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离去的银狐队员们,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阮秀与自己的小姐妹是欢喜的,而郑霜跟销售经理自然是愁的那一个。
“喂,许安被抓了,你快想办法救救他吧。”郑霜跟同伴们找了个借口,直接去了一趟卫生间,旋即便躲在厕所里面打起了求救电话。
他打电话的对象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便是许安的老父亲,那位地位显赫的华夏人民银行行长了。
许刚一听儿子被抓,吓得他在办公室内,立刻就停止了正在实施侵犯的动作,然后拍了拍穿着制服短裙的女下属的大屁股,皱眉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谈。”
女下属闻言,那只正要解纽扣的小手瞬间就僵硬了下来,什么事能比现在更重要呢?
为了配合许刚有限的时间,她可是连酒店都没敢去,好在许刚的办公室还比较宽敞,沙发座椅啥的都一应俱全,倒也能凑合着玩。
可现在就差临门一枪了,许刚居然要赶她走,女下属顿时就露出了幽怨的表情,水汪汪的望向自家的行长大人。
“行长,那我转正的事?”
为了在公司转正,她确实也是挺拼的。
当然,人年轻的时候若不拼,那又该什么时候才拼呢?
思想没问题,就是选的路很取巧,但这也是她们这类读了二十多年书,毕业来到大城市后发现世界跟想象当中大不一样,想要更好的生活下去的高效途径之一。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自然就会安排,下个月你的考核成绩,我会让你的主管领导打个A+,你很努力,又踏实还肯干,咱行里就缺少你这样的优秀员工,先回岗位吧。”许刚皱眉给出了宽慰的话语,目光却一直盯着女孩的胸口。
这样充满胶原蛋白的身材,也就只有在二十多岁的年轻躯体上,才能有幸窥见啊。
许刚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冷漠,但儿子的事却让他很难继续开心下去。
等女孩走后,许刚这才重新打开麦克风,对着电话那头展开询问道:“霜儿,怎么回事,你跟干爹好好说,别急呀,天又不会塌。”
如果萧木在这里,那他大概率也会懵逼吧。
许刚是许安的爸爸,而郑霜又是许安的女朋友,怎么许刚突然就成了郑霜的干爹了?
不是,这一家子真就各论各的呗?
乱,太乱了。
要知道,现在干爹这个词可不是什么褒义,已经差不多等同包养的意思,尤其还是在娱乐圈里面,那就更加不言而喻。
那么稍微捋顺一下,总结起来就是,难道郑霜跟许家父子都有情分?
这个假设性猜想随着郑霜压低声音,哭诉着开口,瞬间就使得真相大白了。
“我怀孕了,不知道是你的还是许安的,他现在被抓进警局,人家要定他寻衅滋事罪,可处三年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假如是他的,我可不想孩子生出来没有爸爸,你赶紧想办法捞他出来。”郑霜擦了擦眼泪,焦急说道。
许刚闻言,顿时就揉了揉眉头,旋即问道:“送他进去的那人什么来头,势力有多大?”
他不愧是人民银行的行长大人,抓问题的关键总是能这么一针见血。
在京城这种地方,什么样的人都存在,你永远都不知道惹到的人,究竟会是什么来头。
毕竟,这里的厅级干部,多到根本数都数不过来。
能把他儿子这么快就送进去,那么对方家里少说也得是个厅及厅以上的存在。
有的厅级是绝对的实权在握,这种人许刚惹不起,但要是闲职厅官,那他倒是也不虚。
“萧木,许安这次惹到的是他......”郑霜开口道。
萧木?
萧木是谁?
许刚旋即十分认真的想了想,回忆着京城有姓萧的大家族吗?
然而在他的记忆中,确实也没有第一时间就搜寻到,任何有关于姓萧的大官的记忆。
可下一秒,郑霜就给出了解释。
“银狐你知道吧,他就是萧木。”
此言一出,空气陡然间便凝固起来,办公室内那十几度的空调,似乎都压不住许刚体内的燥热,使得他瞬间满头大汗。
银狐之名,冠绝华夏。
时至今日,试问谁还能没听过银狐的大名?
“你们怎么惹到这尊杀神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想害死我啊。”许刚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惊恐,直接咆哮道。
当知道萧木是谁后,他现在恨不得没生过许安这个畜生。
惹谁不好,偏偏去惹这位神仙。
新乡、滇南、缅北,这三桩震惊全国的事件,全是由对方掀起来的。
从市长到省委常委副书记,再到缅北元首敏昂,以及西方世界的各路天使。
纵观萧木短暂的一生,他给过谁面子啊!
别说是他们许家,就那些流汗比流血还红的家族,谁又敢说能彻底压得住这位爷。
“那畜生被关在哪里?”
“不对,先不要管许安这畜生了,我需要知道萧木现在在哪里,我得去赔礼道歉。”许刚连忙起身,焦急询问道。
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赶紧去找萧木,然后该跪就跪,该磕头就磕头。
否则,那他们许家的辉煌,或许终将要在他这代彻底走向没落。
“好像现在是去一家五星级酒店吃饭了,但我不知道是哪一家。”
“无妨,这个我可以让人帮忙查,我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怎么会惹到他的。”
可就在许刚骂骂咧咧披好外套,正打算通知司机开车的霎那,办公室的门却陡然被推开了。
“谁他妈...让...”
他应该是想说,谁他妈让你们进来的,但很可惜有些话就只适合烂在肚子里面。
“你好,许行长。”
“我们是公安部经济犯罪调查厅的同事,我是科长马蜂,这是我的证件以及传唤文书。”
“现在请你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许刚还未开口,马蜂便大手一挥示意下属们赶紧上前,实施抓捕。
经济犯罪调查厅,一个外人所知不详的小众部门。
正因为他小众,所以像许刚这类肮脏的人,才会觉得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许安啊许安,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省的你现在这么来害自己的老子。”
“我许家几代人的荣光,现全败在了你这孽障手里,我对不起死去的父亲,更对不起在天之灵的诸位列祖列宗。”
许刚瞪大着眼珠子,喉咙疯狂滚动,说出了这番发自肺腑的慷慨之言。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完了。
电话那头的郑霜,更是被吓的瘫软在了地面,只能小心翼翼的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经查,华夏人民银行原大华分行行长许刚,背弃初心使命,靠企吃企,违规放贷,对党不忠诚、不老实、伪造隐匿证据,对抗组织审查,无视中央八项规定精神,违规收受礼金,漠视组织原则,违反议事规则,廉洁底线失守。
另,家风不正,对子女失管失教,私欲膨胀,大搞权钱色三重交易,单独或伙同他人非法收受贿赂,数额特别巨大。
......
坐在去往魔都的飞机上,萧木的内心相对平静。
他在想,花掉的民意值该怎么回到从前。
目前从缅北归国也有好几天了,这段时间内,他斗音账号的粉丝数最终是稳在了4300万,前面四千万全部都是花掉了的,也就是说他现在就只剩下区区300万。
这点粉丝值随便来一场大战都不够,安全感还是有些不太足。
萧木搞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观看直播,怎么大家就是不爱点关注呢。
思来想去,或许是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玩斗音。
从京城到魔都,飞行时大约两小时左右,整个过程萧木都是在思考着,该怎么涨粉。
他这一路,倒是也没遇见什么不开眼的家伙,不像之前总能发生点小插曲。
下了飞机,银狐众人顺着箭头标识走出机场,此时的道路出口,早就有两辆商务车在安静的等待着。
“大哥,这里这里。”林然跟刘伟这两位难兄难弟在见萧木出来后,立即便开始挥手打起了招呼。
算算时间,大家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
人还是原来的人,熟悉的样貌,只是对于林然来说,对方看起来要比以前憔悴了不少,头发也有些乱糟糟。
见林然如此模样,萧木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笑道:“上车说。”
很快,萧木就带着维拉钻入了车内,林然则迅速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室,为这位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兄弟亲自掌舵。
至于银狐剩下的队员,便全部跟着刘伟坐上了后面那一辆,对方的车大都能坐下。
“你家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
半路上,萧木没忍住,还是率先开了口。
“好好的,怎么就心脏病发作了,照理说他吃的药应该不便宜吧,能控制才对。”
这番话一问出口,萧木能明显感觉到林然握方向盘的手,似乎稍微紧了紧。
“大哥,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老头子之前住了一次院,出院后就在家静养了起来,公司的事则都全权交给了我跟林风打理,我后来也回家里看过一次他,老头子虽然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但精神面貌也不像是马上就要死的样子。”
“你知道吗?老头子那天把我单独叫去书房,并且吩咐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后来,他给我聊了很多,有情感方面的,也有生活方面的,我生活肯定不用他操心,但我没结婚他总是放心不下的。”
说到这里,林然哽咽了,车辆就那样静静地停在了十字路口。
成年人难免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可以理解。
“把车开到路边,别造成交通堵塞。”萧木开口道。
等车停好后,林然方才继续说道:“聊完生活,聊完情感,他开始给我规划集团的战略。”
“大哥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林氏集团的总裁,继承了我妈当年留下的百分之二十股份。”
这个事萧木当然知道,不过他也是听约翰说的。
毕竟约翰是查过林然的底子,所以有些信息就自然而然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林氏集团是家族企业,并没有上市,林氏家族拥有百分百的控股权,而且股权非常清晰。
林亚洪作为创始人,占据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林然作为族内嫡长子,自动继承已故生母的遗产,占百分之二十。
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十,则放在了公司的股权激励池中,相继分给了为集团发展做出贡献的部分功勋元老们。
林然一个深呼吸,等调整好情绪后,方才继续说道:“你说他要是不想把公司交给我,那他为什么要把我单独叫到书房,还跟我讲一堆以后发展的战略?”
“我之前一直主张人工智能是世界的未来,是每一家世界500强企业,必须要探索和大力发展的前提,不然就会被时代所抛弃,可他总觉得未来太遥远,顾好当下最重要。 ”
“我们为此吵过不知道有多少次,但那天在书房他却妥协了,你知道吗,老头子竟然对我妥协了。”
说最后这段话时,林然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想啊,那么反对人工智能的一个人,最后却开始认同起了儿子的理念,并且扬言要支持。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从家里离开回到公司,林然的智能机器人项目才立项不到两天,噩耗便突然传来。
他的老父亲,死了!!!
死就死吧,可林氏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权,竟全部都交给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和他亲爱的弟弟。
时至今日,林然已经是被她们给赶出了公司,甚至想去灵堂尽孝的资格,都被那个女人给无情的剥夺了。
试问,这谁受得了?
听完林然的讲述,萧木顿时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如果自己的兄弟,讲的都是事实,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添油加醋,那么此事必然透着某种诡异。
林亚洪把林然单独叫到书房,方方面面都给予了嘱托,却唯独把最重要的公司继承权给了别人,这简直太不符合常理了。
林然是家族的嫡长子,又是公司一直以来的总裁,而且从小就被老头子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现在发生这种局面,恐怕任谁都不可能接受的了。
“开车,去你家,我想去拜拜你这位父亲。”
萧木扭了扭头颅,蓦然开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