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飞怕再次遇到熟人,并没有与唐婉玲并肩而行,而是在大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张望了好几眼,在确认没有自己认识的人的情况下,这才尾随唐婉玲走进大楼。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进电梯,乘坐电梯上了五楼。
出了电梯,“良木缘茶楼”几个烫金大字立即映入他们眼帘。
“欢迎光临!”
一名身穿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笔直地站在门口,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躬身邀请他们走进一个宽敞的大厅。
舒缓的音乐在大厅里回荡,整个大厅里装修得豪华典雅,明亮光洁的实木地板,精巧雅致的水晶吊灯。
一组组色泽淡雅的布料沙发,一排排光洁的长方形玻璃茶几,整齐地摆放在茶楼的每一个角落。
各种花木盆景点缀其中,令人耳目一新,赏心悦目。
大厅里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客人,或窃窃私语,或谈笑风生,或默默沉思。
男人们身着名牌服饰,女人穿高档时装,一看他们这身行头,就知道他们是高消费群体,社会精英。
这个地方不错,是一家集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综合场所,名义上是茶楼,实际上是一家高档会所。
徐鹏飞在生意兴隆,事业辉煌的时候,倒是进过不少像这样的高档场所,自从他生意失败,沦为宅男之后,就再也没有光顾过这种地方了。
他知道,这里面的消费高得吓人,不像一些路边茶楼那样,一杯茶几块钱就可以搞定,这里的一杯茶少说也要几十块,如果再要上一瓶洋酒,饮料和糕点什么的,没有几百、上千块,是不能从这里走出去的。
如果唐婉玲不是他的忠实粉丝,他的红颜知己,他们刚才还在乡下的树林里亲热过,他真怀疑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茶托、酒托什么的。
“请问二位是坐大厅、卡座还是雅间?”迎宾小姐用一双询问的目光看着徐鹏飞。
一般情况下,男生带女生来这里消费时,都是男生付账,按照惯例,迎宾小姐首先是征求男生的意见,因为这样,可以让男生量体裁衣,以免男生因付不起账,发生一些尴尬的事情。
“给我们安排一个雅间吧!”不待徐鹏飞开口,唐婉玲抢先回答说。
“二位,请跟我来!”迎宾小姐诡秘一笑,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伐,领着他们穿过大厅,经过一条铺有红地毯的走廊,拐了几道弯,来到一个雅间门口。
迎宾小姐伸手将房门推开,将他们迎进房间。
雅间里装饰豪华,扇形液晶吊顶灯,厚实的红地毯,一溜环行舒软的真皮沙发中间,摆放着一张透明的玻璃长茶几。
茶几上放有一盆水仙花,鲜花开得正盛,散发着醉人的花香,房间里的空调是开着的,温度适中,令人觉得一阵清爽。
这里的环境与郊外那片树林简直是天壤之别,尽管如此,徐鹏飞的手心还是在冒汗,在与唐婉玲一起跟随迎宾小姐来到这个雅间的途中,他心里就是有点七上八下,待坐下来之后,更是忐忑不安。
本以为唐婉玲会随便找一家茶楼对付一下就行了,没想到会带他来这么高档的地方。
这种地方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如果唐婉玲身上的钱没有带够,自己又付不起钱,被人扣在这里,让老婆拿钱来取人,丑就丢大了。
关键是,即使老婆愿意拿钱取人,他也不敢,因为他并不想让老婆知道,自己在外面与其他女人有来往。
“怎么样?这个地方还算安静吧?”正当徐鹏飞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坐到他对面的唐婉玲开始说话了。
“安静,可是……”徐鹏飞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唐婉玲柳眉一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媚笑道:“你是不是怕我付不起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徐鹏飞急忙解释说:“我……我是觉得,你没必要这么破费……”
“呵呵,”唐婉玲咯咯一笑,说道:“放心吧,这地方的消费,我还是承受得起的,你也别担心,一会儿付不起账,被人扣下来,让你老婆拿钱来赎人……”
“这个女人难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徐鹏飞的心思被唐婉玲一语道破,顿觉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笃!笃!
徐鹏飞正欲替自己申辩时,雅间的房门敲响两声,随即被人推开,一名身穿白衬衣,浅色短裙的女服务员走进来,站到两人跟前。
“请问二位需要点什么?”服务员冲他们献上一个职业性的微笑之后,向徐鹏飞送上一本精美的价目表。
徐鹏飞接过服务员手里的价目表,随手翻了几页,上面全是印着中英文的茶水、咖啡名称,后面则全是一些洋酒类的东西。
“我对这些东西不在行,还是由你点吧!”徐鹏飞囊中羞涩,自然是吃不准该点一些什么,什么价位的东西能让唐婉玲承受得了。
于是,他将价目表递给了她,心里却在想:“落难的凤凰不如一只鸡,想当年,我在风光的时候,何处不是一掷千金?”
“就给我来一杯蓝山咖啡吧。”唐婉玲随手翻了翻价目表,对服务员说道,然后向徐鹏飞征询道:“你是喝茶还是咖啡呢?”
“我……我喝了茶晚上睡不着觉,还是和你一样,就来一杯蓝山咖啡吧!”徐鹏飞应声说道。
他知道,有钱就是大哥,跟着唐婉玲的脚步走,应该没错。
唐婉玲随即将价目表递到服务员手里,说道:“两杯蓝山咖啡,一盘开心果,一叠牛肉干,一盘桂花糕。”
“好的,请二位稍后!”
服务员在一张消费单上填好这些东西的品目后,转身走出了雅间,并轻轻替他们掩上房门。
徐鹏飞根据价目表合计了一下,这几样东西加起来,一共是两百多块,如果把雅间费加起来,顶多不超过三百块。
这笔钱唐婉玲应该能承受得了,待服务员离开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一时找不到话题。
唐婉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而是从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从电话薄里调出一个电话拨打出去。
铃……铃!
电话铃刚响两声,手机话筒里便传来了一个女人高八度的声音:
“唐婉玲,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两天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想起给我来电话?”
一听到周丽的大嗓门从手机话筒里传出,唐婉玲立即将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待周丽没有再制造噪音之后,才用一副无奈的口气说:
“亲爱的丽丽,我又何尝不想跟你去电话呢,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你怎么啦?”周丽不解地问。
“哎,真是一言难尽啊,”唐婉玲感叹一声,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哀声说道:“自从你和那个姓王的男人在一起之后,你们的小日子是风生水起,过得是有滋有味,听说你现在是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娘,一日三餐,每顿都有肉吃,早就把我们这些好姐妹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我哪里还敢来电话骚扰你们呀?”
“啊?”周丽大呼上当,再次将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分贝,高声说道:“唐婉玲,你找死啊?谁给你说我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娘,每顿都有肉吃?”
“我难道说错了吗?”唐婉玲半开玩笑地说:“你那方面那么厉害,你们家老王能受得了吗?”
“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周丽不想在电话里与唐婉玲讨论这个问题,怒声问道:“有话就讲,有屁就放,快说,你来电话找我干什么?”
唐婉玲见周丽没心思和她开玩笑,也就认真起来,说道:“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你,今晚有空没有?”
“怎么啦?”周丽笑着问:“你是不是想请我吃晚饭?”
唐婉玲回答说:“都这个时候了,我看晚饭就免了吧,反正大家每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实行AA制。”
“那你想干什么?”周丽一下子被唐婉玲绕糊涂了。
唐婉玲回答说:“我想请你和你们家老王,蓉儿和他们家老赵,一起去汇乐迪唱歌,你看怎样?”
周丽一听唐婉玲这话,马上就来了兴致,好奇地问:
“怎么?有情况?”
“也……也不是什么情况,”唐婉玲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今天晚上把作家约出来,我是想让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呵呵,”周丽随即放声大笑道:“我说嘛,唐大美女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呢,原来是终于开窍了,居然也想和我们一样,抓住青春的尾巴,把自己心爱的男人给约出来了。”
“切,别胡说,”唐婉玲责备一声,替自己辩解道:“我们连八字还没一撇,哪里是我的男人哟?”
“唐婉玲,你别不承认嘛,这种事情还需要解释吗?”周丽在电话里调侃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好啦,”唐婉玲立即打断了周丽的话,问道:“你别说那么多,来个痛快的,你们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周丽爽快地说:“既然唐大美女已经开口了,哪有不去的道理呢?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得为你捧场呀,你说是不是?说吧,你打算让我们什么时间去汇乐迪歌城?”
“那就得看你们几点能出得来了?”唐婉玲回答说。
“我们无所谓,什么时候都可以出来,就看蓉儿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出来,”周丽问道:“你给蓉儿去电话了吗?”
“还没有呢,”唐婉玲如实回答说:“我主要是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然后再决定是否通知他们……”
“呵呵,还是我们姐妹俩的关系最铁,”周丽听了唐婉玲这话,心里很是舒服,随即向她保证道:“既然唐大美女这么看得起我,蓉儿那边就由我负责通知,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就是绑,我也要把她绑来。”
“那……好吧!”唐婉玲考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预订一个雅间,晚上七点,我们在汇乐迪门口见面。”
“行,不见不散!”周丽爽快地说。
“不见不散!”唐婉玲附和着挂断了周丽的电话。
……
唐婉玲、周丽和陈秀蓉曾经是大学里的同班同学,属于海东师范大学班花、校草级别的人物,被誉为“美女三剑客”。
大学毕业后,三大美女均留在海东市。
唐婉玲的丈夫是一家建筑公司的一名工程师,经济条件还算不错,由于老公经常在外地施工,儿子又在省城念书,自己又没有诸如打麻将之类的不良嗜好。
因此,一个人在家倍感孤独,在无聊的时候,唐婉玲喜欢看小说。
当她阅读徐鹏飞写那部名叫《婚外燃情》的网络小说之后,被里面的故事情节所感染,便与徐鹏飞交流并认识了。
周丽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不愁吃,不愁穿,图的就是享受。
她曾嫁给一个身材高大,风度翩翩的男人,因这个男人有许多不良嗜好,以及在那方面满足不了她的要求,便主动提出与他离婚。
离婚后,为了满足自己那方面的需要,她和各种各样的男人发生过关系,一个偶然的机会,她结识了一位名叫王建彪的老男人,两人一拍即合。
王建彪是一个建筑承包商,两人有了那种关系后,私下在“金湖名城”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商品房,周丽便搬进去与他偷偷摸摸地住在一起。
周丽经常给唐婉玲灌输这样的思想:活着就是胜利,挣钱只是游戏,生活本是目的,快乐才是真谛。
百年之后,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再美丽的语言也无法沟通,因为我们要沉睡很久,很久……
每次听到周丽这种谬论时,唐婉玲总是一笑了之。
陈秀蓉则不然,找了一个不着调的丈夫,整天以泪洗面,她就是受了周丽的蛊惑,才抓住了一根青春的尾巴,偷偷地和一个名叫赵俊的男人好上了。
……
放下周丽的电话后,唐婉玲迅速拨打114查询台,通过查询台查到了汇乐迪歌城的电话号码,并按照这个号码拨打出去。
“这里是汇乐迪歌城,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电话接通后,一个甜甜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
“我想预定一个雅间。”唐婉玲回答说。
“你们几点过来,几个人?是要大包、中包还是小包呢?”对方热情地问。
唐婉玲考虑了一下,说:“我们一共是六个人,准备七点到,麻烦你帮我们留上一间中包吧。”
“好的,请问女士贵姓?”对方问道。
“我姓唐。”
“你的联系方式就是这个电话吗?”对方继续问。
“是的。”唐婉玲肯定回答说。
“行,”对方爽快地回答说:“我现在就把1314包房给你们预定好,你们晚上七点,直接过来就行了。”
挂断电话后,见坐在茶几对面的徐鹏飞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唐婉玲奇怪地问:“我的脸是不是没有洗干净?”
“没有啊,”徐鹏飞不知唐婉玲这话的用意,茫然回答说:“你是那么讲究,那么爱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洗干净呢?”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盯着我?”唐婉玲含笑问。
“我……我是想,”徐鹏飞犹豫地问:“我们晚上真的要去汇乐迪唱歌吗?”
“废话,”唐婉玲对徐鹏飞的问话有些不满,娇声说道:“人我已经约好了,包房已经订好了,能不去吗?”
“那……”徐鹏飞涨红了脸,问道:“那里的消费一定很高吧?”
做了宅男N多年,徐鹏飞还真不知道现在去歌城唱卡拉OK的行情,因此,问起话来相当白痴。
“又不用你掏钱,你问这些干什么?”唐婉玲随口说道。
“我是觉得,这一下子花你那么多钱,有点不好意思,有些于心不忍。”徐鹏飞一脸愧疚地说。
“我愿意,”唐婉玲见徐鹏飞一副认真的表情,娇声说道:“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以后就对我好点……”
“必须的,”徐鹏飞点头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这句话亲口从徐鹏飞嘴里说出来,令唐婉玲有些感动,唐婉玲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问:“真的吗?”
“真的。”徐鹏飞认真点头。
心里却在把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和老婆做起了比较,一想起回家见到老婆那张木瓜脸,徐鹏飞就表现得黯淡神伤。
“太好了,”唐婉玲并没有注意到徐鹏飞的表情变化,一下子变得喜形于色起来,说道:“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今天晚上,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
见徐鹏飞陷入沉思,问道:“木头,你在想什么?听见我说话没有?”
“啊?”徐鹏飞缓过神来,呐呐地问:“你……你说什么?”
“说你个头啊,”唐婉玲对他这种木讷的表情甚为不满,撇撇嘴,说道:“我是说,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庆……庆祝什么?”徐鹏飞依旧回答得很白痴,表情也很迟钝。
“庆……”唐婉玲顿了一下,说道:“庆祝你刚才对我说过的话呀,难道你这么快就把这句话给忘记了?”
“没……没有啊。”徐鹏飞结结巴巴地说。
“那你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女人总喜欢听自己喜欢的男人的甜言蜜语,哪怕是一千遍,一万遍,唐婉玲也不例外。
“如果你愿意,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徐鹏飞重复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亲,你太可爱了,我爱死你了,”唐婉玲激动地抓住徐鹏飞放在茶几上的右手,柔声说:“过来,像刚才在树林里那样,坐到我身边,然后……”
说话间,美眸忽闪忽闪的,不停地放电,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徐鹏飞像是着魔似的,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移动脚步,慢慢向她靠拢。
笃!笃!笃!
房门口再次响起了三声敲门的声音。
唐婉玲触电似的将手从徐鹏飞的内裤里抽出来,徐鹏飞急忙站起身,一屁股坐回到原来的位置,慌忙对着房门喊道:
“请……请进!”
房门被刚才出去那名服务员从外面推开,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进来,将两杯热气腾腾的蓝山咖啡分别摆放在徐鹏飞和唐婉玲跟前,再将一小碟砂糖,一盘开心果,一叠牛肉干和一盘桂花糕摆放在茶几中央。
服务员把托盘里的所有东西空完之后,见徐鹏飞和唐婉玲都表现得有些不自在,冲二人诡秘一笑,指着摆放在茶几上的一个呼叫器,说道:
“二位,请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按这上面的按钮就行了!”
言下之意,我这次离开雅间之后,不会再有人进来打扰你们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不待二人开口,便转身离去,走出房间时,轻轻替他们关上房门。
服务员离开雅间后,房间里显得很静,徐鹏飞若有所思地望着雅间的房门发呆,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木头,你在想什么?”耳边传了唐婉玲轻轻的问话声。
徐鹏飞转过头时,却发现唐婉玲不知什么时候从坐在自己对面那张长椅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来坐到了自己身边。
唐婉玲将她那饱满的身体靠过来,嘴唇差一点就触碰到了徐鹏飞的耳背,一丝丝热气吹进他的耳里,令他感觉痒酥酥的,
此时,鼻息间的芬芳,身体上的柔软,生理上的反应,心理上的煎熬,精神上的紧张,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徐鹏飞害怕再次有人闯进来,有点不知所措,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本能地将自己身子挪开,与唐婉玲保持一段距离。
“咯咯,”唐婉玲见徐鹏飞表现出一副窘态,笑出声来,说道:“木头,我又不吃你,你躲什么呀?”
“我……我觉得有点热……”徐鹏飞慌忙解释说。
“房间里开有空调,热什么呀?”唐婉玲好像是在故意捉弄他。
经唐婉玲这么一提醒,徐鹏飞觉得自己的解释不合逻辑。
“我……我是怕服务员进来撞见不好……”想起他们在树林里被那个不醒眼的农村妇女撞见时的情景,徐鹏飞仍感到有些心有余悸,继续解释说。
“服务员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有事情按呼叫铃,”唐婉玲一脸笑意地说:“放心吧,没有人会进来打扰的,我们是否继续?”
“啊?继续?”徐鹏飞条件反射地问:“什……什么继续?”
“嘻嘻,”唐婉玲玩味地说:“刚才你在树林里不是答应过我,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吗?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够安静的了。”
“继续就继续呗,我一个大男人家,难道还怕你一个女流之辈不成?”徐鹏飞的心里这么想着,但不好把这句话说出口。
因为,他怕这样说,会伤唐婉玲的自尊。
“不对呀,唐婉玲是一个女孩子,哪有女孩子这么主动的?”徐鹏飞扪心自问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该不会是陷阱吧?”
想到这里,徐鹏飞急出一身冷汗。
尽管自己颤抖的双手早已蠢蠢欲动,嘴唇也在发干,但始终不敢下手,更不敢冒冒失失地动嘴。
唐婉玲见徐鹏飞半天没有动静,也没有任何表示,白了他一眼,不满地说:“徐鹏飞,你还是不是男人?”
“是……是啊,”徐鹏飞似乎被她骂醒了,果断地说:“如果不是男人的话,我能和你在一起吗?”
“如果是男人的话,就应该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唐撇撇嘴,斜视着徐鹏飞。
这句话似乎激发了徐鹏飞热情,点燃了他的斗志,只见他一把将唐婉玲搂在怀里,张嘴就朝她的小嘴啃了下去。
“你……你干什么?”唐婉玲惊呼出声,伸出双手,奋力将徐鹏飞推开,随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怒容地看着他。
女人的心就像天上的云,忽晴忽阴,捉摸不定,她们总喜欢和男人对着干,你说好她就说不好,你说不好她偏说好,你不想做的事,她偏让你去做,你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事,她又说你做得不对,唱对台戏是女人的专长,口是心非是她们的通病。
徐鹏飞彻底被唐婉玲搞糊涂了,随即起身站到茶几旁,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准备接受家长或老师体罚的孩子。
“不……不是你刚才让我继续,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吗……”徐鹏飞涨红了脸,木讷地望着唐婉玲,结结巴巴地说。
“嘻嘻,”唐婉玲见徐鹏飞这副傻可爱的模样,心里是乐开了花,随即转怒为喜,娇声说道:“我让你做男人的事,不是让你做这种事呀?”
其实,唐婉玲是一个结了婚,有老公和孩子的女人。
她这样偷偷摸摸地和徐鹏飞约会,表现这么主动,而且,在树林里还与他发生了那种关系,心里本就有些矛盾,有点愧疚,见徐鹏飞这么猛,如此鲁莽,一下子接受不了。
出于一个女人固有的矜持,自己对男人有着防范意识的本能,她才条件反射地将徐鹏飞推开,并表现得那么反常的。
徐鹏飞见唐婉玲脸上的寒霜完全消失,还挂着一丝笑意,这才不解地问:
“那……那你让我做什么?”
“我……我让你……”唐婉玲也觉得自己失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犹豫片刻,见徐鹏飞像是一根木头似的站在雅间里,灵机一动,微笑着说:“我……我没让你站着,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哦!”
徐鹏飞机械地应了一声。
想起他们刚才发生这尴尬的一幕,有种伴君如伴虎的味道,便移动身体,将屁股移到唐婉玲对面的沙发上。
两人正好调换了一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