愈发明显。

    “他去霍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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