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前程?可我不明白呢,又不是我强奸了你我才怀孕的,你对我,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那你要我怎么样?你那个家我能对你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一个啤酒瓶在他头顶爆裂开来,鲜血无声的留下来,流过他愤怒地眼睛。
他背后站着苏苏和大红红,苏苏知道我跟他的事,只是她刚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高以轩。
“你丫干了那么混蛋的事儿还那么理直气壮,你毁了她你知不知道,你个混蛋,老娘今个不弄死你。”
说着和大红红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他没有躲,直到2046的保安出来拉开了苏苏和大红红。
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我心里还是希望他说一句对不起我的话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给自己选择的路一个借口吧。
片刻,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
“小雪,我为了你,报考了这所大学,我可以走的更远的,在我就要高考的时候,你继母到学校大闹,还要告我,最后讹了我们家五万块钱才消停,为了我能高考我们家付出了全部,这也差点儿毁了我你知道吗?我们俩,谁也不欠谁的了。”
我看着他慢慢走远,心里慢慢悔悟,我的继母,永远比我想象的更恶劣!
那天晚上,我和苏苏搬了一箱啤酒去了海边,那种啤酒叫大绿棒子,劲儿大的狠,一口下去辣从嗓子到胃辣一道。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之所以走上今天我这条路,不是因为我又遇到了苏苏,不是因为高以轩伤了我,也不是因为我有个万恶的继母,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为自己的堕落找的那些借口忽然之间坍塌了,忽然变的不知所措起来。
“何子,你后悔了?”
苏苏问,我摇了摇头。
“世界很大,可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处,能活着就不错,其它的,都不重要。”
“那你现在还爱你那个初恋吗?还是恨?”
我摇头。
“爱谈不上,恨吗,现在不了,当时的处境,我们俩是一样的,他恨我也是应该的,就像当时我恨他。”
我们就那样在海边坐着,喝着酒,说着醉话。
凌晨,邵然打来了电话。
我没有接,什么都不因为,只是因为没有心情。
苏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了。
“你跟邵然,怎么回事儿啊?”
“小姐和客人的事儿,你还不懂?”
“我看着不像吧!我看你看依然的眼神都不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惊讶的看着苏苏。
“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吗?”
“有。”
“有也是因为你。”
“我?”
苏苏不解的问。
“是,就是因为你,自打依然回来了你跟她就跟连体婴儿似的,我看着不顺眼,心里不平衡。”
苏苏笑笑。
“这好办,不是因为邵然就好,要是因为他,那你可就傻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第二天晚上我和苏苏就回了深海。
那天是我,苏苏,小雅,还有一个叫宁子的坐一个屋,这屋客人巨豪爽,东北暴发户,一个比一个能喝,当然钱也一个个比着給,喝一杯一百。
喝到后来我和苏苏借口太热要了桶冰块儿,两块冰块往酒杯里一扔,这杯子就少装了三分之一的酒,后来有一个满脸痘坑的东北大哥不干了。
“你们这样有意思吗?哥哥不在乎钱,但是你得让哥哥开心,这是什么?糊弄小孩儿呢?”
我跟苏苏见状赶紧赔罪。
“哥哥还真生气啦,那妹妹们认罚还不行吗?罚三杯,够不够?
不等他回答,我们就在桌子下的柜里拿出六个酒杯,摆好倒满。
刚准备喝,痘坑大哥摁住了我们端酒杯的手。
我霎时心里一紧,难不成碰上个难缠的主儿?
不过一想,他们也不至于在这儿闹事儿,消费水准决定了规格,深海的酒水跟小姐贵有贵的道理,在一个小姐的样貌三围身高都有着极高标准的夜总会,能来我们这儿的也都不是爱闹事的小混混儿。
我正寻思的功夫,痘坑大哥从包里抽出一沓钱,在每一杯酒下压了一张,然后比划了一下让我们喝。
“这才对吗,你们乖,我们也开心了。”
我舒了一口气,妈的,吓姑奶奶一跳。
过了一会儿我跟苏苏结伴去外面的洗手间吐,经过一间包房时,看到门口围了老多人,看热闹怎么少得了我们呢,于是我跟苏苏挤了进去。
走近一看,有个脑袋大脖子粗的男人在打大学生,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
“小姐我见多了,趁着客人喝多了找操的我还真没碰上几个,你个贱逼,还敢跟我提钱?谁他妈知道你肚子里的杂种是谁的,你个骚货。”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大学生,那个男人拳打脚踢在她身上,她的嘴角一直在流血,我想上前,被苏苏拉住了。
这时保安赶过来拉走了那个胖男人,然后有服务生过来扶起了大学生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保洁清理了地上的血迹,大家散开各自继续寻开心去了,仿佛刚才发生的事儿像马戏一样,看完了就跟没事儿一样。
我不知道那个胖男人有没有被深海的人修理,只是在后来的好几天里,我再没在深海看过大学生。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馋鸭脖子馋的要命,准备出去吃一顿再去上班,在二楼楼梯拐角那间开着门的房间,我看到了大学生。
虽说我们不经常混在一起,好歹我们也在一个地方混,我就走了进去想看看她。
屋子里很乱,柜子上摆满了生活用品,床上也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看清她,她的脸苍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人也瘦了很多。
“你打算不在深海干了吗?”我问她。
“嗯。”
她边收拾东西边答道。
“也好,那你打算去哪儿?”
她忽然停住,转过身看着我笑。
“去上大学,你们不是一直叫我大学生吗?”
我有点尴尬,有种说人坏话被听见的心虚,说起来她这个外号还是我第一个叫的,那天我,苏苏还有她在一个包房,看着她说话的语气和假装清高的样儿我跟苏苏耳语‘瞧那姐们儿,明明是小姐非得装的跟大学生似的’,从那以后,大学生这个外号就在我们这一小拨人里叫开了。
我尴尬的笑笑。
“是吗,那样可好了,比我们这些人强多了,那你好好念,以后一定会有出息的。”
我含糊的说着,其实连她是不是去上学我都不确定,说不定,只是换个地方当小姐罢了。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少在我面前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充什么大尾巴狼。”
我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就算我给她起了个外号,也不至于这么损我吧?
“我是担心你那天受伤了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我没地方惹到你吧?”
“那我可真谢谢你关心了,我不但没事儿,我还好的很。”
她恶狠狠的说完就转过身继续收拾。
我不想再搭理这个疯子,转身离开。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儿,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早晚遭报应。你别以为现在有个大款包着你你就美了,我告诉你,新鲜不了几天,有你哭的时候。”
我听着她在身后咒骂顿时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