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端起一杯就喝,放下杯子还觉得渴,到后来也不记得喝了多少杯,喝的是酒还是饮料。
后来喝了跳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大伙儿都累极了靠在沙发上抽烟。
可能是刚才玩的太疯,我忽然恶心起来,我冲到洗手间,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我用手抠了抠喉咙,胃里的东西一下都吐了出来,我漱了口出去在沙发上躺着,按照以往的经验,吐干净了就好受了。
可是躺在沙发上越来越恶心,开始跑了几趟洗手间,后来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想站起来,可脚就像踩了棉花一样没有一点力气,一下栽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
“这是怎么了!大伙儿都没事啊你怎么这么大反应啊?”小花抱着我着急道。
川宇疑惑也满脸疑惑。
赵哥拨开众人,把我抱到沙发上平躺。
“没事,就一点药啦,可能酒喝多了,催的劲儿大了点,喂她点水喝。”
小雅倒了一杯热水,在杯子里晃了一会儿喂了我一口,可刚到喉咙我就恶心的不行,都吐在了小雅手上。
渐渐的胸口越来越紧,脑袋里咚咚的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还是什么。
身边的小花、小雅、大学生,川宇、阿航、还有赵哥,不停的在说些什么,最后,我看到小花和他们吵了起来,可我听不清他们吵得是什么,耳朵里嗡嗡的响,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第一个感觉是头疼的要命,我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应该是在医院。
想试着坐起来,可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口干舌燥的,胃里也火烧火燎的疼。
我摁了枕边的呼叫器。
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个小护士。
“你感觉怎么样啊?现在哪里不舒服吗?”
跟她描述了我现在的情况后我问她。
“谁送我来的啊?怎么不见她们人呢?”
她说我昨晚被送来一直昏迷到今天下午,然后喂了我几口水,之后就出去了,并没有告诉我我的朋友在不在。
我躺在床上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她跟一个穿深色衣服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个男人就敲门进来了。
当我看清他穿的是警察的衣服时,心顿时凉了。
他拉过椅子坐下。
“你的血检报告里甲基苯丙胺的成分证明你昨晚至少服食了一点五克含这种成分的毒品,说吧,毒品来源,跟谁一起服食的,服食多久,有没有长期买家。”
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我闭上眼,假装做出难受的表情。
“警察同志,我头晕的厉害。”
“你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早晚你都得说,除非,你想坐牢。”
然后我听见拉椅子的声音,开门关门声。
我偷偷睁开眼,大出了一口气。
从未有过的害怕,我知道这下事儿大了。
小花她们不可能不来看我,就算她们也吃了可能不敢,可苏苏和别的姐妹不可能不来,我一定是被门口的警察看管起来了。
就这样在害怕中到了晚上,这期间那个警察又进来过两次,还是问那一番话,我每次都装病,他拿我也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神里我能明显的看到瞧不起,显然他看穿了我的身份,可我丝毫不在乎这些了,我心里清楚,再过一两天我身体恢复了,我就会被送进看守所。
我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应付警察的那些问题,一个戴口罩的护士进来了。
她摘下口罩,我看清来人,竟是依然。
她走过来坐在我床边关切的看着我。
“好点儿了吗?”
依然忽然之间的到来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嗯。”
“大家都急疯了,担心死你了,这儿的科主任我认识,搞定了他我才偷偷混进来的。”
我心中顿时有一种看到亲人的感动,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依然给我擦了擦眼泪。
“好了,别哭了,没时间多说了,你要记着,药是你喝多了在洗手间一个陌生人给的,你当时醉了没看清那人的模样,然后就晕了,记住,千万不要透露别的,牵扯的人越多这件事越麻烦,知道吗?”
我点点头。
“不用害怕,这种事又不是没出过,大伙儿都在找路子,不过,”
依然顿了顿。
“不过可能会带你去拘留所,可你别怕,我们早找好人了,最多在里面待一天,走个过程,就一定会保你出来。”
我哭着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我不能多呆了,门口的警察会怀疑的。”
“嗯,走吧。”
看我害怕的样子,依然似乎不放心。
“好啦,坚强点,最多两三天,我们等着给你接风啊。”
我努力对依然挤出了一个微笑。
第三天早上临出院前,那个警察又来问话。
“毒品来源是哪?”
“那天喝多了去洗手间,渴的要命,有人递了我一杯水,我喝了回到包厢不一会儿就开始难受,然后就晕了。”
我按依然交代的说道,不敢多说半句,看那个警察的神情显然不信。
“我们调了深海俱乐部的监控,你事发当晚所在的包厢有洗手间,监控没有拍到你去过外面的洗手间,你根本就是在撒谎。”
“包厢里有洗手间不假,可那晚大伙儿都喝多了,不知是谁一直占着洗手间,我才去的外面上,至于监控拍没拍到,我就不知道了。”
“想好了?事实经过真是这样吗?”
“是。”
警察看了我一眼,从包里拿出一套衣服放在床上。
“换上吧,五分钟后出来跟我去看守所。”
说罢走出去带上门。
我拿出衣服,上面醒目的第二看守所的红字深深的刺痛了我。
虽然想到过会进去,可在迈进看守所大门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难受的不能言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对未来的担心,反正,那滋味太他妈不好受了。
到了看守所,我被关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朋友使钱给我找的单间。
隔着铁栅栏,对面牢房的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我,片刻,一个短发瘦高个开口。
“喂,你犯了什么事儿了?”
我转过身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不理她们。
“哟哟哟,脾气倒不小,看这骚样,肯定是出来卖被捉了,还能是什么,骚货。”
她们七嘴八舌的咒骂着,说实话我对她们的咒骂心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因为我吓的就差没尿裤子了。
八月的晚上已渐渐发凉,我躺在铺了一层薄褥子的床板上,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
往日热闹繁华的纸醉金迷似乎还在眼前,眨眼之间就变成了铁窗凉席,人世间的一切真的无从说起,也毫无道理可言。
去年初夏,当我在家偷着吃打胎药,忍着疼痛对着床上的鲜血时,我以为那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时候,再糟,也不过如此吧!
可生活就像一个又一个耳光打在脸上,让我清醒,让我明白,生命中要承受的,永远不是你能想象的。
如果不是依然溜进医院告诉我那番话,或许那个警察一吓唬,我就什么都说了,那样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甚至深海都会受到牵连。
可如今我把别人摘干净了,那我呢?警察局查不出结果会善罢甘休吗?会放了我吗?就算放了我,我会不会有吸毒的案底?
一想到这些,我就对未来充满了绝望,前几天还在和苏苏讨论,干几年捞个百八十万我们要做什么买卖,转眼之间就锒铛入狱了,我又能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看守所的两天,我没有吃一口饭,第三天早上,管教过来送来了我平日的一身衣服,告诉我,我可以出去了。
我穿着衣服,心情很复杂,说不上高兴当然也不难过,毕竟要出去了。
来的时候没仔细看看守所是什么样,这儿的墙可真高啊!跟墙壁一个颜色的大门嵌在墙里,四四方方的,就像一个火柴盒。
走出看守所大门的时候,我看到了焦急等待着的一票美女。
我刚迈出看守所大门,就被苏苏结结实实抱住了,她只紧紧的抱着我,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哭了,我也哭了,她也一定也吓坏了。
然后小花、小雅、依然、燕子,就都围了过来。
“好了好了不许哭了,过来过来,先跨火盆去晦气。”
菲菲姐在我面前几步远点了个火盆喊我过去。
我哭笑不得的跨了过去。
跨了火盆儿大伙儿就开始安排。
“先去洗澡吧,洗干净了咱们去大吃一顿,给小荷压惊。”
菲菲姐提议道。
“对对对,先洗洗。”