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表姐装起了羞涩,竟然用手捂住眼睛小声的跟我说。
我一边套内裤,一边在心里嘀咕,刚刚是哪个盯着老子看个不停,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
虽然心里不爽她的做作,但我还是很庆幸这个场面没被大姨撞破,如果真闹的家长都知道了,我也没脸在这里住下去了。
我回到房间平静了半天,直到吃过晚饭都很久,凌诗敏也没找过我。
我心痒难耐,就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你的照片应该设置个保密文件夹,这样太不安全了。”
不一会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进来:“谁允许你碰我电脑的,你还用我的内裤做那种事,难怪你这么小就会跟小媳妇那样,你真是个渣男。”
凌诗敏的语气非常愤怒,这种外表乖巧,学习又好的女生,被人发现了这种隐私估计心情都不会好受吧。
但是我心里并不理解,你特么也是个骚,货,有什么资格说哥不纯洁啊,我飞快的编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你的照片我有备份的,我做那事你有证据吗,以后别装跟我圣母玛利亚,否则惹怒了我,后果你自己想去。”
说完我就把手机一扔,躺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我在上学的路上翻开手机,才发现表姐又给我回了很多条短信,最后一条竟然是在12点左右发出的,我心里冷笑,看来她是真的着急了。
短信内容从开始的咒骂我,到后来的软语相求,最后一条竟然是谈判内容。
她说:“李云龙,你的丑事我给你保密,甚至以后我还可以借你内裤用,让你干那种事,但是我的照片你必须还我,你要保证不再留备份,否则我一定想办法搞的你在城里呆不下去,如果你同意就给我回短信,别特么装死。”
我坐在公交车上,想了一下就给她回了条短信:“内裤必须是穿过没洗的,还有啊,别用威胁我的语气说话,老子最烦别人威胁我。”
不一会她就回了,就两个字:“可以。”
我嘿嘿一笑。
第一节课我上的心不在焉,闻着身边宁静姝的沁人幽香,我根本学不下去,眼角的余光偷看她,只见她神情专注的看着黑板,时候黛眉微锁的思考题目,咋的也不能跟那跟超级粉色大jb联系到一起去。
我就像是兜里揣了新奇玩具,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的小朋友,抓心挠肝的想要拿出来显摆显摆。
宁静姝发现我老是探头探脑的偷看她,就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冷哼一声:“好好听讲,别搞小动作。”
这声音清脆婉转,听着就舒服,我犯贱的想着,女神就是女神,呵斥人都好听。
下课,老师离开后,我就鼓足勇气喊住了刚要离开的宁静姝:“那个,昨天谢谢你啊。”
宁静姝一愣:“谢我什么?”
我低着头说:“谢谢你帮我说话,让我少挨了打。”
宁静姝哦了一声,转身跟一个女生出教室了。
我还在座位里等她回话呢,抬头看的时候,她已经没影了。
“你麻痹的臭土鳖,昨天告诉你啥了?”
那云中书早就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跟宁静姝说话,此刻见宁静姝走了,上来就扇了我脑袋一下。
这下其实倒没有多重,但是这个羞辱实在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个懦弱的孩子,只是在发生了蒋晓云那事之后,我变得胆小软弱了。
我攥紧了拳头站起来,云中书比我要高一些,他俯视着我。
“你想还手?来啊,打我啊,你个废物山炮。”
云中书立刻推了我一把,嘴里骂骂咧咧。
没离开的学生马上围观起来,基本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我面红耳赤,感觉一腔子热血都涌到了头顶。
“你到底行不行啊,就你这傻逼,样还要泡宁静姝,你知不知道哥都追好久了?”
云中书越说越不爽,大概是嫉妒我被分到了宁静姝的同桌。
“你特么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云中书又踹了我一脚,蹬在我的大腿上,我连退三步,终于没站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围哄堂大笑,男生似乎都在嫉恨我坐了宁静姝身边。
“李云龙,你就是赶着驴车进城卖菜的土鳖货,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再让我看见你没话找话跟宁静姝搭茬,我打断你肋巴骨。”
云中书一脸骄傲,简直不可一世,俯下上半身,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
听到他这一句,我打断你的肋巴骨,我心里立刻就想起那天被二愣子差点打死的过去。
我要睡人媳妇,被抓住了挨打活该,你特么凭什么欺负我,我眯着双眼,后槽牙咬的嘎吱响。
“你个废物,不服就起来打我啊,农村人干啥都特么不行,你妈你爸也这么窝囊吧?”
“卧槽尼玛。”
骂我打我可以忍,辱我父母我跟你拼命!
云中书正低头用手指戳我脑袋,我坐在地上直接就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一扯,他疼的不敢反抗,立刻就被我拽了个前趴子。
云中书以狗抢屎的姿势倒地,白皙小脸整个撞在地面上,也不知道是鼻子还是嘴唇,反正是流了血。
他要挣扎着起来,我哪肯给他机会。
翻身就骑在云中书的后背上,捏紧了拳头抡圆了胳膊。
砰!砰!砰!
照着他的耳后和脑袋就是三拳。
长久以来的压抑和憋屈,让我的愤怒如怒涨的潮水,我越打越疯狂,如果这时候谁塞给我一把刀,我发誓我绝对会一刀砍向云中书的脖子。
就在云中书忍不住痛叫,我打算拽他头发向地上磕的时候。
我被人袭击了,一张椅子从后边砸在我的脑袋上。
当时脑子轰的一声,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和眩晕没有持续几秒,我甩甩头试图赶走眼前的小星星,却觉得额头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
我吃力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拿着椅子站在我身后的陈梓良,他见一下没砸倒我,以为我肯定会起来跟他玩命,后退一步防备着我。
可我没那么傻,陈梓良身后又围上来两个男生,盯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撕碎吃掉。
反正也是打不过,我特么就盯着云中书打,这是小时候在村里打群架就学会的经验。
云中书已经趁此机会把我掀在一边,正手脚并用的往起爬,我大喊一声就扑到他身上,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抡拳猛击他的头面部。
“干他,陈蛮子我草泥马别愣着啊。”
云中书又挨了我两拳,估计是打到了鼻子还是眼睛,涕泪横流的无法还手。
我头上被椅子砸破的伤口挺大,鲜血不停的流过额角发髻,再加上愤怒之极的表情让我双目圆睁的呲牙咧嘴,这副凶狠暴戾的样子,竟然让身后几个蠢蠢欲动的家伙呆了一呆。
我深知机会难得,如果不趁机捞回点本钱,一会只能是光剩下挨打。
我骑在云中书的后背上,把自己的后背也全部交给了敌人,扯着他的头发,狠狠一记直拳落在这孙子那只完好的眼眶上。
云中书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叫唤。
“卧槽尼玛陈梓良,你们还不上来帮我?”
我就觉得后背一痛,被一股大力砸到。
然后就被人拽着头发从云中书身上扯了下来,我再也没有能力去打云中书,头部一阵阵眩晕,后背好像被砸断了脊柱一样的疼。
我抱住头脸,弓着身子护住小腹,侧着身子躺在地上。
拳脚如同暴风雨般落在我身上,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草,这山炮下手真狠,看给老大眼睛打的。”
“踢他,往死里打,草拟吗啊李云龙。”
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会被他们踹死,每一脚都踹的我痛彻心扉。
就在我快要被群踢的昏过去时,终于有人站出来制止。
这是一个女生,她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穿着牛仔短裤和白色体恤,我迷迷糊糊的看着她跳出来,推开正围着我踢的几个男生,当时完全没有想到,我和她之间竟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陈梓良,你们差不多了啊,四五个人打一个,还要不要脸?”
语声清脆干净,像是山林中晨唱的小鸟。
云中书手里抓着一张面巾纸,正在搓着团打算塞住流血不止的鼻孔。
闻言脖子一梗,冲那短发女生骂了一句:“他把我打这b样你瞎啊,我告诉你少管闲事啊,别人怕你倪虹,我可没把你当盘菜。”
我以为那个叫倪虹的女孩会跟他争论,或者知难而退的被他吓走。
但是无论如何我也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倪虹在云中书跟他说完话就一声不响的走到他跟前。
云中书居高临下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态睥睨着她,陈梓良几人也不在踢我,都转头看着那边。
“我把你当成菜了,你就是一串爆烤羊蛋。”
倪虹盯着他,眼神中带着捉摸不定的深意,含笑说道。
“你什么意思,什么蛋?”
砰……
“啊……”
倪虹穿着牛仔短裤运动鞋,突然就一脚踢在云中书的裆下。
云中书马上就跳了起来,然后蹲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嚎叫。
倪虹拍了拍嫩白小手,笑道:“真尼玛牛逼,不亏外号叫做云中鹤,净做些欺负人的龌龊事。”
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想不到平时不爱说话很低调的倪虹会突然出手。
陈梓良几人立刻就冲了上去,倪虹冷笑着迎着他们,眼都不眨一下。
这几个男生冲到跟前又犹豫了,毕竟当着这么些人,打一个女孩是很没面子的事。
“你们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我保证你们会后悔,不信就来试试吧。”
陈梓良看看蹲在地上嘶嘶吸气的云中书,又看了看胸有成竹的倪虹,他凌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嗡……
上课铃响过。
宁静姝和几个要好的女同学说笑着走进教室。
一进教室就吓了一跳,她皱眉看着我们的课桌又被撞倒,我倒在旁边脸上都是血。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她能轻轻的把我扶起来,甚至就是问我一句要不要紧我都会无比欢喜。
没想到她只是很嫌恶的看了我一眼,立刻就把眼光挪走。
冷声问蹲在地上,脸上也被我打的青肿一片的云中书。
“你又跟李云龙打架?”
“你打架就打架,老踹翻我的课桌干嘛?”
云中书费力的抬头,一看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在问话,咬着牙弓着腰就站了起来。
他呲牙咧嘴的指着我,说:“姝姝,你不是帮这个山炮说话吗,我特么就要收拾他,我就是不服气,老子那点不如他,你对我不理不睬,却能帮他讲解问题。”
宁静姝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是那种看煞笔的无奈。
“我给他解答问题,那是班主任马老师的意思,我制止你们打他,不过就是可怜他而已,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怜悯心,看到流浪的狗啊猫啊什么的,你不会动恻隐之心?再说我跟别人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再明白的跟你说一遍,我不喜欢你,无论是从前,现在和以后,我都不会喜欢你,拜托你别再搞这些无聊弱智的事情好不好?”
说完她跨过我的身子,就在另一个女生的帮助下扶起了桌子,整理着书本杂物。
我在听到她把我当成流浪狗来可怜的那句时,心里就是一阵难过和自卑。
宁静姝,几千人的高中,只是高一就被誉为全校第一校花,有多漂亮不需多说,就是那份清冷自矜的气质,也让无数男生心动不已。
我也是喜欢她的,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没想到,我这个农村来的转学生,在女神眼里不过是条狗一样的可怜人。
我是该感谢她的慈悲,还是痛恨她的蔑视啊。
这一刻心里的自卑和难堪,盖过了我身体上的疼痛,被几个人连踢带踹我没有吭一声,但是现在。
我的眼眶红了,两滴泪水在眼中打着转。
“宁静姝,别以为自己咋回事了,李云龙那一点像小动物了?”
短发倪虹再次皱眉发声。
宁静姝愣了愣,很是难得的解释了一句:“抱歉,刚才一气之下说话有些不妥,我收回那句话。”
说完她还是没有看我,只是冲倪虹点了点头,就坐在位置上看起了书。
倪虹哼了一声,冲我伸出了手:“如果你能站起来,就不要在人前躺下,好吗?”
她的手纤细白净,指甲修理的很是利索干净。
我抓住她的手,试探着爬起来,后背和腰上的伤,痛的我闷哼一声。
“走,我带你去校医处。”
倪虹豪不避讳的把我的手架在她的肩膀上,一手搂着我的腰就扶着我向外边走去。
把我送到校医那倪虹就回去上课,我则是任医生姐姐给我清理头上的伤口。
这位值班的校医姐姐大概也就二十多岁,可能也是刚毕业的医学院学生。
她一边拿碘酒擦拭着我的伤口,一边皱眉问我:“这是什么砸的啊,你们这帮孩子打架怎么还动家伙什?”
我咧嘴笑道:“一把椅子。”
“这口子倒没多大,只是皮外伤,可是这个包太严重了,我怀疑你有可能脑震荡或是颅脑损伤。”
校医姐姐严肃的看着我。
“你需要去医院做个ct,咱们学校还有没这种仪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