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郑不抽烟,其余都抽。不过烟瘾有大有小,有的纯粹是抽抽玩玩,摆摆样子,拗拗造型。
像佳佳,吸进去的烟还不到半秒钟就吐了出来。我们真正吸烟的人都知道,这种不把烟吸到肚子里的吸法,基本上都是没有烟瘾的。
我心想今天生意不会太好,下这么大的雨,誰还有兴趣冒雨来过这个“瘾”?
正想着,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大胖子,是个小伙子,我估计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那体重至少在二百斤以上。
若是个头小的小姐被压在身上,怕是气都喘不上来。看他的脸,似乎喝过点酒,但没有明显的醉态。
他走过来有些腼腆地问我:“老板有敲大背的吗?”我说有,这胖子竟然看也不看坐着的一排小姐,直接往里屋走去。
这种情况在我们这里经常有,所以不足为奇。
这种客人一般来说是属于偶尔为之型,“浆糊”不是很深。现在客人既然问了“大背”的有无,说明肯定是我们店“炮兵部队”的活了。
轮钟牌上轮到的是小付,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波霸,于是小付就站起来跟着进去了。我心里想笑,这家伙这么肥,还要遇上一个超级罩杯,看样子空调的力度不一定够呢。
这里顺便解释一下“敲大背”的概念,尽管也是一个原始的“交配”过程,但在做小姐的心里,“敲大背”不等同于做爱,它是一种商业行为,是一种交易或买卖&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用小姐们的话说,自己在“敲背”的时候,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纯粹只是一个赚钱的过程。而做爱,则多少带点感情色彩。会期待或享受一种高潮的出现。
记得有一次我到店里上班时有点萎靡不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小姐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说没有,只是昨晚和老婆敲大背了,而且还梅开二度!
这话刚说出口,小姐们马上帮我纠正这种说法,说夫妻间应该叫做爱,只有我们这些小姐在做生意的时候才叫“敲大背”,因为我们在做生意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钱,这里面有一个“卖”的成分,如果夫妻间这么说,是对双方感情的不尊重。
不能不说小姐们的这种理论符合一定的人情味。
因此我想说,假如嫖客想和小姐一起进入高潮,包夜的时候也许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倘若你有经济实力把她包养起来,这种可能性就存在了。
好多嫖客在和小姐“云欢”时,为了能证明自己的男人气慨而获得一种征服感,总是问小姐是否舒服,是否到位?
其实不用问也能知道小姐是如何回答的,肯定是“好舒服太舒服啦!大哥你好厉害啊!等等之类。而男人听了以后,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是自欺欺人,总会产生一种愉悦的心情,偶尔涉及的人甚至会有成就感的出现。
胖子和小付进去没几分钟,小付那“催人泪下”的伪叫声就传到了外面。
吃小姐这碗饭,叫床很重要,也是一种技巧;叫得好,能让客人产生兴奋度,能加快客人的速度,提前结束战斗,以便可以增加接下面生意的机会。
所以有的客人很明白自己难以抗拒这种催情的叫床声,因此他们一进到房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准叫!否则别怪我不买单!大凡下这种命令的人,均有早泄的嫌疑,至少属于不善打持久战的类型。
小姐的伪叫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控制自己不要太投入。在喊叫声中提醒自己不要让高潮来临。
小姐也是女人,在生理上和良家妇女一样,一旦进入高潮,在退潮后就会变得筋疲力尽,四肢乏力,死气沉沉,从而影响后面做生意的热情。只要控制好“潮汛”,理论上讲,女人是可以在“炮兵部队”连续作战的。
听着小付在里面的叫声,我突然有想上厕所的感觉,可能是昨晚打麻将空调吹得太冷了,小肚子隐隐作痛,于是赶紧跑到洗手间。
一根香烟还没抽完,听见小付在问:“老板是你在洗手间吗?”
“是啊!”我回答。
“是在小便吧?”
“不,是在小便的‘哥哥’。”
“帮忙快点,我完事了,要冲洗。”
靠,冲洗这么着急干什么?我有点奇怪,但还是尽快完事出来了。
“这胖子太猛!”小付对我说,“这次买的套子质量也太差了!”怪不得她急着要冲洗。
我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去洗手。等我洗完手转过身,看见胖子也从包房里出来,好像正准备从一个小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皮夹,我赶紧叫小付快点,客人买单!
小姐们收钱的动作总是最快的,一转眼小付已到了客人面前。
胖子给了二百,说不用找了,然后跌跌晃晃地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把那只厚厚的皮夹往包里放。
就在这时,我发现小付不紧不慢地蹲下身子,在地上一张一张的捡东西,我走近一看,小付捡起的竟然是一百一百的人民币!而那个死胖子却浑然不知,拉开门帘早走了出去。
小付手里捏着钱,小声问我怎么办?一共是八百元。
我思考片刻,说:“我们赚的钱是因为我们付出过,是劳动所得;而这钱不是我们应得的!如果客人回来取,你全部还给人家,决不可以留下一分。”
“那他如果不来了呢?”
“等他三天,三天以后不来,这钱归你。”当时我竟然没想到也要分点外快,见者有份嘛!看来,我这人有时也蛮傻的。
三天过后,胖子没来,以后也一直未出现过。
小付买了一条上海牌香烟给我,并悄悄地跟我说,其实她早就断定这胖子不会来,那天他酒喝多了,皮夹里有很厚一叠钱,丢几张根本不知道。
这女人真精!早知道跟她对半分了。
我们这个店的地理位置应该属于中等地段,于闹中取静之处。
周边居住的人和一些公司酒店的公民,不算层次很高,也不算很低。偶尔也会冒出几个开奔驰宝马车的客人。
这种客人,最受小姐们青睐。
其实越是这种客人,越是不会多给小费,该多少就多少,难得有几次开恩的。但是小姐们就是喜欢,问为什么?感觉好,服务周到一点也愿意。
我的分析是,小姐们心里有一种潜意识:跟这种人打交道,或许有傍上大户的机会。其实她们并不完全明白,好多开这种车的人,仅仅是帮人打工的司机而已。
倒是一些不起眼的客人,有时出手大方得让小姐瞠目结舌,喜从天降;也让我目瞪口呆,自叹不如。
正常情况下,我们店的最高价就是一百五。但小姐拿到二百是天天会出现的事。有的甚至三百五百,婷婷拿到过一次八百,佳佳拿到过一次最高记录一千。
同样是做一个生意,就算你是个“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又是个“炮兵部队”的高手,能到手这么高的数字,那完全是看一个人的运气了。
而我,始终是在按规矩做,未曾有过贪婪的念头。她们得三百,我提五十,得一千,我也是五十,一百五,我还是五十。
她们有时做营业额只有一百的生意,我提成三十,最低的“航空公司”是五十元,我提二十。本人从来没有因为客人多给小费而向小姐多提一分钱的事,这点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担保。
在这些众多的客人当中,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个自称为失意的诗人的中年男子。他买单很爽快,店里的每个小姐他都尝过味道。
这人人品不错,“干活”时间快,也不虐待小姐,可笑的是他的“嫖论”。
他说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在写作上面出现了空白点,而这个空白点的具体内容就是一个“性”和一个“淫”字,每次文章写到这里,就完全进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产生了瓶颈&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他说他在这里除了体验生活外,还想分辨一下“妻”和“妓”之间的差异,以及野花为什么比家花香这个主题。他说现在已经有答案在心里了,那就是:
问题不在“花”身上,而在男人的本性和共性上,这是一个古老而原始的话题&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从他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他家里经济条件很富裕。父亲是一家大型企业的老总,现已退休。他本人就是靠稿费吃饭的。
由于生活积累有限,他眼下有江郎才尽的感觉,到这种地方来,就是想在写作上有所突破。他说发现我好像也懂点文学,很容易沟通,所以每次到这里的感觉就特别好。
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对我来说,只要你买单,一切都好!因为嫖客的话跟小姐的话一样不可全信。
但是,这位诗人表达的有些观点,确有他的独到之处,比如他说:
“有家庭的男人偶尔出来玩一次,既有益于身心健康,又有利于家庭和睦,更能促进夫妻之间的感情升华。可以想象,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跟一个女人做爱,做到后来动作就会变得机械性,就是夫妻二人都闭着双眼,也绝对可以把整个”操作程序“准确无误地做完&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8226;&8226;&8226;&8226;&8226;&8226;要知道,婚姻中最折磨人的,并非冲突,而是厌倦。为数不少的男人不是不想到这种地方来偶尔‘尝鲜’,而是受道德的良心的传统的经济方面的等等因素束缚;想是正常的,说明你的心理和生理都处于一种健康状态;一点不想的话,至少表明在这两者之间有一项是存在问题了。看看那些当官的,发财的,事业搞大的,有几个不养情人?有几个不拈花惹草?
“一般来说,男人的资金达到一定程度以后,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老婆以外的女人。这正像伟人说过的话:资产阶级的萌芽,在土壤气候等条件成熟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会产生出来。此乃人之本性也。因此,不能把到过这种地方的男人都称之为坏男人。”
“就算你说的这些确实有一定的道理,那跟健康有什么关系?”我觉得他没把问题解释清楚。
于是这位诗人继续说:
“一个好男人偶尔出来嫖一次,他有一种‘偷’的感觉,这种‘偷’的感觉往往是非常美妙的,是一种在内心深处只有自己知道的妙不可言的享受,这种美妙的享受感觉会延伸至一种愉悦的心情,有了好心情,就会有利于身体健康。”
“好像有点意思,”我笑着说,“算你通过。但如何会对夫妻感情和家庭有好处呢?”
“道理很简单,大凡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在采过野花以后,多少在内心深处对妻子和家庭会产生微妙的内疚感,为了让这种内疚感减轻,他就会对妻子更疼爱,对家庭更关爱!”
“牵强附会。”我忍不住笑着说,“你应该去做一个社会伦理学家,也许会比当一个诗人更有前途。”
他喝了一口我泡给他的龙井茶,略有所思地说:“通过这些日子在你这里深入生活体验,我对你们店小姐不同的服务内容悟出了男人不一样的心理需求。”
“是嘛?还是‘悟’出来的?愿闻其详。”
他接着说:
“男人为什么喜欢小姐吹?当然你把他称作‘音乐之声’;这种叫法的确很悦耳。因为在‘音乐之声’的过程中,男人除了在生理上的快感外,还有一种非常微妙的虐待心理,这种虐待心理是人性中一种潜在的本能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征服感,这种感觉在心理上有着莫大的享受!这种享受的程度甚至会超过生理上的感觉&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同样的道理,老牛吃嫩草,看似在得到了一种生理上的发泄,其实更为满足的是一种心理上的占有欲。因为这个群体的年龄普遍较高,对于生命的长度已经触摸到了尾声,正在抓紧有限的光阴来拓展其生命的宽度,所以,这种享受的程度也很高&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至于年轻的小伙子在这里做爱,那纯粹是一种发泄,基本属于动物的本能,而我们人类本身就是地球上所有动物的一个种类;关于你们的所谓‘航空公司’,那是因为经济拮据的产物,是一种无奈,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试想一下,有谁不想真枪实弹的上‘战场’?”
这些理论,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但这些道理到底有多深,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深究。因为我们接下来遇到的种种实际状况,远比这位诗人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甚至是棘手得多。
我年轻的时候,对东北人印象特好,尤其是那东北话,听起来很有韵味。
东北人爽快,讲义气,不存心计。但这是以前的东北人,现在的东北人,如果南方人还像以前那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不过有一点我到目前还是心存异议:“感情深,一口闷,”这个很伤身体的!如果是真正的朋友,怎么会非要看着他喝醉时那种痛苦的样子?
倘若这样喝酒就能算真正的朋友,那卑鄙小人只要硬着头皮把酒干了,想干的坏事不就有希望干成了?
窃以为,这种所谓的爽,某种程度上还是愚昧和落后的体现。
但是,东北人并不笨,在改革开放的数十年中,北方人吃尽了南方人的苦头,损失惨重。
因此,东北人的改变,其实是在许许多多的经验教训中反思过来的。他们现在善于用脑的程度,绝不比国内任何省市的人差。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从软弱中过来的坚强会更坚强!
但我要提到的这两个东北人属另类。
这天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进来两个高头大马的年轻人,我一听口音,就知道是两个典型的东北男人。
“有‘大’的吗?”他们问得很内行。
“有,”我说,“想找老乡还是别的?”我当时反应很快,因为我本能地意识到这二人非善良之辈。而佳佳和小芳正好都是黑龙江人,让乡里乡亲的在一起,可能效果会好一点。
我叫佳佳和小芳站起来,说:“她们二个都是黑龙江哈尔滨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背后掏手枪,看看她俩能否做你们的靶心?”
二个高个年轻人看了一眼佳佳和小芳,觉得形象不差,倒很爽快:“行,就她俩吧!”
于是就进去了。但是,我的心里非常的不踏实,我总感到会有事情发生,这不是瞎想,也不是胆小,这是一种经验,一种感觉,是这么多年遇到过的种种事情的积累。
过了没几分钟,里面就传出了佳佳和小芳那习惯性的叫床声。听到这叫声,我的心里安慰了许多,因为小姐的这种叫声告诉我,“工作”正在正常进行。
但是,叫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战斗”好像还没有结束;而且,那声音由原来的亢奋慢慢变得微弱了;再后来,听惯了的“技术性”叫声竟一点没有了。
可人还在里面,一点没有“打扫战场”的迹象。
四十五分钟过去了,我并没有催钟。
其实我的心里有些紧张,东北男人现在在上海的口碑很差,而这二人的形象又有点凶神恶煞,还真怕催早了会引出点麻烦事来。
我心想,等到一个小时再叫吧,这样总说得过去,如果再有问题,那也只能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一小时刚到,我就冲里面喊:“佳佳小芳你们到钟啦!”
“知道了!”佳佳的应声很微弱。
“叫啥呢?老子没完事就乱叫!”明显的“毛腔”来了。
开这种店,原则上是能让则让,必须要低调做人;否则人家给你一个举报电话,那就麻烦大了。而且绝对的得不偿失。
但是,也不能无限度无原则的让步,有时候必须要做到不卑不亢。
“那就算你们加钟啦!”我还是向里面喊了这句话。不管是否真算加钟,嫖客听后总会有点压力,他会努力早点把事做完,我也可以让小姐少受点折磨。
“加个屁钟啊!老子一炮还没完加个吊钟!”
我预感到今天这事有点难收场。
我在心里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倘若这二人真的素质很差,那就只有像以前发生过的一样,只收一百块,全部给小姐,台费零收入。
毕竟小姐是实实在在的被人干了这么久。
如果想找点理由赖账,那也只有大干一场!我的吧台下面一直藏着一根铁棍和一条铁链,这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要豁出去的!
如果客人做完事找借口想逃避买单,而你做老板的像个缩头乌龟,那你店里的小姐肯定留不住,因为她们没有安全感;而且你的店也很难生存下去,这种下三烂的人尝到一次甜头,肯定会得寸进尺。
我正寻思着可能发生的结果,时间大概过了有七八分钟,门帘被拉开了,两个东北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
“多少钱?”他们走过来问我,脸上毫无表情,不笑也不怒,倒是有一种完成了一件大事的如释重负的轻松样。
“两个人一共三百。”我不卑不亢地说。
其中的一个皮肤白点的从皮夹里抽出三张一百元,往吧台上一放,然后转过身,跟另一个说:“走!”
这就走了,像赌气,又像是完成任务,简直莫名其妙!难道一点没有享受的感觉?
蓦地,我想起佳佳和小芳还在里面,不知她们遭的是哪门子罪,我赶紧叫小付进去看看。
“没事,”小付进去看了以后出来对我说,“她们想躺几分钟再出来。”
过了一会,佳佳和小芳从里面慢慢的走了出来。这二人都走得很慢,而且是双腿尽量往外撇着走路。脸上的倦容仿佛让人觉得她们刚刚做完一种相当繁重的体力劳动。
我见了她们的样子真的有点心疼,基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又不便多问,人家单也买了,人也走了,也没少给钱,一切都是公平合理的,只是遇上了真正的猛男吧?
我把小费分给她们,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一种苦涩的带点无可奈何的笑容,这笑容里仿佛是这样的潜台词:没办法,干我们这一行,这种情况是难免的。
小芳说:“这家伙太厉害了,一上来就做,中间一分钟没停过,起先我还有点水,到后来简直就是干做了,那种没有水分摩擦的感觉好疼。我痛得咬着牙硬顶着,完事的时候,我浑身像撒了骨架似的,要是再做一个这样的客人,怕是明天上不了班了。”
佳佳说:“开始我还能叫几声,后来太猛了,我就猜想这人肯定是吃药了,小伙子做这么长时间很少见到,要不是老板叫钟,他们至少还要半小时。”
我插了一句:“这两人可能是‘溜冰’的,他们这是过来散冰呢!”(冰毒,毒品的一种,“溜冰”即吸食冰毒。吸完冰毒需要散冰,通过做爱来散冰,是一种享受的过程,但时间会持续很久)
“应该不会,”佳佳带有肯定的判断,“溜冰的人我见过,都是软软的,也没有这么亢奋。他们肯定是吃了那种药,然后算准时间特意过来,让这一百五十元钱放量到最大值。”
难怪小芳说佳佳拿了大学肄业证书后就出来做小姐了,用词果然不同凡响。
确实,大学的门不是随便好进的,外地的学生难度更高,他们要高出十几分甚至二十几分才能有录取的机会。(关于佳佳的身世,在后面的章节中有具体的叙述)
小姐跟客人在感情上碰出火花的有没有?
有。
在我们店里就发生过,而且是个台巴子(台湾在大陆工作或经商的),这个真实的故事在后面章节中会重点说到。
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获悉的信息是:这位小姐已经签证去了台湾,并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个台巴子是离婚的,有过一个儿子。
我现在要说的这个花痴(此称谓应属中性词,不含褒义也不含贬义,只代表人的一种状况而已),真的是痴得有些可怜。但又让人无可奈何。
有一个来过几次的小胖子客人,在邮局工作,听说还是个小小的主管。
这天夜里十二点多钟,他带了一个朋友过来,说是要包夜;而这天佳佳和娜娜来“大姨妈”在朋友家休息,小芳和小付这时正在里面做生意,婷婷因朋友过生日去喝酒未归,店堂里只有小郑一个人。
小胖子笑着问我怎么只剩一个人?是不是我没有管理到位,小姐们都另谋高就去了?
我把情况实事求是的告诉了他。他说不着急,坐会抽根烟,等她们做完出来再说。
可是等了十几分钟,里面的小姐没出来,婷婷却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
这小胖子的朋友看上去挺斯文,戴一付度数不是很深的眼镜,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看见婷婷进门,他似乎眼睛一亮,婷婷身材好,腿笔直,又有一副撩人的小翘臀。
我当时看在眼里,知道这个小眼镜肯定喜欢婷婷,就说:“小胖子,现在就她们二个,你把她们带走吧。”
小胖子很爽快,也很拎得清,他把脸喝得彤红的婷婷推到朋友身边,自己却挽起比自己大几岁的小郑,先买了单,然后一人挽一个小姐出了门。
我们这里包夜是四百块,但必须是在深夜十二点以后;单出台是二百,一个小时以内,超时算加钟,但都必须先买单后带人。
因为小姐出台遇到过做完事不买单还要打人的事。
第二天早上小郑回来了。
我下午一点到店里上班,发现婷婷还没回来,问小郑,她说昨夜里开好房间就各归各的,她睡到早上就回来了。
我有点担心起来,最近宾馆查得很紧,会不会出事?
真是杞人忧天,正在想的当口,只见婷婷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部非常时尚的新手机。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说,“这么晚退房要加钱的!”
“哪里,”婷婷高兴得意犹未尽,“一个上午都在手机店里看手机。那个小眼镜说太喜欢我了,要给我一千五百元买手机,我说不要,自己有,他说他愿意,非要给我买,我想不要白不要,但我看中的是这部一千七百的,可他说身上只有一千五,我说那我自己出二百买下吧,他说好,于是就买了这部手机,尽管是‘山寨’的,但很漂亮,我很喜欢,呵呵呵……”她乐呵呵地笑着,撩得其他小姐心里好生羡慕。
一千五百块?我心想,十个“炮兵部队”白送了。这小伙子肯定是初次到这种地方来,而又正好遇上婷婷那娇艳身段,再加上婷婷喝多了酒,在宾馆的房间里准是让那小眼镜高呼大饱眼福,而后就晕晕糊糊的到了天上人间。
听婷婷说,当她帮他冲完澡,自己也洗完后仰躺在床上,小眼镜伏在她身上的时候,激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被人生还有这么美妙的事情震撼了!
这以后,小胖子不来他自己也来了。
这人很内向,不多说话。婷婷在的时候他们就进去,每次都是二百,有时三百;若婷婷在上钟,他就等,等得很有耐心,仿佛有等你一万年不嫌太久的心胸和气概。
可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这小眼镜的家境很一般,甚至连一般都谈不上;父亲是公司的保安,母亲下岗后就在家里操持家务,而他自己,是一个物业公司的职员,每月工资只有二千多元,这点收入,要想满足小姐的胃口,太不可能了,这可是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啊!
果然,一个多月后,他每次来基本上都不做事,只是跟婷婷在里面聊天。
他知道,在我们这里只要进了房间,最低消费是五十元,也就是一个“航空公司”的标准。而他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聊完天就给婷婷五十元,难得给一百的。
我想他年龄跟婷婷一样大,都是二十四岁,最多工作二三年,估计一点少有的积蓄已花得差不多了,再想进一步,那非得动用父母的资金了。
在这以前,我曾非常严肃地对婷婷说过,你千万不能再要他的钱了,你看不出来,他陷得很深,而且是个性格内向的人,这种性格最容易走极端,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婷婷说:“我跟他说过不知多少回,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是做小姐的,只要有钱,跟谁都可以上床。他说不要紧,以后等他有钱了,我就可以不跟别人上床了。你说他傻不傻?”
到后来他实在没钱了,还过来,说是来看看她,看一眼他心里就好过多了。
而每次我看见他临走时的那张脸,像是忧伤,又像是无奈,又似乎什么也不像,倒像是一种爆发前的沉寂。
我真有点担心,这种性格的人要么不坏事,要坏起事来肯定是大事!
这不是危言耸听,我已经有两三次看见,他一个人站在马路对面离我们店大概三百米左右的地方,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有时是晚上,有时是深夜。
我猜想,他身上实在是没钱了。
他心里明白,到我们这种地方没钱就免谈了,但是他内心又控制不住对婷婷的思念,弄不好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初恋呢,于是就只能这个样子了。
为了避免意外(别的店里确实发生过这种事,差点闹出人命来),我给婷婷出了个主意,先到别的地方上几天班,把手机号码暂时换掉,冷冷他,如果他到店里来找你,我们就说你到外地去了,等他死心后,再回来,那时侯即便再跟他碰到,他也肯定比现在冷静多了。
想不到的是,婷婷去了一家大型浴场,就再也没有回来上班。
我即后悔又痛心,我失去了一员大将!
一个危机产生的同时,也隐藏着一个转机。
小芳跟我说,她有一个在石家庄的小姐妹,人长得很不错,在石家庄的一个会所上班,一次集体被抓后,在家休息了有两星期了。
我说让她过来,正好补婷婷的缺位。
小芳打了电话过去,把我们这里的情况介绍了一下,想不到对方接到电话很兴奋,说闷在家里难受死了,本来就有打算到上海来看看的。
这真是“一个要把锅补,一个要把锅来补”,需和求都有了。
那天下午我和小芳到火车站去接她,见面的时候,小芳介绍说这就是婧婧。
我当时几乎惊呆了:这么漂亮的女孩也是做小姐的?那不是太糟踏了!我当时心里就有一种冲动,如果我能有婧婧这样的情人该有多美啊!
可是,想是虽然这么想,我在心里反问自己,你有这个资格吗?你养得起这样的情人吗?
这婧婧长的又白又嫩,典型的鹅蛋脸,一双凤眼清澈透明,特别是那张小嘴,应该说刚下火车不可能涂口红,但她那樱桃小口却很是水灵,让男人见了就会产生“口渴”的感觉。
唯一的不足,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就是臀位不够翘,似乎还有点往下坠。但这一点瑕疵绝不影响她是一位美女,一个真正的美人。
这时我想起店里一个客人说过的一段话,他说:真正的美人是不应该让一个男人承包到老的,这样有点太浪费了,因为时间久了他对这种美会熟视无睹,她应该到你们这种店里来,让大家分享;上帝创造一个美女不容易,就应该让这种美和爱撒向人间,这样即公平又合理,真正体现了物尽所值。
谬论!怪才的谬论!
但是,这时的我突然感到自己有问题了!我在店里天天听那销魂的叫床声,没有感觉,而见到了婧婧,尤其是我帮她提着行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挤着走的时候,婧婧那丰满的胸部碰到我的背上,我惬意地想象到二个高庄精白馒头在接触我的身体;我竟然还有意识地突然停顿,好让她的胸部因来不及止步而撞到我,真卑鄙!
不过也真的搞不懂,我这把年纪,竟然心跳加速,一副怀春的感觉!我心里明白,自己被征服了。
上了“的士”后,我跟小芳说:“小芳,你把婧婧的行李先拿到店里,除了自己做生意,也帮我照看一下台费。今晚正好有朋友请我吃饭,就算我为婧婧接风洗尘,感谢你把婧婧叫来,今后我们的生意要上一个台阶了。”
小芳心领神会地一笑:“好的,不过别太晚,婧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肯定有点累,你先带她到浴场洗个澡吧,店里洗澡不舒服。”
“没问题,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心里在想,这小姑娘还没化妆尚且如此,一旦上妆,还不跟章子怡范冰冰媲美!
“的士”开到中山公园,我和婧婧下了车,小芳带着婧婧的行李直接回店里。
“婧婧,你有多长时间没上班了?”我边走边问。
“大概一个月吧!”
我心里暗喜,一个月没做生意,这不等于是个良家妇女?要知道,花一百五就能拥有任何做小姐的一次,而对于良家女孩,你花一万五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婧婧跟在我后面,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那双美丽的凤眼若盼若离,没有好奇,也没有冲动,仿佛这个世间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定论,你只需跟着感觉走就行了,一副随遇而安的神态。
其实,我哪里有什么饭局?我是心怀鬼胎地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就像喜欢吃海鲜的人在海边看见渔船归来,那种尝鲜的欲望难以抵挡一样。
当然,我绝非有预谋,而是在她惊艳的美貌面前才临时产生这种想法的,再说,她本来就是要到我店里上班做小姐的。
我们没有去浴场,直接去了一家三星级宾馆。
进了房间,婧婧的表现令我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很坦然,似乎明白我要做什么,又仿佛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所谓。
我让她先洗个澡,她笑笑说好的,就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得只剩内衣内裤,然后进去沐浴。
少女的羞涩在她身上几乎荡然无存。
等她沐浴完毕围着浴巾出来时,我的眼睛还是发直了:婧婧有一双非常非常标准的美腿,她用浴巾围住胸部和臀部,整个大腿和小腿一览无遗。那两条玉腿修长笔直,一点小腿肚子也没有,而且粉嫩雪白,从上到下堪称天衣无缺!
有这样一种理论:一般的男人看女人的脸;有点讲究的男人看女人的胸;追求品味的男人看女人的臀;而真正懂得欣赏女人的男人看的是女人的腿。拥有一双美腿的女人,其他方面欠缺点都可忽略,就像一白遮百丑一样的道理。
我从小到大就很在乎女人的腿的造型,我老婆当年就是因为一双无与伦比的美腿征服了我,要不,凭她那点内涵,我们肯定很难走在一起。
想象一下,拥有这样的容貌,拥有这样的美腿,还有白嫩的肌肤,这样的尤物就半露在我面前,我在心里狠骂了自己一句:老比洋子,艳福不浅哪!
“婧婧,我也去洗个澡好吗?”我说话时竟然还有点紧张加心跳。
“好啊,你去洗澡,我看电视。”她好像早作好了思想准备,似乎从娘胎里生出来就没有防备二字。
我心不在焉地冲了一把就出来,却见婧婧一副看电视看得很入味的神情,根本就没在乎我出来是否穿衣服,或是否披浴巾,这倒让我反而有点失落感。
“婧婧,”我坐到另一张床上,“想吃点或喝点什么,壁柜里都有。”我没话找话,想要做那事总要有个说法。
“我在火车上吃过了,不饿。”
“婧婧……”我欲言又止,“你第一次到上海来,在我店里上班,我总要表示一下,我就先给你捧个场吧,也算你到上海就开张了,图个吉利。”
她用那双漂亮的媚眼瞥了我一下,说“老板,你们上海对待新来的小姐都是这样的?”
“不一定,凭感觉。不过对我是第一次,因为我在店里包括其他地方没见过像你这样好看的小姐。”我说的是实话。
“那晚上你朋友叫你去吃饭我们还去吗?”
“哪有什么吃饭的事!我是故意这么跟小芳说的,主要是想让你先开个张。你刚到上海,总要花钱买点东西的。”
“你真会忽悠!那就谢谢老板啦!”
倒底是在大会所里上过班的,那种服务的专业性,那“音乐之声”的认真劲,几乎让我感动!
我很认可行业中的一句话:的好坏,不在技巧,而在于你付出的程度。这是一种敬业精神的体现,也是一种职业道德的显现。
我给了婧婧三百元,又在一家像模像样的饭店里吃了一顿晚餐,正好也吃掉三百元,加起来是六百块,今天开销蛮大的!
不过,物有所值,心里还是平衡的。
回店的途中,婧婧悄悄跟我说:“老板,到了店里,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心想自己怎么可能去跟别的小姐提及此事呢。
说句心里话,尽管我这次彻底的拥有了一次,在婧婧身上享受了一次无与伦比的性快乐的同时,我想起了那位诗人客人说过的话,还真有点道理。
他说的占有欲的满足,微妙的虐待心理,生理上本能的快感等等,确实具有一定的真实性。
但是,这种开心的事已过去,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婧婧这样美貌的姑娘,竟然要在我这里接客做生意,而且是不管老少美丑,老板民工,她都要去面对,我这心里还真有点不好受,那是在遭罪啊!
可是,冷静下来想想,我这是想的哪门子问题?自己还能拯救全人类?本来自己就是靠小姐吃饭的,还弄得悲天悯人似的!
小姐越漂亮,生意不是越好做吗?实足的一个“假洋鬼子”!
不过,我这里要说的真正的“假洋鬼子”,并非鲁迅在阿正传里的那种类型,而是那些表面上看似道貌岸然的嫖客。
这些客人一般都装得像“唐僧的书”一本正经。
先问有没有洗头?或者有没有洗脚?其实问都不用问,连瓶洗发水都看不见,更不要说洗脚盆在哪里了!
这种“假洋鬼子”此时往往会提出要求做正规指压或正规按摩,弄得跟真的一样。但是嘴上是这么说,凡是进到里面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被小姐搞定的!
其实一点不奇怪,这些看样子很正宗的男人,他们的潜意识里早埋下了要“捣浆糊”的念头。真要洗头做按摩,何不到正规的大店里去?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
更令人觉得有意思的是,每次这种装逼装模作样拗造型的男人被小姐搞定后,出来的时候大都是低着头,跟谁也不打招呼,推门就走人(这种情况大都是在里面已经跟小姐买过单的)。
这天又来了一位这样的“假洋鬼子”。
进了门啥也不问,像是一个领导干部在视察工作,把前厅的四周认真地打亮一遍,然后带有肯定的语气说:“这里环境不错嘛!门面不大,进来倒有点“柳暗花明”的感觉。”
小姐们谁也没理他。这是司空见惯的常事。
我问他是否要做指压?一般我们对陌生人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么问的,因为不了解客人的身份,是深是浅谁能说得准?万一进来的是便衣,那不是自讨苦吃!
只见这位客人面带傲气地说道:
“当然啦!不过我跟你们讲清楚,我只做正规指压,从来不做那种乱七八糟的指压。”
“那太好了,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位科班出身的指压小姐,绝对保证你是专业水准!”这是真话,小郑以前在广州正规培训过,并在店里帮我做过一回,指压的部位和手势,穴位的判断很正确。
于是小郑就带他进去了。
半个小时左右,这人出来了,说:“水平还可以,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就开门走了。
小郑出来时交了五十元台费,我说不是做正规指压吗?(正规指压是五十元,小姐三十,交二十。现在交五十元,说明小郑拿到手至少是一百五十元)
“哪里,”小郑笑了,“我帮他按了没几分钟,他的手就开始闲不住了,等我把手按到他那个部位时,他已经把‘洋伞’撑得老高了。我故意用手打了一下,说:‘这是什么?外面又没下雨,把雨伞撑起来干嘛?他自己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自我解嘲地笑了。’”
于是我们大家都笑了起来,谁都明白接下来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假洋鬼子”。
还有一次,来了一个当兵的,他推门进来时,把小姐们都吓了一大跳!他穿的是一身军装,只是没戴帽子。
干我们这一行,不管是小姐还是老板,看见穿制服的人总有一种潜意识的恐惧感,这可能是典型的做贼心虚而产生的条件反射。
后来问起,方知他是附近的一个消防兵。
他是这么说的:前几天训练太累了,想做一个全身按摩,放松放松,这对后面几天的训练有好处。
结果小付带他进去后,不但没有好好的按摩,竟然还加了钟,当了两回“炮兵部队”的战士!
其实,我们说的所谓的“假洋鬼子”,不存在好与坏的概念,只是一个熟练程度问题;某种意义上讲,这种“假”有时“假”得有点可爱,说明在他们的内心,还有一种道德的力量在与这种生理上的欲望抗衡着。
而对于我们来说,倒是希望多来些这类的“假洋鬼子”,他们“浆糊”不深,甚至还会带着腼腆;他们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只要能够完成“基本程序”就满足了。更不会因自己的性奢侈而寻找各种理由来翻“毛腔”。
说起变态,我只有在金大侠的“鹿鼎记”里读到过。那是建宁公主躺在地上要韦小宝用鞭子抽她,打她,然后她大叫好舒服。
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被人抽打还叫舒服!
这是一种被虐待狂,她能从被虐待的过程中得到快感。
听说此乃变态的主要表现这一。
至于这种被人像动物一样的虐待,却能够从中获取快感,这是怎样的一个内心世界,本人实在是才疏学浅,确实无法想象和体会此快感是如何而来。
这天我们店里来了一位长得还蛮帅的小伙子,至少有一米七八的身高,穿一身休闲服装,听口音不像是上海人。他进门一眼就看中了佳佳,因为佳佳的脸长得确实漂亮,又清纯,仅次于婧婧,而婧婧正在里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