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一听赵云秀下了逐客令,老脸一红,赶紧答应着,“好,好,你弄好了叫我哈……”
看到赵云秀点点头,王景文才满意的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按照之前的方式数羊,已经不能够安抚他的心灵。
好在房门很快被叩响,王景文赶紧急急火火的跑到门前,一把把门拉开!
“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满脸麻子的周六!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你看你那一脸怨气,跟谁欠你300万似的……”
说着,周六就大剌剌地坐了进来。
“你这个兔崽子,我过一会儿就去遛弯儿去了,你在这里呆个什么劲……”
赵云秀就差没有往外赶他了。
但是周六丝毫不为所动,撇撇嘴说道,“老王头你敢不动我的,你不知道我周六是个二皮脸吗?”
说着他把手中拿来的一个袋子往桌子上一丢,“老规矩,来盘棋我就走……”
周六是王景文的棋友,这在王景文的生活圈里是不争的事实。
每次见面下棋,这也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无奈之下,王景文只能随了周六的心愿,楚河汉界分列两旁……
“将!”
不出三分钟的功夫,效果显现,王景文前有围追,后有堵截,连败走华容道都没机会,他只能举双手投降。
“再来一盘儿……”
周六这次不知是犯了哪门子的邪劲,吵着嚷着要和他继续。
而这个时候,王景文看到赵云秀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好香啊!”周六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目光就落在了赵云秀手中的杯子上。
“王叔,奶好了,您快趁热喝吧!”
赵云秀说这话的时候不卑不坑,倒是很出乎王景文的意料。
可是他转念一想,就凭周六那脑子,绝对不会想到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于是他从赵云秀的手里接过那杯奶,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把奶放在了桌子上。
赵云秀和周六问了个好,就转身出去了。
周六的眼珠子都直了,望着赵云秀的后身,一刻也不曾离开。
王景文暗骂了一声“老色鬼”,望着眼前满满的一杯,忍不住食指大动。
妈的,这才是人间极品,没想到从前皇上只有才能够享受的待遇,他王景文也享受到了,心里想着,他颤巍巍的端起了杯子。
“好香啊,我说老王头,有好事儿你可不能自己独吞哪!”
周六话音刚落,王景文就警醒的将那杯子用两只手捧起来,“你想和我抢没门儿……”
“你今天要独吞,你就是个孙子!”周六说话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面目狰狞。
不知道什么原因,王景文好像很怕他一样,身体瑟缩了一下,然后说道,“老东西,那你说怎么办?”
说着,王景文就在此举杯,他想要抢在周六前面喝下去。
周六的目光凌厉,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停,咱们下棋,赌注就是它,谁赢了谁喝……”
无奈之下,王景文只能和他下棋。
楚河汉界,重新分列两旁,马走日字象飞田,几番辗转,王景文败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六喝下去。
他不但把奶喝了,而且还一个劲的咂巴着嘴,不住地赞叹。
“我说老王头,也tmd忒香了,你又从哪里弄来的?”
“买的,小云出去买菜,我让她买的!”
王景文胡乱搪塞着,周六却来了精神,“刚刚那个就叫云秀吧?”
“你个老东西,问这做什么?”王景文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搐。
“我只是想问一问她,河南是哪里卖的,我周六也是个不差钱的主,你老王头能喝得起的东西,我周六同样也行……”
或者周六就起身向房间外面走去。
王景文一看他说干就干,真的去找赵云秀询问奶的来源。
他赶紧跑过去,一把薅住了周六,“我刚才只是开玩笑,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个滋补品……”
“你老王头那点鬼心思,休想瞒过我周六!”
周六脸上的笑容狰狞无比,不过王景文好像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无比惶恐的问周六。
“你,你想怎样?”
“我实话对你说吧,”周六压低了声音对王景文说道,“你这个老东西,休想瞒我,告诉你吧,我品出来了,这是人的!”
王景文的脑袋轰的一下就大了,“不要胡说!我说周六你要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任……”
周六嘿嘿干笑两声,“你这个老东西,装的和正经人似的,其实一肚子坏水……”
王景文怒道,“周六,你不要胡扯,惹急了我就揍你!”
周六狞笑道,“王景文,我承认你打得过我,我三个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实话告诉你,你不敢……”
“为什么?”王景文见吓唬不住他,诧异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你猪脑子啊你,惹毛了我,我就把你和人家小媳妇儿奶的事情,全部给你抖露出去……”
王景文做下彻底蒙圈了,“我说周六,这可是你喝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嘿嘿,这可是在你家,”周六将桌子上的象棋一兜,“妈的,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来下棋,顺便再喝一杯……”
说着,周六就像斗鸡场上得胜而归的大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背负着双手离开了。
王景文俺也没喝成,又被周六羞辱一番,彻底没了什么心情,呆呆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王景文郁闷地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可可睡着睡着,他隐隐约约却听到了一阵争吵时,睁开眼晃了晃脑袋,发现好像是王虎子和赵云秀,眉头一皱就推门走了出去。
“刘虎子,这日子你是不是不想过了,我们的房租还没有给王叔,你这么铺张浪费的,什么时候才能攒上一点钱啊?”
王景文刚出来听清这句话,就看到客厅外边的条几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不用说,这是刘虎子从外边带回来的,王景文看着他们两口子一脸的尴尬。
不过刘虎子并没有察觉他的变化,硬生生的把他按在主座上,然后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那杯子少说也有二两。
刘虎子嘿嘿一笑,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媳妇儿,你一个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知道什么,俗话说的好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
刘虎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云秀生生打断,“得了吧你,刘虎子,就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吗?”
望着媳妇儿一脸轻蔑的样子,刘虎子无奈地摇摇头,转头看向王景文,“王叔,你给评评理,我说的这话对不对?”
还没有等王景文表态,刘虎子就扯起手中的酒杯,“滋溜”一声,二两老白干一饮而尽。
然后将杯子倒过来,朝着王景文晃了晃,“王叔,看你得了!”
王景文正尴尬地找不着地方,看到胡这样,忍不住拍拍巴掌,“虎子真是好样的,王叔陪你!”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王景文只喝了一半,谁知道刘虎子一拍桌子,将眼睛一瞪,全然没有了初来乍到的那份柔弱。
“王叔,你今天如果不把这杯酒喝透,就是瞧不起我刘虎子……”
赵云秀在旁边忍不住呵斥道,“刘虎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发烧了还是吃错药了?”
说着赵云秀还下意识地摸了摸刘虎子的额头,秀眉轻蹙。
谁知道今天这刘虎子一反常态,直接一把推开了她,“媳妇儿,你赶紧回房间看孩子去,我和王叔单独说点事儿……”
赵云秀将信将疑地看着刘虎子,本来想要看看这刘虎子今天是长了本事还是咋地。
不曾想到怀里抱着的孩子不停地挥舞着手,口中还哇哇的叫个不停,想必是饿了。
赵云秀无奈之下,只能叮嘱一句,“虎子,王叔年纪大了,你千万不能依照自己的性子,用酒灌他……”
“婆娘怎么说话呢?”刘虎子歪歪脖子,脸上却明显浮现一抹幸福甜腻的笑容。
他起身捏了捏孩子脸蛋,然后拍了拍赵云秀的肩头,意味深长的朝着赵云秀眨了眨眼睛,就将赵云秀推回了房间。
王景文看刘虎子并没有发觉刚才的事情,心头略宽。
再到刘虎子重新回来坐定,他再次尴尬地对他一笑,“虎子啊,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啊,要你这么破费?”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把房租提前给你……”
说着,刘虎子直接从衣袋中抽出一沓子红票票,啪的一下子拍到王景文的面前。
“王叔,你数数,一共2000块,多……多退少补!”
中间的时候,刘虎子还打了一个酒嗝,看到他眼角罗列的皱纹也舒展了不少。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刘虎子肯定是有了什么机遇发财了。
不过王景文将钱退了回去,“虎子啊,你条件不好又初来乍到的,我知道,多少钱王叔暂时不要,等你多咱手头上宽松了,带给我不迟……”
刘虎子摇摇头,从衣袋里摸出一盒烟,丢给王景文一只,王景文接过来一看,受宠若惊。
他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是上面“大中华”那三个字他还是认得的。
他一时间受宠若惊,“我说虎子兄弟这钱来路不正,咱可不能……”
刘虎子狠狠吸了两口烟,咳嗽了两声,那烟的味道呛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不瞒您说王叔,我虽然没念什么大学,我文化也不算低,高中毕业,正好工地上缺个会计,老板看我能写两下子,当即就任命了……”
说着,刘虎子这次狠狠嘬了两口烟,直到大中华,只剩一个烟蒂,他才丢进了烟灰缸里。
然后刘虎子举起酒杯,“滋溜”又是一口,又一杯酒见了底,刘虎子的脸上明显有了些许的醉意。
他眨巴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不断地打着酒嗝……
“王叔,干喽,谁不干谁是个孙子?”
“这,虎子……”
王景文这老头可不是善茬,当然不愿意当孙子。
所以不用刘虎子再劝,自动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顺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渍。
刘虎子一看,当即竖起了大拇哥,“王叔,你,好样儿的!”
说着,他就起身,踉踉跄跄的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很快卫生间里就传来了悉悉索索嗦嗦的声响。
王景文看刘虎子彻底没有怀疑自己,刚刚没有释放的愿望,这一刻又重新冒头。
他有意无意的向着赵云秀的房间看过去,赫然发现了那门开了一条门缝。
可能是赵云秀忘记关了。
本来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王景文激动万分,赵云秀在里边换衣服了!
王景文的心里一阵激动,就跟二胡哼着小曲出来的声音。
他不敢造次,赶紧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长者的架势。
“虎子啊,明天还有工作,今天我们点到为止,就不要再喝了……”
刘虎子一瞪眼,不依不饶地说,“王叔,我拿你当长辈看,你又是我的恩人,萍水相逢就免了我的房租,今天我们要来个四四如意……”
刘虎子不由分说,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王景文无奈,只能舍命陪君子。
还好他酒量不错,斤儿八两的他也不在乎,既然刘虎子愿意和他拼酒,他也就勉为其难,奉陪就是了。
就这样推杯换盏,一来二去的,刘虎子终于不胜酒力,瘫软到桌子下面去了。
王健章赶忙扶起他,然后就朝着赵云秀的房间吆喝,“云秀啊,我看你家虎子是喝多了,你紧上紧的,搀他到房间里休息吧?”
“哎,就来……”
里边,赵云秀痛快地答应着,就是迟迟没有出来。
这边刘虎子早已扯起了呼噜,鼾声一浪盖过一浪。
无奈之下,王景文只有扶着他往前走。
到了房门前,王景文伸手去叩门,无奈刘虎子身子太重,王景文没有扶住。
刘虎子忽然一个踉跄,向前扑倒,那房门应声而开,撞击到墙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啊!”的一声,女人尖叫声传来,王景文抬头一看,眼睛都直了。
赵云秀正在换纸巾,看样子像是来大姨妈了!
王景文赶紧别过头去不看,不过刚刚的情形早已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