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下了班的夜晚,确切说这是一个被公司辞退的夜晚,我倍感烦闷的在坐在酒吧的角落喝着闷酒,试图寻找潘子口中说的“醉生梦死”。
这已经是我第N次失业了,渐渐地已经对上海这座城市绝望了。 潘子常和我说酒吧里都是一群寂寞空虚的人,他们被现实百般折磨,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每到夜里都会褪去白天的光鲜,来到这里只为寻求一个叫“醉生梦死”的东西。
事实上我来上海这一年多哪一天不是醉生梦死的活着,年纪轻轻的我都已经看透了生活看透了人性,抱一种得过且过的心情艰难的生活着。
潘子还告诉我在这种艳遇之地要像狼一样主动寻找目标,然而我已经观察了许久,却没并没发现一个合适的目标。要么身边有人不好下手,要么就是长得太丑……于是我只能烦闷的玩弄着手机。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有点聒噪,使人心绪不宁,我已经心生退意。
就在这时候,微信忽然有动静了。
一个微信名叫‘纯情小花猫’的女性申请加好友,她的头像应该是经过PS过的,有点像网络上的一些网络主播。
百无聊赖的我通过验证后,向她打了个招呼:“嗨,美女。”
消息很快回复过来:“嗨,你也是在时光酒吗?”
我顺水推舟:“是啊,猜猜谁是我,猜中了我请你喝一杯。”
“呵呵,吧台附近那个穿花格子衬衫的,就是你吧!”她说完,似乎冥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喝一杯行啊,不过我的口味比较特殊,这个酒吧里我只喜欢人头马,如果你点一瓶人头马,我就来陪你喝两杯,怎么样?”
“我靠!”我暗骂了一声,心说老子活了这么多年听说过牛头马面,但是人头马确实没听说过,肯定是贵的要死的洋货。
可是仔细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丢了工作,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已经够糟糕了,也不差这点了,还不如豁出去疯一把来的爽快。
于是向服务员打了个响指要了一瓶人头马,这才对这个女人留言:“点好了,现出你的原形来吧!”
信息却没好一阵子都没回复过来。我感觉有点不妙,差不多也明白过来了。
妈的,很有可能我就是被酒托给套路了,这些酒托专门找一些单身寂寞男士下手,然后借用一些网红的照片开始下套。
我竟然就这么中了圈套,最弱智的是花了八百块的冤枉钱,连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
我越想越气,再次拿起手机,点开刚才那个女孩的微信,用语音骂道:“我槽你妈的,臭婊子敢玩我,我祝你出门被车撞,约炮被玩死,这点钱爷就当做送给你的棺材钱。”
发送过去后没多久,消息却意外的回了过来:“谁玩你了,你这人嘴巴怎么这么臭呢?我这不才找到你么,你抬起头来看看。”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定睛一看,就在我正前方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对我微笑着走来,看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我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姑娘走到我身前,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弧线,在朦胧的灯光下有一种别样的妖治感。
她似乎并不太介意我刚才那句粗话,很妩媚的笑了笑,在我身边坐下后说道:“你不是骂我婊子么,来,你好好看看我哪儿像婊子了?”
我上下打量着她,尽管这里的灯光太晃眼,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本人和照片几乎没差,而且身材极好,夸张一点说像维秘的模特。
她很优雅抽出一根女士烟点上,然后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奶白色的烟雾,像一个缠人的小妖精似的:“看够了吗?
我回过神来,撇了她一眼道:“好吧,就算我说错话了。”
她很性感地撩了一下发丝,对我说道:“错了,那就喝酒吧,你点的这瓶人头马也不便宜吧!”
我心说当然不便宜了,这都快要了我半月的生活费了,TM真是不值当啊!光是想想就是气,于是打开瓶盖就猛的喝了一口,什么他妈的人头马,我还牛头狗呢,这味道跟老白干没区别嘛。
女人看着我好似嘲笑般,说道:“这酒不是你这样喝的。”
我有点不服气,把酒瓶递给了她:“来,你喝一个我看看。”
这话说出去后我就后悔了,因为她的动作真的非常熟练,而且没我那么猴急一口就干一大杯,人家是慢慢品尝。
其实我现在酒劲也清醒了不少,现实中我很排斥这种酒吧女人,总觉得她们很脏,尽管外表如此光鲜亮丽,但内心丑陋至极。
于是就想着离开,但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好,毕竟老子刚买的人头马才喝了一杯,有点不值。
于是又对她说道:“要不,你陪我一起把这瓶酒干掉吧!”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半响说道:“酒就不用喝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愣了愣,心说她这是要约我去开房呀,我承认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我也对她有那一种想法,但是她是一个酒吧女,而且最主要是我身上真没钱。
无奈,只能向她坦白道:“姑娘,实话告诉你吧,我就一穷屌丝,这一瓶人头马够我半月生活费了,连开房,连买套套的钱也没有。”
我的话说完,女人很意外竟没有骂我玩弄她时间,只是一直注视着我,我被她这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二话没说拿起没喝完的半瓶人头马便离开了酒吧。
独自惆然若失地走在街头,想想自己来上海这座城市一年多了,可还混成这副人模狗样。没有好的衣服,没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就连唯一一份文职工作今天都被辞退了,活了这些年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每一次路过一些酒店,都会看见从几十个窗户里面的灯光下倒映着一对对在床上起起伏伏的身躯。
这个夜,有人在温暖的房间里享受着夜的销魂,也有人凋零似的走在冷清的街头忍受着寒冷和孤独。正因为这种对比,世界才显得如此形象和真实。
身后突兀的传来一声汽车鸣笛的声音,我几乎本能地转过身去,只见一辆红色宝马X6碾压着路边的积水缓缓地行驶在我身旁。
我有些烦躁,扭头大骂了一声:“你他妈神经病啊!”
车窗慢慢被放下,从车里传来一个女人熟悉的声音:“喂,上车。”
我抬起头向车窗内定睛一看,哟呵!这不正是刚刚酒吧里的那个女人吗,我有点懵了,她怎么开着这么好的车。回头一想也对,像她这么漂亮的脸蛋应该都会有几个有钱的干爹。
只是让我越发觉得这个现实已经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连一个夜店女都要比自己混得好。
What
a
fucking社会!
“你干嘛?我都给你说了,我没钱,你缠着我也没用。”我说完瞪了她一眼,继续朝前走。
“你真把我当成那种女人了?”她把手撑在车窗上,斜着眼睛看着我,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开着车。
“难道不是吗?”我加快了脚步,就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可她也加快了车速。
“你是不是傻,就算我是那种女人,你认为我还会这么缠着你么?”
说得也是,我都已经向她坦白了,人也没理由继续跟着我不放,难不成真想和我做朋友,那可新鲜了。我二话没说一头就钻进了副驾驶室,一股让人感觉很舒适的香味随即荡漾在鼻尖上。
她侧着身子向我问道:“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你干嘛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谨慎的看着她。
“哪有什么目的,我就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别告诉我是你的前男友。”
“还真被你说对了。”
“我靠,你当我傻啊!”
她扭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撇了撇嘴,道:“我看你是挺傻的,说吧,你住哪,我送你回去,你看这都下大雨了。”
我抬头向窗外看了看,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说来就来,看着这个女孩其实也不像什么坏人,再说她一个女孩能把我怎么了,无论怎么我都不吃亏。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对她说道:“你把我送到黄村怡馨园就行了。”
“好!”她发动车子,在雨中缓缓前行。
沉默了一会儿后,她又主动向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小白。”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
“小白,我叫贝杉杉。”她很主动,好像与之前在酒店里看见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哦”于是我们就进入到一段极长的沉默中。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只见到雨刮在不停地在来回刮动。车内没有打暖气可我却感觉到非常炙热,因为我开始紧张了。
也许她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打开了电台放起了音乐,自始至终我们没聊半句话,更别说之前在酒店那么暧昧了。
在煎熬中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才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区,这是一个上了年头的小区,就像这个小区内生活的人群,大多数都是退休的老干部,平均年龄都在五十岁以上。
在漫长的岁月侵蚀下,小区里的每栋楼看上去都那么的寂寞,于是一栋紧挨着另一栋,好似这样就不那么寂寞了似的,这让我觉得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它们总会说上几句悄悄话,排遣那数十年的寂寞。
“就在这儿吧!谢谢你。”我指着小区门口对她说道。
她停下了车,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下车的时候她竟然也跟着我下了车,我面带着疑惑看着她。
她从车里背起小挎包,微笑着说道:“你不打算叫我上去坐坐?”
“坐?上哪坐?”我大脑有些短路,具体说已经没有了语言组织能力。
“你家里啊!怎么,你不愿意啊?”其实她蛮可爱的,特别是她的笑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实在太迷人了。
“我我家里还有个人,而且他挺不爱干净的,怕你”
“不是女朋友吧!”她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不是。”我赶紧摆手。
“那就对了,像你这样的基本上都没有女朋友。”
我竟无言以对,因为她说得的确对,我这样的屌丝怎么会有女朋友呢,他妈的女朋友长什么样我都没见到过。
“走吧!还愣着干嘛,刚出来的时候我头发被淋湿了,借你家吹风用一用。”
我反应过来追上去,继续说:“这里没有电梯,而且我住顶楼。”
“没事呀,正好锻炼嘛。”我当时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别的女孩肯定不愿意摸黑爬十楼而且楼道还那么脏乱。
我有点想不明白也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就慢吞吞的跟在她后面,她却突然伸手拉住了我,说道:“你别害怕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整个人就已经懵了,感觉小脸一烫心跳骤然加快,这是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有师姐以外摸到的第一个女人的手,而且还是个极品美女,更要命的是她主动拉住我的。
我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爬到了十楼,她松开了我的手大喘了一口气,环视着暗黑狭窄的楼道,问道:“你住哪间屋子呀?”
我咽下去口水,径直走到自己住的屋子外面习惯性从外面鞋柜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好在和我合租的室友已经睡了,我这才敢打开灯放好钥匙。
贝杉杉探出头向我家里望了望,站在门口向我问道:“用不用换鞋?”
“不用,你就这样进来吧!”我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室友引来一场不必要的误会。
贝杉杉进来后就像大姑娘第一次进城一样,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环视了屋子好几圈最后才说道:“你就住这里呀!”
我尴尬的笑着:“这地方虽是破旧了点,但是便宜。”
“哦”贝杉杉又歪着头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走了一圈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虽然这是我的地盘,但此时此刻我却觉得特别拘束,于是又跑去卧室给她找来吹风。
客厅里贝杉杉坐在阳台边上用吹风呼呼的吹着她那一头秀发,现在雨停了只有窗外不断灌进来的风带来那一股洗发水味道和少女的幽香荡漾在我的鼻尖。
我实在是太幸福了,正沉溺在这种幸福中,我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和我合租的小伙伴突然从卧室里穿着平角裤走了出来,一只手抓着咯吱窝一只手揉着朦胧的睡眼,模模糊糊的就嚷嚷道:“小白你干嘛呀!深更半夜的不睡觉。”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贝杉杉一回头然后便听见一段极长的尖叫声,我的室友也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松开手看了贝杉杉一眼果断捂着下身落荒而逃。
我虽然傻眼了但特别想笑,你说这得多尴尬呀!不过贝杉杉还好,就这么一声尖叫后就恢复了正常。
我努力笑着解释道:“他就是我的室友,我们俩平时在家里都这样。”
贝杉杉并没有回答我,继续吹着头发,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我则有点尴尬。
室友躲在卧室的门背后向我招了招我示意我过去,我看了贝杉杉一眼便起身走了过去。
室友抓着我的衣领就问:“小子你干嘛呢?领个女人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你知道我刚才多尴尬吗?”
我摸了摸鼻头,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靠,我真服了你了,你去哪弄这么一个女人回来?”室友当时惨不忍睹的表情至今我都记忆犹新。
“不是我弄回来的,是她非要跟着我来的。”我知道我这么解释好像有点不妥。
室友又探出头小心翼翼的向贝杉杉打量了一圈,很明显看见他咽了口口水,说道:“这妹纸是明星吧!好像在电视上看见过。”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就知道老娘经常告诉我半夜还不回家的妹纸都不是好妹纸。”
最后室友有些崇拜的看着我,说道:“行啊小子,命犯桃花呀!”
“什么花?你们俩在聊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贝杉杉已经跳到了我们俩的面前。
室友一个机灵缩进了卧室“啪”地一声关上门,我愣在原地左右不知道怎么办。
“这里吹风,还你,谢啦!”似乎她没有听见我们刚才在聊些啥,把吹风扔给我就又坐回了沙发上。
我这才正色打量着这个她,她坐姿稍许俏皮,被吹干后的长发落于双肩,皮肤白皙细嫩好像一掐就破,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一种自信的锐气。
尤其是那一双笔直而修长的美腿,翘着二郎腿更加充满诱惑,让我浑身一阵燥热。
“喂,你过来……”
、 “什么事?”我谨慎地靠近沙发,在沙发的另一角坐下。
她伸出手指向房子一圈,问道:“你在这里租房每个月多少钱?”
“1000和我室友平摊。”我老实的回答着。
她点了点头:“还不错,只不过这里条件确实差了点,你看这桌子上都有灰尘了。”
“很久没打扫了,是脏了点。”我嘿嘿笑着解释道,又赶紧拿抹布反复擦了擦。
“哇,这得多久没打扫了!”贝杉杉又把注意力转到茶几下的一个泡面桶,当她端起那个泡面桶的时候我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恶臭。
“这,这不是我吃的,我拿去扔了。”我心虚的笑着,又把泡面桶和茶几下的一堆垃圾扔进了塑料袋里。
“你别告诉我这也不是你的”
我扭头定睛一看,差点没晕过去,贝杉杉手上正提着一条红色的平角内裤,露出满脸的恶心。
我现在已经确定酒劲完全醒了,看到这一幕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解释:“这真不是我的,我穿不了这么大号”
突然我又意识到好像说错什么话了,又赶忙前去拿过了那条内裤想也没想就扔进垃圾袋里。
我当时就没整明白,你说她咋就像市里卫生部门检查卫生的,我和她不算熟吧!可我这软骨头居然就傻不拉叽的把客厅整整齐齐的打扫了一个遍。
深夜十二点,累得我直接趴在了沙发上,我可真够倒霉的,想不到临走之前还让我体验一把大扫除的滋味,还有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贝杉杉,虽然是个极品美女,但她就抱着脚窝在沙发上像领导一样监视着我。
我已经累到不行,几乎用残余的力气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对她说道:“姑娘,现在都十二点了,你还不打算回家吗?”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嗯,可以回家了,谢谢你啊!”
我努力挤着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谢,出门麻烦关上门,小心楼道没灯。”
我的手机突然被她抢走,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去抓,她却拿着我的手机拔了一个号码过去,然后递给我说道:“这是我的号码,我叫贝杉杉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